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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棉被(郑传省)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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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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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棉被》中国当代作家郑传省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温暖的棉被

在农村,每当过罢春节,便是大姑娘、小伙子谈婚论嫁的时候。那年春节,我和邻村的一个女孩定好了亲。下过定礼之后,父亲微笑着说:

“今年春上,得种些棉花给你做结婚盖的被子了。”

“清明断雪,谷雨断霜”。谷雨之后,父亲便在东地里种了半亩棉花。倒垄,覆地膜,浇水,施肥,一棵棵嫩绿的棉苗在父亲的辛勤培育下渐渐长大。

夏天,到了。棉苗生了螟虫,父亲便背着药桶去打药。打着打着,喷头被堵塞,喷不出药液了。他便把喷头卸掉,鼓起腮帮子用嘴去吹。打完药回到家之后,父亲便浑身酸软无力,呕吐起来——农药中毒了。在村卫生室输了一个星期的液,花去了一千多元钱,才把病治好。父亲自责地说:“我咋这么笨呢?咋用嘴去吹喷头呢?”母亲安慰他:“钱花就花了,能把病治好就行了。”

秋天,来了。棉花,开了。每天傍晚,父亲便挎着大筐到地里去摘棉花。那些棉花仿佛知道感恩似的,都尽力开出最大、最洁白的花来。远远望去,父亲就像置身于一大片洁白的云朵里。

棉花摘回来,吃过晚饭,父亲和母亲便坐在灯下,把棉花从花壳里掰出来。两人或是拉几句呱,或是一言不发。几十年的相濡以沫,语言在此时已显得多余。一个眼神,便已知晓了对方的心思,又何须多言?

第二天,母亲便把昨晚掰出来的棉花放在院子里的竹床上晾晒着,让明亮的阳光晒去里面的水分。

到了深秋,棉花摘完了,父亲便用架车拉着一袋袋棉花到镇子上叫人弹成棉絮,而母亲也从镇上的布店里买来被面、被里。缝制棉被的时候,最好是在大晴天,因为母亲此时的眼睛已经有些老花。

那天,她先扫净地面,然后在地上铺上一大块干净的塑料布,接着把被里、棉絮、被面逐层铺好。我帮她把棉线纫在大针上,她戴着老花镜,坐在棉被上,左手放在被子下,右手带着顶针箍开始穿针引线,她的动作已不如年轻时那样灵活轻快。记得小时候,当母亲缝制棉被的时候,我总爱睡在刚缝好的棉被的一角。那棉被软软的,似乎还能嗅到中午的阳光味道。母亲的手很灵活,她飞快地穿针引线,不时地把大针在鬓边抹抹。而现在,母亲的手青筋裸露,已明显笨拙,但她仍缝得一丝不苟,每一个针脚都那么疏密有致。

当她再习惯性地抬起手臂把大针朝鬓边抹抹的时候,在秋日灿烂的阳光下,我看见她的一头黑发历经半生的风霜已大半花白,每一根都那么扎眼,让人不由暗叹岁月飞逝光阴无情。

用了一个上午,母亲一刻不停地给我缝好了四床棉被。她一边揉着有些酸痛的腰,一边满足地说:“这回你结婚,就不怕没被子盖了。”

这年腊月,我结婚了。我和妻相拥着睡在温暖的棉被里,听着窗外呼啸的北风,想起为了给我缝制结婚的棉被,父亲打药中毒,母亲在院子里一边捶着腰一边缝制棉被的情景,我的眼里慢慢潮湿起来。

唉,这哪里是几床简单的棉被啊,那上面分明凝聚着父亲像大山一样厚重的深情和母亲像大海一样深沉的疼爱呀……[1]

作者简介

郑传省,阜阳市颍泉区伍明中学教师,多篇作品发表于各级报刊杂志。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