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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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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火》中国当代作家薛清文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玩火

前些天,重庆山火牵动大家的心。送灭火设备和给养的摩托大军也火了一把。

水火无情,儿时的记忆里,对火灾充满了恐惧。七十年代,沂蒙山区的农村瓦房不多,基本都是草房子。草房子一般盖的比较矮,个子高的,伸伸手薅得到屋草,冬天粗粗的冰凌能从房檐垂到地面。

草房子多,农村失火也就很常见。谁家婆娘不板正,灶间柴草理不干净,猫蹬鸡刨,烟从门口冒出,火苗就起来了,干脆利索,几分钟着完,救都来不及。

那时农村还不通电,晚上点煤油灯,墨水瓶改的,谁家妮子小子不小心碰翻了油灯,从床头炕角就起火了;马灯也好不到哪去,气打多了,炸给你看,着火烧房不算,煤油四溅,容易伤人。

救火自然要水。我们村取水,出村北走要顺着一条曲折宽阔的打水路一直走下去,三里地外才有一池泉水。早上上工以前,勤快的爷们儿一气儿担五六挑子,把水缸灌满。懒惰的,下晚儿放工了,娘们儿掀起水缸盖垫子,叨叨两句,爷们儿才不情愿地拿起钩担水筲,趁天黑之前把水担回来。因为缺水,有人说去我们村走亲戚,不用带啥礼,担挑子水就中。

儿时淘气,我一手制造的火情都数不过来。

五岁那年,防震嘛,住防震棚子,晚上睡觉,脱棉袄挥落了油灯,防震棚着了,把我妈割了一个秋天的干草垛引燃,搲干了全村的水缸。

六岁那年,站凳子上拉烤烟房的干湿温度计看,绳子断了,温度计砸裂了主烟道,一屋子黄烟连同烤烟房付之一炬,连带旁边的烤烟房着半拉。

七岁那年春天,在村拖拉机站放烟花,引燃洗零件的柴油盆子,一台修理中的拖拉机头报废。同年夏天,在麦场周围逮老鼠,老鼠尾巴绑棉条蘸煤油点燃,老鼠钻麦穰垛,三个生产队上百亩地的麦穰,几十头耕牛一冬天的口粮,火烧连营,公社民兵都到了现场。连长说,长这么大,没见这么吓人的火情。

八岁那年冬天,一个周末,午后,刮大风。母亲烙完煎饼,灶塘里烧地瓜。我拨拉地瓜吃,余火引燃柴草,灶房着火。邻居站满自己屋檐,眼睁睁看我们的灶屋着完,没有水,救不了。

九岁那年,和小伙伴从地坝子里抠出没炸的航弹,用小刀挖出炸药,混合防冰雹的炮弹里的黑火药,用旧报纸包了,放罐头瓶子里,用导火索引燃了去池塘炸鱼。火药用不完,用报纸包了去烧桑树,引着了一大片成熟的麦子。

十岁上,偷了老师放在校园里的干地瓜秧子,去烤火,烧毁了同学的课本。我自己的鞋子烧了个洞,棉裤裤脚露出了棉花。

十二岁,正月十五夜里,把点燃的刷帚头子扔人家房顶上,火是救下了,那家是五保户,不依不饶,我父亲抱着山草给人家修房子,又给人家50块钱。

因为淘气,母亲最大的使命,就是满世界找她的大儿子,一眼看不着,就出幺儿子。而我最怕的就是同伴们喊:“你妈找你!”或“你妈来了!”然后看见我矮矮的母亲,一手掐腰,一手拿着藤条,威风凛凛站在那里。完了,又得一顿打。

心平气和的时候,母亲对我讲:“小孩子不要玩火,白天玩火,小心晚上尿炕!”哄人呢!才不信呢,!白天不玩火,晚上还是尿炕。

而今,我年过半百,不玩儿火了,也不尿炕了,只是偶尔梦见——又失火了。

“妈,这一次,真不关我事!”[1]

作者简介

薛清文,山东蒙阴人,中学高级教师。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