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的記憶(陳傳超)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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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邊的記憶》是中國當代作家陳傳超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河邊的記憶
夏天很少有風，河邊的垂柳也不輕易擺動，太陽曬得河邊的沙灘有些發燙，我們就光着腳丫浸在在淺水處，感受河水的冰涼，卻不去理會那陽光把我們的皮膚慢慢染上一層黑光。那時我們還是一群孩子，一群整日在河邊沒頭沒腦地玩耍的孩子。
夏季是我們最喜歡的季節，大概是因為夏季我們有更多的時間和小河親近。小河很小，兩岸只有幾十米寬，還有一半是沙灘。水量也不大，聽說在十幾年前發過一次洪水，而後再也沒有泛濫過。小河雖小，卻也滋潤了兩岸的人們並繁衍生息。兩岸的人們也早就把小河當成了自己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洗菜、淘米、捕魚、澆地……好像哪一樣都已經離不開它了。小河早把它的血液注入到兩岸的每一個人，我們這群孩子更是把足跡印慢小河。
我不知道那時的我們為什麼那麼喜歡泡在水裡，大概是孩子天生都會體會一種簡單的快樂。雖然我們經常赤着腳在河邊玩耍，卻不敢輕易下河洗澡。那不是我們不夠膽大，而是怕挨大人們罵。大人們是不允許我們隨便下河洗澡的。他們總是說，河裡有水鬼，你一下水他就扯你的腳，讓你再也上不了岸。只是在有大人的時候，我們才被允許脫得精光在水較淺的地方體會一下做魚兒的感覺。但有時我們實在是經受不住河水的誘惑，就找一個比較偏僻的淺灘，偷偷摸摸的下水，而稍大一點的孩子總是勸戒我們千萬不要到水深處，水深處有流沙，那是很危險的。於是我們就在淺水處嬉戲，相互拍打着水花或是比賽扎猛子，就在大家正玩得高興的時候，不知是誰突然提起了水鬼。我們都嘴裡說着不怕不怕卻一個接一個的上了岸。橫七豎八的躺在岸邊的草地上，把身上的水晾乾，偶爾來陣風，也是很爽快的事。
可是偷偷下水難免被人看見，大人們也就會知道。那我們可就少不了要挨上一頓。人們常說，孩子是打大的，所以不怕打。的確，挨打的時候疼痛也許會讓我們說下次不敢了，可過了一會兒便什麼都忘了。也就有第二次偷偷下水，第二次挨打。
通常有河就會有魚。常常會有一些為魚或為釣者不顧夏日的炎熱頭戴草帽、手執釣竿靜坐在河邊。有人會不時從河裡扯起幾條大魚讓我們驚羨不已，也有人會一上午都釣不到一條小魚被我們無心的嘲笑。我們都喜歡圍在他們身邊，看那漂亮的魚浮子突然有了動靜，一齊喊，扯……扯……。釣魚者總是嫌我們太吵，嚇跑魚兒，一個勁的催我們快點走。開始我們還會死皮賴臉的不肯離去，可說急了，也都散去了。都說，有什麼了不起，我們也釣魚去。
於是我們都拿出自己的釣竿。魚竿是在河邊砍的竹子做成的，還泛着青；媽媽納鞋底的線做成魚線總是輕飄飄的；倒是鵝毛做的浮子挺漂亮的。不管怎樣我們還是坐在了河邊，一幅認真的樣子。可這認真不會太久，我們大多都沒耐性，等半天魚兒還不上鈎，就又都把魚竿仍在一邊。乾脆下水在石縫裡摸小魚、小蝦。小魚小蝦總是很逗，會機靈的從我們指縫間溜走。但有時運氣好也會捉到一些小魚小蝦。
倘若我們捉的小魚小蝦足夠多，就會把它們帶到河邊去烤着吃。我們在邊的土坎側面挖個洞，上面再開個口。然後夥伴們再去撿些枯枝塞在洞裡點燃，把那些下魚小蝦洗淨穿在鐵絲上並放在火上烤。如果誰偷偷從家裡帶來了些味精或是鹽巴，也會灑在上面。還沒等到小魚小蝦完全烤熟，大家就已經迫不及待伸手去拽。這種自製的野味，自是別有一番風味了。
我們經常都是這樣在河邊一直玩到天空逐漸變暗，然後在大人們的一陣喊吃飯的聲音中陸續回家。偶爾也會有一兩個沒能聽到喊聲或聽到喊聲而不想回家的，被大人找到，揪着耳朵扯回家。
快樂的日子就這樣流淌着，也在催促着我們長大。終於，有一天我們去河邊再也不是為了沒頭沒腦的玩耍，再也不肯隨意地脫個精光地下河洗澡了。這時，我們才發現我們真的已個個長大了。
也許有一天，你會遇到這樣一條小河。依然沒有風，只有一群在河邊嬉戲的孩子，也是光着腳丫，皮膚也閃着黑光…… [1]
作者簡介
陳傳超，男，1983年出生。大學時開始寫作，中文系畢業後一直站在高中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