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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外婆(张建平)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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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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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外婆》中国当代作家张建平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永远的外婆

谨以此文献给我命运多舛、艰难一生;勤劳善良、平凡一生;慈爱包容、无私一生的外婆。

——题记

这几天,不知因何,突然,想起外婆来了。

外婆去世二十多年了,但浮现我眼前的外婆形象依旧清晰明朗,和蔼可亲。

外婆一生只有母亲一个娃。在母亲很小的时候,我铁路上干事的外公就因一次意外英年早世了。从此,孤儿寡母的娘俩就倒了靠山,失去了生活的主心骨。在那个贫困的抠不出半粒谷糠的年代,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即便是亲房家眷,也是有心无力,难以接济。万般无奈下,孤儿寡母的娘俩为了活下去,不得不背井离乡,洒泪挥别生养她们的穷窝窝远走他乡

外婆手牵六七岁的母亲,一路从坚家山老庄下山,沿罗峪沟顺河而下,娘俩一路辗转,来到了一个名叫“马家庄”的村子,投奔到母亲的一个远房姑妈所在村安身避世。在热心姑妈的张罗关照下,外婆和母亲暂时住在了马家庄庄身底下的一口破窑洞里。在苍天的不弃与眷顾下终于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难关,从此,她们以面无遮掩的破窑洞为家,娘俩相依为命,艰难过活着。

这段艰辛,外婆从未提及,母亲似乎也是有意无意地躲避着这样的话题。后来这事我还是从老家当时在马家庄村校当老师的老乡那儿知道的。说起此事,张老师无不感慨地说,太可怜了,母女俩当时太可怜了!小时候不懂事,总爱缠着母亲寻根问底,招惹得母亲总是岔开话题抑或是不高兴。大点的时候,才逐渐懂得了母亲当时的初衷与无奈,我知道那是外婆的伤,母亲的痛,我为当初的莽撞和不近人情世故而悔恨。

罗玉河畔,马家庄身下的那口破窑洞,暂时给了外婆她们遮风避雨的地方,也总算有了一个可以落脚的家。一切刚刚安置妥当,外婆就着手开荒种菜,调理家事,勤俭度日,加上村上好心人的周济与关照,那口破窑洞终于有了家的温暖,胆小自卑的母亲也有了点小孩子的生机与活力,母亲的变化,外婆打心里由衷地高兴。在外婆的操持下,母亲也是那个时候上了村校,识得了几个大。记得八十年代末母亲在老家缝制手套的活计,有一道工序是填写缝制手套的标签,心想母亲一定会让我代写,但令人没想到的是母亲亲手执笔,端正的字体让我惊叹,这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母亲写字的情景,也是从那时候知道,我的母亲是五十年代末三年“高小”的毕业生,才知道我的母亲是个“文化人”,这在当时的农村甚为少见。这一切都是得力于外婆的勤俭操持和悉心的付出,也得力于外婆的先见之明和长远的眼光。

后来,外婆经人介绍,找到了后来的我的外公。因此,娘俩又从罗峪沟畔来到了当时的天水市太京乡年集村安家落户。生活虽然还是清苦,但相比那段母女俩风雨飘泊的生活来,安稳了许多,这也是外婆一生里最为祥和的一段幸福时光。从此,勤劳、善良、慈爱、包容的外婆,将所有的心思安放在了这个组合的大家庭上。一天里,外婆除了上工、打理家务外,就是给外公做好饭菜,让上工回来的外公总有一口热饭吃。当时外公身边也有一女孩,比母亲大几岁,也就是我后来的大姨,外婆把大姨视如己出,所有一切都和母亲一样看待,在外婆的悉心照顾和张罗下,原本毫无血缘关系的两家人竟相处地如此和睦,其乐融融,让村人都赞叹羡慕不已。

再后来,母亲就嫁给了十里之遥邻村的父亲。从此,外婆和母亲间也就间隔了一段“亲戚路”,但好在路途不远,农闲时母女间能够经常走动,相互照应。

记得那时,每隔一段时间外婆都会手挽竹笼提着烙好的油饼来看母亲,然后在我们家里住上个五六天。那时我们年少嘴馋,想法也简单,只要有好吃的东西就高兴。因此,那时总是盼望着外婆到我们家里来,最喜欢看见的就是外婆蓝色头巾遮掩的竹笼,因为里面常有让我和弟弟们意想不到的“好东西”。同样,那时最高兴的就是和母亲一起去外婆家走亲戚,虽然那时我和弟弟只有六七岁的样子,但跟着母亲走十多里的山路一点都不觉得累。记忆中每次见到外婆她都高兴地问这问那,总是忙个不停;记忆中外婆的饭菜总是很香很香,总有一股诱人的味道留在心头;记忆中外婆的土炕总是干净而又温暖,炕上的竹席总是泛着青色的亮光。还有,忘不了外婆站在炕沿上,踮着脚尖努力打开炕柜上的板箱摸索好一阵子,然后变戏法似的抓出几个核桃抑或几只苹果来的情景。还有,她找来自己的针线筐箩,在那堆缠紧的碎布芯里,翻出几张半新不旧的一角或是两角人民币,然后发给我和弟弟时的认真样子。还有……。

往事纷至踏来,如同漫过心田的清风碧波,让人留恋,叫人幸福。这些细碎不全的片段,无不见证着外婆和母亲间相依为命的浓浓的血脉之情,包含着外婆对晚辈的浓浓爱意。外婆忙里忙外的样子,外婆省吃俭用的“积攒”,其实是外婆朴素情感的表达,外婆的馈赠虽然微不足道,但外婆的给予意重情长。

91年是我参加工作的第二个年头,我专程从市上骑着自行车去看望外婆,那时我的外公已经去世好几年了,只有外婆一人在家过活。到家时外婆的门是锁着的,打听门口玩耍的小孩才知道外婆串门去了。然后我就在隔壁的远舅家等候,不多时,听到消息的外婆匆匆赶来了,进得门来,她亲热地一手拉着我,一手扶摸着我的肩背,上下仔细打量着我。从她那双颤微微的手里,我感觉到了外婆对我的关怀和爱意。两年前,我的外婆大病了一场,在村医的抢救下总算捡回了一条命,从此外婆的手脚变得不再利索,说话也总是说了前句忘了后句的。但此刻我是读懂了外婆的“心思”,得空向堂舅一家人告辞后,我搀扶着外婆径直来到了她的屋内,然后我脱鞋上炕,外婆显出很高兴的样子。为了不让外婆忙这忙那,我也把外婆叫了上来,我和外婆挨着儿坐着,相互间嘘寒问暖,聊些家常。临走了,除了叮嘱就是无声的牵挂,外婆抹泪,我也泪眼婆娑……辞别外婆,好几天我心里都是沉甸甸的难受。这次去看望外婆,我没有给老家的母亲说,后来母亲看望外婆时才知道这件事。没想到这也竟成了我和外婆最后的告别。

93年我被单位派往外地进修深造,满满一年,94年3月底回来后才知我的外婆已经去逝半年多了,当时家里见我不便就没有告诉我。外婆走了,疼我爱我的老人走了,没想到是那样的匆忙,以至于她最亲的外孙都没有向她老人家作别,让人遗憾终身。

后来听母亲说,外婆走的很安祥。外婆的后事是堂侄(我的堂舅)一手操办的,事情紧凑周全。外婆上好的为人处事,那天村人很多。外婆就安葬在外公祖家的那块墓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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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建平,笔名:分水岭,甘肃天水人,医务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