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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着母亲的手(付少云)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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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着母亲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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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着母亲的手》中国当代作家付少云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牵着母亲的手

世界上最温暖的莫过于母亲的双手。

母亲最早感知我的生命的到来:月信没来,我来了。

母亲把我掬在手心似的宫腔里,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憧憬着。母亲把她最好的带着慈爱的营养捧给我,虽然那年月她吃的是粗茶淡饭、少油寡肉。我在母亲的宫腔里一天天长出她希望的小手、小脚、小脑瓜,懵懵懂懂地体味母亲的滋润。母亲常不由自主的隔着肚皮摩挲着我,爱抚着我,用她温暖的双手和我交流,乃至摸着我的身体时,她的欣慰是无以言表的。

身为农人,母亲的手是粗糙的,常年生着老茧, 冬天新发皴裂,但她抚摸我时,用温柔的母爱包裹了她的双手,让我舒适而温暖。母亲的日子是苦焦的,可她给予我生命的初始以安详和温暖的甘甜。

真正意义上母亲握住我的手是在我呱呱坠地后躺在母亲身边。母亲握住我的手,仿佛捧着我的心,轻柔、爱抚、激动,用她温润的唇亲我,常使她禁不住热泪扑簌。

从母亲的身上掉下来后,我依附在母亲的身上不止三五年。母亲给我喂奶时,我贪婪的吮吸声,总令她愧疚奶水的不足,时常用双手使劲捋乳房,渴望挤出更多的奶水来,结果却是长长的叹息,摩挲我的头,仿佛诉说她当母亲的失职和无奈,祈求我的宽宥,然后把我紧紧揽在怀里,用她的温暖弥补她自责的亏欠。

母亲用他勤劳的双手扶养我。饭是她的双手做的,衣服是她的双手缝的,书包是她的双手用碎布片缀的,我病了用双手喂药,我委屈了用双手揩泪……我的身上覆满母亲的双手,我的成长里随时都有母亲的双手呵护。

怎么能忘记,昏暗的煤油灯下,母亲耷拉着疲惫的双眼,一针又一针的为我纳鞋,困得打盹时,多少次火燎眉毛;怎么能忘记,母亲为多挣工分多分口粮,在毒日头底下汗流浃背,拼着命地割麦子,双臂晒出了血泡;怎么可能忘记,是母亲在苦难叠加时,没有屈服于命运的多舛,苦苦求人转学继续了我的学业,用勤劳的双手维护着我缺失的爱。

记得那年秋叶飘零,西风乍起的时节,父亲出事被人带走,我抱着棉衣,哭喊着追出庄子,五六里路才撵上了他们,当我把棉衣交给父亲时,我哭喘得差不多晕过去,我至今无法记得和回忆我当时再多的情状,我也不记得是怎么回到家中的。

没有父亲的家里,母亲形单影只,无依无靠,全凭她一人拉扯我们姊妹三人,悲苦是幼小的我无法体味的。因为冤家是学校的老师,我无法再在村小上学,母亲很是犯难,很多人劝母亲让我辍学,终止学业。我对母亲说:

“算了吧阿妈,我不上这学了,我帮你挣工分。”

“我的瓜娃娃——瓜娃娃,你说这糊涂话!你不念书,在这山沟沟里捋一辈子牛尾巴吗?你给我好好地把书念。”母亲忿忿地说,随后又紧紧搂住我哽咽不止。

母亲考虑再三后,毅然远求二十里外的熟人,办妥转学手续,又央求让我在亲戚家寄住,才不至于使我失去读书的机会。后来虽然曲折的被迫转回村校,受了一位老师狠狠地巴掌,也常遭个别同学的辱骂,委屈的泪水总被母亲温暖的双手拭干,受伤的心灵也总被母亲慈爱的胸膛抚慰。

几十年来,我一旦想起此事,常常泪流满面。感念母亲的远见,感念母亲的劬劳,更感念母亲的坚毅。

没有母亲,哪有我的此身此命啊!

可是,等我长大成人,娶妻生子了,母亲没有享上儿子的多少福。惭愧啊,惭愧!

然而,母亲并没有因为我的疏忽而失落。妻子生了,她老人家大老远的送来一栲栳土鸡蛋。还记得那天,雨雪交加,我从阴台望见母亲在雨雪里提着栲栳向楼下急匆匆走来的身影……母亲啊母亲,我的娘亲!您用粗糙苍老的双手抚摸孙子的样子,何尝不是当年您抚摸疼惜我的样子。您人虽衰老了,但疼人的双手越发柔软了。

母亲虽然老了,可身体还算硬朗,对我微薄的孝心总在人前吹嘘,常带了老花镜绣花纳袜底儿(鞋垫)给我和妻儿,用她的双手延续着她对我的爱。

尤其那次从侄女口中听见我腰痛厉害,第二天就大老远的坐车来看我。一进门就摸我的腰,眼里噙满泪花,问长问短,恨不得病生在她身上,她替了我的病。当明白我这病,能养得好时,才舒了一口长气,脸上甫减了愁容。

我至今方明白,母亲半路耳聋,阻碍了她用言语表达她的爱,默默地用双手传递着她那一腔的爱心——对儿女也对亲戚朋友,乃至旁人。

从小到大,母亲能很自然的握着我的手,而我呢?当儿子的,有几回深情地握过母亲的双手?

前些天,妻子颇珍重的发给我一段视频,是国庆假期我带父母出游时的场景:我牵着母亲的手,在人流如潮的景区行走。我不知道妻子拍下了此情此景。妻子动情的附言,让我一遍遍翻看视频,我发现,母亲像乖孩子一样跟在我身侧身后,任凭我牵拉,看着母亲的样子,我忍不住潸潸然泪下 。

当我握着母亲的手时,母亲很是配合,我感觉得到母亲的心跳自手心传递到我的手上,母亲的手是温热的。母亲的手是苍老了笨拙了,还完全没有褪掉当年劳作的老茧,但母亲的感觉依然灵敏,她一定感觉到了那个叫幸福的滋味。

谢谢妻子的视频,感谢妻子的用心,使我幡然意识到,儿子牵母亲的手是太少了,太少了!

趁母亲尚健在,我要多牵着母亲的手,像她牵着儿时的我的手一样。[1]

作者简介

苦甘,名付少云,甘肃临夏人,六零后,从事卫生行业。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