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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溪沙·伏雨朝寒愁不勝
圖片來自搜狐網

浣溪沙·伏雨朝寒愁不勝是一首相思之作。詞的上片睹物傷情,開篇二句點出詞人所處的環境,使他的思緒變得愁苦和淒傷,後一句則是對往昔的對比,那份歡樂與輕鬆與今日的愁苦形成鮮明對比;下片前二句進一步描繪了詞人在愁苦中的自我慰藉。末句則是其對人間情感的深沉感慨。

原文

納蘭性德〔清代〕

伏雨朝寒愁不勝,那能還傍杏花行。去年高摘斗輕盈

漫惹爐煙雙袖紫,空將酒暈一衫青。人間何處問多情。

譯文

這連綿不斷的雨如同剪不斷的哀愁,依稀記得去年我們到杏花園遊玩,還一起攀上枝頭摘取花枝,比賽誰最輕盈利落。

香爐中的熏煙輕輕地縈繞,雙袖在爐火映照中泛着紫紅的顏色,身着青衫而臉上脹紅了酒暈。人間何其廣大,竟然還是無處尋覓、亦無處寄託那一份多情。

創作背景

  在康熙十六年四月,盧氏產下一子海亮。約月余,盧氏因為產後患病,於五月三十日撒手人寰。突如其來的打擊使納蘭太傷心。在以後的悼亡詩詞中,他浸着淚水的墨筆一再流露出相思之情和懷念心緒。

簡析

  《浣溪沙·伏雨朝寒愁不勝》是一首相思之作。詞的上片睹物傷情,開篇二句點出詞人所處的環境,使他的思緒變得愁苦和淒傷,後一句則是對往昔的對比,那份歡樂與輕鬆與今日的愁苦形成鮮明對比;下片前二句進一步描繪了詞人在愁苦中的自我慰藉。末句則是其對人間情感的深沉感慨。全詞語言婉麗,情辭悲苦,思念之意濃郁而思君不可追,唯余淒傷。

賞析

  這是一首相思之作,卻不同於那種甜蜜憧憬的懷想,亦不是刻骨銘心的感念。如果一定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這首小令,那麼非此二字莫可當得:闌珊。

  所謂「那能還傍杏花行。去年高摘斗輕盈」,正是「春花秋月,觸緒還傷」的另一番寫照。當年他曾和她一起攀上杏樹枝頭摘取花枝,比賽誰最輕盈利落,而今的杏花春雨一如往昔,而佳人已逝,以至於唯恐再見到杏花,觸動自己的傷心事。睹物傷情,算是中國詩歌由來已久的傳統。

  轉到下片,出現一組精工的對句:「漫惹爐煙雙袖紫,空將酒暈一衫青。」這兩句解釋出來,就是熏爐上的煙氣輕輕縈繞,雙袖在爐火中映出紫紅的顏色,身着青衫而臉上泛出了酒暈。句中一個「漫惹」,一個「空將」,極寫無聊之態。這裡納蘭仿佛是說,我現在多麼無趣啊,恍恍惚惚,呆呆地烤着爐火,飲着乏味的酒,忽忽悠悠就醉了,我也不知是為了什麼,我也不知要做什麼。

  尾句,作者捨棄了一切描寫與對仗,平平呵出:人間何處問多情。以人間之廣大,竟然還是無處尋覓、亦無處寄託那一份多情。看似平淡的一句話,卻實已把天地逼仄到了極處。這正是「誰念西風獨自涼」的境界,西風遍吹,而獨有我感到了深深的涼意。天地廣大,而唯有我心懷迂曲,無處排遣,無處寄託。

納蘭性德

納蘭性德(1655-1685),滿洲人,字容若,號楞伽山人,清代最著名詞人之一。其詩詞「納蘭詞」在清代以至整個中國詞壇上都享有很高的聲譽,在中國文學史上也占有光彩奪目的一席。他生活於滿漢融合時期,其貴族家庭興衰具有關聯於王朝國事的典型性。雖侍從帝王,卻嚮往經歷平淡。特殊的生活環境背景,加之個人的超逸才華,使其詩詞創作呈現出獨特的個性和鮮明的藝術風格。流傳至今的《木蘭花令·擬古決絕詞》——「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富於意境,是其眾多代表作之一。[1]

參考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