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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湖畔的先生们(二)(一枝梅)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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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湖畔的先生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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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湖畔的先生们(二)》中国当代作家一枝梅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潇湘湖畔的先生们(二)

熟悉的人,停留在我们的记忆里多是熟识的形貌,一旦仔细地回味却往往无味道可寻。因为熟识的形貌,越过了彼此的光芒,交汇的太多,靠得太近,看得太真,耽于词穷。常常,让人难以忘怀的,未必是熟悉的。

第一次见老陈,在文昌路老校区办公室。办公室门朝西南,午后张西晒,日光聚在门口,光里走进来一个黝黑敦实的中年汉子,汉子面若红肝,脑门透亮。乍一看,像个屠户,要是在腰间别一把剔骨的砍刀,那就是了。

“请问找哪位老师?”我猜想定是学生家长—— 某个小卖部的老板,来找老师问孩子学习情况,我搁下手里的水瓶问。“不找哪个,我来上课。”汉子不苟言笑,撩开嗓门,声如洪钟,自带音效,不经意听,以为来得是水浒里拳打镇关西的鲁提辖。这就是老陈,一个齐聚多重角色于一身的老陈。我们的教室都在二楼,上课铃声一响,老陈踱步上楼,轻慢无声,偶尔擦肩而过,常常让人好一阵恍惚,以为哪个绿林好汉穿越了刀光剑影来到跟前。

依着长相,老陈扛上耙子就能下地,系上头巾就能颠锅。说是农民也可,说像厨师也妥。说是老师,谁信呢?早起上班,老陈车坏了,想顺道蹭下学生的校车。“下去喏,学生的车,旁人不给上。”师傅严词拒绝,“我是老师怎个不给上?”“你说是就是吗?我还说我是老师呢。”这年头蹭吃蹭喝碰瓷的不少,司机大哥很谨慎,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傲娇地白了老陈一眼。老陈不戴眼镜,此时摸了摸鼻梁,感觉有些遗憾,是啊,没的标志凭什么坐车?一鼓作气潇洒地走到了学校。以貌取人的司机师傅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农民工的老陈,不仅是个老师,还是个不错的英语老师。

我们的教室各分楼道东西侧,老陈的声音有力,常常穿门而出,顺着狭仄楼道间,飘到楼外的樱花树上,凋零了枝头的花儿,惊飞了窝里的新雏。仔细听,那发音就像一勺香甜的芝士,被小庐特有的米面包卷裹挟,入了口,舌尖要挑开厚重Q弹的米面,才能品尝到芝士的香甜。老陈讲台下的同学们聆听到的就是这样的中西合璧之音。可这有什么要紧的呢?这些都不妨碍老陈成为一个优秀的老师,他的学生们遍布全国各大高校。这像极了一个演员,走上剧场浓妆艳抹,走进生活洗尽铅华

外语组的哥们儿姐们儿多青春摩登,好比钱钟书文里的方鸿渐,又如吟诵沙扬娜拉的徐志摩,嘴里时常会冒出几句罗曼蒂克的话来,可这些在老陈的身上不着一丝痕迹。老陈秉承了鲁迅先生倡导的“拿来主义”精髓——“弃其糟粕,取其精华”。他学的是外语,却不曾见他说个什么西洋景,最爱在工作群里吟诗作词。信手拈来的句子,韵律工整,语法规范。歌咏师友,直陈时弊,缅怀亲人,用情至深。印象深刻的是他回首当年的岁月,历尽困苦艰难求学。老陈的文辞,在真性情里久经酝酿,如涓涓细流,清亮人心。

老陈除了爱写诗,更爱喝酒。一斤下肚,神采依旧,再来一斤,神志恍惚,以骂人为能事,这和大唐李白颇为神似。不同的是,李白骂蝇营狗苟的朝廷权贵,老陈呢是酒精迷眼,逮谁骂谁,不分高低贵贱。群里谁要是接着他的醉话,那可真是遭了殃。

一日,老陈微醺,牢骚意浓。不赶巧,小林子接了老陈的话头,老陈火冒三丈,“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人在家中坐,气不打一处来,初来乍到的小林子可受不了这份窝囊深更半夜,拍着手机屏幕要约架,约架就约架,老陈也不甘示弱,直呼:“小子哎,你给我过来,咱单挑”。“约个地儿,谁怕谁了不成?”眼看局势危急,群里的前辈们看不下去了,一边安抚小林子,另一边又劝慰老陈,这才算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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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一枝梅,湖南省新化县资江中学学生。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