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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隘的足迹(周春林)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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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隘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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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隘的足迹》中国当代作家周春林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白隘的足迹

1981年的初秋,我以156分的双科成绩考入西陵中学,当时只考语文、数学两门学科,刚进初中,才发觉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考分在180分以上的就很有几个。

西陵中学在当时属于西陵公社的重点初中,远离家乡的长江南岸,且是长江后岸山区区域以连接巴东到沙镇溪的枢纽中心,行政区域仍然属于陕西营,即现在的大岭。

我们上初中是住读,每半个月放假一次,好像每次放假是3天,除去来回的两天在路上,在家里实际上只享受一天的时光。每每到了该放学的时刻,心情就格外激动,因为可以及时回家补充一下久违的饭食,并适应一下家里久违的生活气氛。初中的生活还是比较艰苦的,第一次早上去食堂吃饭,诺大的排队队伍一直排到豁大的食堂门外,更奇怪的是金黄的包谷饭响彻整个食堂,当时就有种蒙了的感觉,因为在家从来没吃过光包谷面饭,那个时候心灵起码是暗藏一种恐惧,一想到这很难下咽的包谷面饭,我知道这三年的初中生活该怎样地艰难熬下去。

更厉害是冬季的寒冷,把我们从长江边过去的娃子们都冻得不行,教室里不准自带柴火炉子,特别是下晚自习后,遇到雪天的夜晚,单薄的铺盖更是让人寒心,多半时间是穿着秋衣秋裤睡觉,有时甚至连袜子也不脱,发臭的脚气味道时常回荡在被窝,窒息总被寒冷的空气所掩埋,一到还没天亮的起床铃声响彻之后,总是懒得起床,我通常是最后一个跑去操场报道的,有时干脆不去,尽由老师批评,好歹我的成绩总是上好,老师们也不过分地责罚我什么。 上学的路上,我们总有几个伴儿,她们都是同队里的女孩子,放学的时候我可是一个人最先跑回家,从来不结伴而行,主要是因为饥饿的心切。但到上学的时候,我们总可以多少在一起会合,共同行走在那大山小路上,可以相互说说话,讲讲故事,或是交流一下学习方法的问题,谈谈学习科目的一些感受,调理一下心情。通常是还没到学校,我们自己带的碗饭就在路上吃光,特备是翻过西坡院子,快要抵达白隘的堰沟前,在一处平整的堰沟坎上,我们都陆续吃饭,且吃光碗里的饭,免得背到学校去吃,减少背笼的重量。

翻过西坡院子这个坎,总算是上学的总路程走完了三分之二,接下来就要穿过一段险要的堰沟路段,那就是白隘。白隘其实就是在山腰上开拓的一道堰沟小路。距离虽说不是太长,主要是因为其险要而被过往的人们所关注。

刚开始的一段路程,是在一个不大的山坳中弯过,堰沟修造的比较宽大,堤坎也平整,不算茂密的丛林,而山草居多,这里没有太大的冷风,相反,夕阳西下的晾晒倒是几分暖意,偶尔山鸟啼鸣,叽叽喳喳,快活地在堤坎上下的小树兜上晃来晃去。秋夏之季,有马蛇子在路上穿梭的身影,悠地滑入草丛,偶尔也有蛇类出现,在一般我们行动的响声都过早地吧它们吓入草丛。有个冬季,在干枯的堰沟沟床,发现一条特别的小蛇,很是戏弄一般,那都是因为没有来得及在秋天爬入石洞冬眠的,那小蛇似乎已失去灵动的身体节凑,用小木棍戳一下,它挪动一下,但完全失去逃生的迅疾欲望,那是一条毒蛇,叫老蛇舅,褐黄的身子构成醒目的麻样,估计就是现在的蝮蛇之类,因为尾巴短粗,不似家乡菜花蛇黑蛇那样尾巴细长,没有打死它,只是使用小木棍逗起玩耍的乐趣,因为构不成任何伤害威胁。烦热的夏天,这段沟渠水流潺潺,偶尔奔放的几朵鱼腥草正滋润软湿的堤边,饶有兴趣之余也不妨扯上几颗,让灰绿色的叶子在手心攥之又攥,以欣闻那夺鼻的香气,那鱼腥草,跟家乡堰沟边长的一模一样,我们叫贼叶儿根。

过了山腰这段弯折的坎堤,我们就要向白隘最危险的一段出发了,此时心情也变得稍微紧张起来,主要是不能太大意,至少在心里时常是这样想象的。我们幼小的身肩背笼,少则上十斤,多则二十斤,但也不会太重,超出三十斤的几率一般都小,这一般只是背负自己的衣物,粮食,书本而已,所以一般不是吃力。其实,我读小学四年级时11岁,常背个大背笼,加上箩筐,背集体分的红薯南瓜,七八十斤都是容易的事。但过白隘,并不是绝对肩膀上的东西沉重,而是一种心情的沉重。过了白隘,抵达大浴池的学校就不远了,就要离开熟悉的家乡长江大河,在学校度过十五天了。白隘是家乡和学校重要的分界线,过了白隘之后长达15天的时间里,就不能再想家里熟悉的那些事,把惯于逃逸的心,放到现实冷酷的课堂上。想到学校生活的枯燥无味、没有温度,食堂里没有味道且吃不很饱的饭菜,枯燥的铃声,寂静的课堂,脏臭的寝室,以及老师们那严肃的面孔,还有冬季那寒冷哆嗦的场面,心里难免一阵酸楚,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踱过白隘。

