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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影下的氣韻之美(長袖伊人)

燭影下的氣韻之美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燭影下的氣韻之美》中國當代作家長袖伊人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燭影下的氣韻之美

韻致的美學,最早用於繪畫理論,後來用於聲樂、詩詞。而楊老師大面積的將它賦予這三種藝術之外的事物,不得不說是他的一種慷慨和大度。雖然我不能肯定這是否就是一種寬容,也許它還是一種妥協,也不盡然

但是,「韻」在楊老師形而上的領域裡卻負載着韻律的使命,它是情的深髓,徹骨,不離不棄;它是梅的隱逸、淡然和寧靜的化身;它是上善若水的浩淼、通達、圓熟及雌靜;它是綠予春的無言和沉默的哲學要義;它是光於每個生命的公平及不變的色調;它是月的虛則靜,定則清,淡則麗的佛禪真意的獨悟;它還是竹的節節傲然之風。

在這裡,如果單純賦予「韻」美的姿容,則在楊老師筆下,所有的「韻」無不是往昔的、追懷的,或者是短暫的。用一句流行的話語:眼一睜一閉,它在;眼再一閉一睜,它又爽然遁去。它的虛無和飄渺使它無法接近現實,一旦被現實逮個正着,則被無情之劍斬斷;此時,韻,只能成為裊裊餘音。

然而,韻並不是到此為止,韻永遠負載着流暢和凝澀的兩種極致。

在現實的境遇里,韻往往也與晦澀同道,於是在楊老師的文字里我看到的是他對於情的隨意,淺薄,流蕩的嘲諷;對人的消沉、寂寥、茫然的哀嘆;對心的無所歸一的悲憫;更是對一種古老文化漸漸失落的痛心疾首的歌哭。此時,韻成為「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白居易的《琵琶行》的形象的映照。

此時,我們在天地之間就聽到了作家由肺腑之中發出的聲若鐘磬的「三喚」「三嘆」之音。我將它們謂之:梅之問;喚修竹歸來;喚大水歸來。以及,一嘆大水精神的陌生和遙遠;二嘆罕聽秋水與北海的對話;三嘆,失落的秦人精神。這三喚三嘆在渭河之濱,那麼悠長地,那麼不盡胸臆地,為韻的凝絕鋪點了蒼白的空間大韻。不知楊老師的秦腔吼得可好,秦腔的悲涼愴然高拔迤邐的尾音,是可涉渭河之水的。

讀到這裡,我忽然淚盈眼眶,我不知道,這樣的嘆息,能否問得梅的精神?能否喚回一握修竹?能否喚醒沉睡千年的大水?而作家苦苦追索的千年遣韻若是有情,是否會翻然起身,和了這一介文人的悲憫淒切的情懷和一往情深的追述呢?    韻做為繪畫藝術的要詣,它是做為墨的光澤呈現的。它將宣紙潤濕的那一刻,我們聽到了墨的喧譁,這時它是梅的枝枝脈脈,是竹的骨胳精神,是色彩的紛紛然,燦燦然。它通體透明的樣子有如月光對渾圓和缺憾的闡釋,它對於灰暗的眼神,頹喪的心境是有擦亮特效的。而做為文字的墨跡,不僅僅只蘊籍了繪畫藝術的氣韻那麼簡單,它在承載着字形字意的美感時,還拓開了一個人思想的疆界,也使一個人思想的韻律達到美學的極致。

其實,在把韻賦予大面積的事物以美的極致的時候,也是作家以韻的姿態審視和救贖自我靈魂的時候吧。我把它定義為作家身體與靈魂交匯的「詩性」行為。此時的「韻」,不在只是墨影與一張潔白宣紙的約定,而是作家在短暫的時間之河中完成的一種從「我在」的人物風韻到「我思」的藝術風韻的存在形式的高蹈的轉身。

我從不拒絕任何事物的外在的美,但那也絕不會是我崇仰的歸一。只有當一個人的思想和行為達到完美的藝術之韻時,我的尚韻之途才算完結。這樣說來,我是何其苛刻?我又是何其不近人情?

當憂鬱的作家為「青山遮不住,必竟東流去」的詩句感慨萬端的時候,「為了思想地活着」成為作家胸臆間百感交集的誓詞。一個天地萬物中的靈魂,當他走過一個個生命的驛站,當他因肉體的生命被無限的時間一一消解而嘆息的時候;也就為那些氣韻十足的文字鋪墊了一種慷慨悲壯的語境。

2000年三月對於作家來說應該是個具有里程碑意義的刻度,不管之前在作家的身邊發生了什麼,而「南下」成為了作家一生明亮的燭照,也使他在世紀末的陰影中抬起了憂鬱的頭顱。於是有了《梅之問》,有了「北國劉郎乘風來,借問梅君何遲開」的欣喜若狂。有了「不堪疏影獨寂寞,樂於群芳共春懷」這一向平凡和眾生的回歸;有了梅花即退隱者的徵象,梅品即人品,即中國文人品格的大徹大悟的清醒。「早年不知梅之韻,寫形難解歲寒心。三載燈花隨月去,冰雪枝頭是精神。」這是作家梅園歸來三年後的深刻體驗。

而在又一次南下時,在太湖《三國城》神遊的作家有感於物,有感於景,有感於操縱史詩般恢宏戰爭的英雄們,於是曹操的英才武略,周郎的英姿勃發,也就匯成了作家心神交匯的大合唱。當他穿上那副銀灰的連環甲時,他不只是把自己的身影和周郎的疊在了一起,我想他把自己文字中的一柄劍氣也融在了周郎的刀霜劍刃之中了吧。而南下帶給作家精神上的達觀和通透,又使我在當今熱熱鬧鬧的文壇大宴中,看到了以水代酒的清純。那是在為一介文人的精神尋一片養氣的淨土和安放的莊園吧?

於是感嘆,作家的問梅切病,喚修竹歸來,尋劍氣雄風的氣度。

「南下」是文人的事兒,但它卻使一個人的精神明亮,使一個精神上的追求者變得高貴和可敬。

我覺得,感性是一個人的天賦,是上蒼賜予作家的一份最精美的禮物。在這方面,不是每個人都能有幸得到上蒼的垂青的。當一個感性的靈魂在天地間邀游,在山水之境體悟自然,對話歷史,他已經賦予了「筆下的客觀物象以文化的內涵,以生命的體驗,以審美的意蘊。」(《為了思想地活着》)

楊老師是大家,並且是個在幾千年歷史的滄海里自由呼吸的搏擊者。我不訝異作家對於文字的熟練操縱,對歷史的嫻熟運用,對於歷史文人的慷慨悲歌;也不訝異他用敏銳的感觸和才情將中國幾千年的諸多文人命運及中國博大精深的傳統文化融於湖光月色,化入梅林竹海;更不訝異他對朋友之情,親人之情及雲水之情深刻的理解;以及對人生世事的超然物外的釋放和解脫。他那種「在激情中播下希望,在寧靜中收穫思想;在激流中感覺爛漫,在寧靜中享受純一;……在激情中塑造」有我」,在寧靜中回歸「無我」的釋然,讓這個精神王國里具有濃郁浪慢主義色彩的理想主義者,把且歌且舞的行為和思想達到了完美的韻之極致。

如果說《韻》是作家在傷痛的歷史中詩意的舞蹈行為;那麼在現實里,作家就給了人們一個沉思者的行象。在「梅軒」的雅室里,在煙雲迷離中是作家凝望天雲理性的、憂患的思慮。《思》所呈現給人們的,是作家對於陝西文學的理性定位,是對陝西省文壇缺少宏大歷史題材小說的深刻內省,是對陝西文學出現的浮躁現象的指認;這些無不體現着一個作家的良知和責任感。面對中國加入世貿總協定使文壇出現的「狼來了」的惶恐現象,楊老師針對時弊做了客觀而辨證的論述。正如楊老師所說「其實,「狼」來了並不可怕,可怕得倒是我們自己數典忘祖,未曾見到「狼」,骨頭先自軟了。」

其實陝西文學出現的各種現象,也是中國文學的。以小窺大,是這個道理。

低調和謙遜是思想者的精髓。當別人稱楊老師為「著名」作家或評論家時,他說自己「是絕沒有資格也沒有興趣享受這樣的盛譽的。」他說自己「只是一個有着憂患意識的中國人」聯想到當今文壇許多人不惜花錢買盛名,入詞條,爭不朽;為自己加冠加冕尋找捷徑、標柄千秋的時候,作家的低伏姿態,無疑有着出世的淡泊和入世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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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長袖伊人,雲南省人。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