在学校里,我还是体味到一种欣慰,一种骄傲的知足。不然,那几年就白读了。那就是学校的考试,每个学期开学第一节课铃声响起后,急切盼望地等待班主任老师,公布上学期考试成绩的意外喜悦。我从来没有失望过,也从未失去过自信,我的成在班上遥遥领先,让许多人羡慕不已。当然,班主任老师的儿子成绩向来是第一。这也无可厚非,我从来没有想跟他一比上下的心绪,因为我知道,他的条件比我好。他可以跟自己的父亲同住一室而生活上得到充分的优抚。比如美味的餐饭;比如订阅的期刊杂志更是羡慕的。是中学生数理化杂志,我找他借阅这个杂志看了几回,时间一般不长都就回去了。我惊异那本杂志上探讨的一些题目多么充满新奇性,而且我能看懂,好比在超越常规书本上知识层次之后,跟老师探讨更高一层的扩展一样,我也想拥有或订阅这样的杂志,无赖住在农村,没有合适的路径可以订阅到。在同学同桌的眼里,他们认为在学习成绩方面,我实际上比他更厉害。这种评价,有时甚至是同学当面的评价。我家常便饭的成绩是第二名,偶尔也是第三名。班主任从来没有在课堂上当面表扬过我,他经常表扬的学生,是进步名次最快的学生。其实我也不需要什么表扬。虽然我当时还小,但我已找到学习的最佳方法与途径。这个是自创的。要说成绩好的原因是什么,我现在的回答答案也简单,那就是思想的单纯、无杂念,掌握学习的特殊方法与技巧。技巧就是举一反三,不是简单的重复,而是在心地构造一种模型,一种立体的模型,把握这种模型各方面的细节。好比栽培一棵树,自己是栽培这棵树的园艺老者,哪里是树干,哪里是树叶,哪里是树兜,弄得一清二楚,自然纲举目张了。所学的知识网络化,点线面任他考。

初一第一学期期末的考试,我考到六百多分,把班主任老师的儿子甩掉总分五十的距离。那次,班主任好像是头一次惊慌了,这个来自长江边上的娃子为什么奇异地考出这样一个成绩?他特地把我请我他的宿舍,还有他的儿子,也是我后来初二初三同班同学,在旁边谦虚地等待,想跟我探讨一下我特有的学习方法。班主任亲自给我倒了杯茶,叫我不用慌张,坐下来慢慢说,就如讲故事一般。但我是依然紧张,跟平时犯下某种严重过错被叫到他宿舍受训斥一般,低着头说出了我自己学习方法的精髓,那就是一种叫睡眠学习法的学习方法。什么叫睡眠学习法,就是在下晚自习之后,在睡床铃声响起之后的那两到3分钟之后,把自己当成农村放电影的师傅一样,用最多5到20分钟的时间,把今天课堂所有的课程快速复述一遍,这些课程,无论是语言,数学,还是英语,还是其他课程,按照知识的点线面,构建心里的立体树。掌握了这种特殊而习惯性的学习方法,实际上就是真正地完成了书本知识由厚到薄的过程。这个由厚到薄的过程,实际上就是消化的过程,精化提纲契领的作用。这个过程,老师是帮助不了的,只有靠自己。事实证明,初中高中的这个时段,采用这种方法,我业余玩的时间总比别人洒脱,农活寒暑假比别人干的多,但成绩却遥遥领先。

白隘那段危险的堰沟堤坎,突然变得狭窄,两个人若对面错过,至少需要一个人手撑沟渠里面的岩墙。堤坎下就是十来米高的悬崖,没有杂草树木保护,这是最让人痛心的。绝壁上开凿的堰沟,头顶上就是白皑的石墙,一直向上延伸到茂密的山峦。偶尔几棵凌空的树木泛风而扬,沟渠也变得窄小,听得见脚下汩汩的水声,杂草也及其稀少。更惊怵的是风声阵阵,陡添寒彻。遥望大沟对面,更远处是一坡苍翠,连通张家村到周家坪的一条堰沟或是小路隐约可见。冬季则是白雪一峦,骤生寒意。白隘这段,基本是阴山。因上有山峦覆盖,所以积雪少有。但冷风肃面,夏季则为凉爽。过了这段险峻的位置,再往前就是一个斜向上的坡,路途重新变得平坦。坡的尽头,开始有农家的庄稼地了。初夏时段,嫩绿的玉米苗正在疯长。虽然还未趟过大沟,但就是张家村的地盘了。过大沟之后就是一个正式的小村庄,我的小姨儿就住在对坡村中心的堰沟坎上。她家的门前有口清凉的古井,冬暖夏凉。附近则是栽植的水稻田,梯次有好几层。

越过大沟,从大沟对面的堰沟坎一直往前走,这是一条大路。虽说不能通车,但足够宽敞。这条路很为忙碌。尽头就是七十年代末期修建完成的大浴池水库,从水库边的小路直抵学校。我们通常早上从家里出发,抵达学校大致是下午三点之后。太阳开始偏西,只在学校对面的山坡落下余晖。我们到校时,很多同学已经到校了。他们没在课堂上专心作业,而早在宿舍闹得喧嚣。这个最显摆的时刻,都在炫耀刚刚从家里带来的好吃的东西。嘴巴嚼的咯咯作响,分外招眼。什么油渣的麻花,各类煎饼,水果或是板栗花生之类。过了这个最疯狂的今晚,都开始节衣束食了。毕竟要管上个把星期,不然久后就得挨饿。蔬菜也没什么好带的,过不了几天要坏。更多准备的是零食、副食之类,比如炒炸的洋芋片子,干炒的红薯梗子,玉米泡子等等。 三年初中,悠忽而过。现在回想,一种淡淡的怅然和不舍弥漫心头。[1]

作者简介

周春林,70后,籍贯湖北秭归,高级工程师,网名兵书宝剑,草原宰相。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