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逝去一朵云(帕男)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石林,逝去一朵云是中国当代作家帕男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石林,逝去一朵云
每次游玩回来都要下笔的冲动,而此次石林之行,却成了一种痛。
我还在恍惚中,却听妹妹说,昨晚F出车祸了。没有想到分手时还那般活跳的人,转眼间成了阴间的鬼。
F是妹子的同学,也是老乡,教书匠。妹子从广州来,说要去看看那些20年未能谋面的那许多的老同学,我当哥的陪她,是因为那些也都是我的学弟,一个山窝子走出来的。
9点出发,12点到石林,在石林的校友有30多人,参加就餐的只有有七八个。席间少不了海阔天空。
游石林,虽有感觉,却是迷迷糊糊,倒也有趣,山石无语,却个个变得灵动起来,多有婀娜之态。
石林面积在3万公顷左右,游路2公里有余。进入石林大门就可以看到石林湖,微风轻吹,湖波荡漾,几柱石峰玉立湖中,宛如出浴少女,怪不得当地人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出水观音”。由石林湖向南就进入大石林区,大石林景区“林木森森”,千姿百态,最有形色的要数石屏风、石林胜景、且住为佳、莲花峰、剑峰池、极狭通人、双鸟渡食、象踞石台、望峰亭、凤凰梳翅等。“且住为佳”其实是一石洞,洞内清雅幽静静,是游人憩息纳凉的好地方。距石洞不远,有“剑峰池”,一汪碧池隐于石峰之间,池中恰有一峰突兀,像把朝天宝剑,因此该石得名“剑锋”,池水也就得名“剑峰池”。
池边有小道,攀壁而上再过天桥就可达莲花峰顶。峰顶有一巨石横卧,石片微微上翘,仿如绽放的莲花,欣然环顾,人就像立于剑丛之上。从莲花峰援壁而下,经“极狭通人”处,景致更是引人入胜。一路上有“鸳鸯戏水”、“象踞石台”等由“象踞石台”往北,登上“天梯”,即可达“望峰亭”。这里可看石林全貌,远近石林尽收眼底,陡然间我想起了黄庭坚有一诗云:
去年对月庐陵郡, 醉留歌舞蹋金沙。
今年今夕千峰下, 新磨古鉴动菱花。
寒藤老木被光景, 深山大泽皆龙蛇。
西风为我奏万籁, 落叶起舞惊栖鸦。
遥怜城中二三友, 风流惯醉玉钗斜。
今夕传杯定何处。应无二十四琵琶。
我知道诗不是写石林,却情景就像是石林一样。黄庭坚也许知道石林,但没有来过石林,就连徐霞客也与石林擦肩而过。
孰不知屈原早在《天问》里有问:“焉有石林”?柳宗元也试答过:“石胡不林,往视西极”。石林应该名声久远,却真正被人青睐是最近20年的事情。
出石林,就在一家小店吃饭,当地的酒,当地的山茅野菜,又是酩酊大醉。
昨天去大叠水,是H、F、C陪我们去的,H、C坐我们的车,F自己骑摩托车。
离城仅25公里,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到了。
入门处立有一石,上书“珠江第一瀑”,想必有些名声,但入门第一眼印象很差,着实简陋了些,一山妇卖着烤和煮的包谷,10块钱,买下10个。吃一路看一路,山峦叠翠,田畴翻浪,倒是颇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意境。
不久就到了大叠水瀑布之上,正好有小馆子,F建议吃了午饭再下到谷底看瀑布。馆子里有鸡有鱼,见一池清水,里面游着鲤鱼和鲫鱼。我知道这山中之鱼的难得,那味道是市场上买来的那些鱼无法相比的,想必这些鱼,都恋这山水,可捞了半天都没捞到几条。F手勤,把鱼一个个剖了,还亲自做出来。
说了很多话,吃了很多鱼,是因为鱼的甜鲜,却H急匆匆地走了,要去几十里外的地方公干。
大叠水瀑布是上下可看的瀑布,就在这馆子的背后。老板在在竹林之下摆放了几张石桌,可供吃饭、喝茶。穿竹林有一人工构筑的观瀑台,立其上,可俯瞰瀑布全貌。
瀑布状如飞龙,顾又名“飞龙瀑布”。当南盘江支流的巴江流到这里岩层骤然斫断,悬崖壁立,高达百丈,水就从悬崖狂奔而下,跳过三迭岩石,倾入崖底深潭。这些天雨水特充足,巴江水头猛增了许多,跌落时的巨大轰鸣,仿如万钧雷霆。尤蔚为大观的是,久雨初晴,水雾如青烟袅袅,蒸腾弥漫数里,阳光下的水雾上形成一道长长的彩虹,五彩斑斓,煞是好看。
下谷底有缆车,一个人头20块钱。谷底看瀑布又是另外一种感受。
抬头仰视,水从天而来,其如万练散落,前人罗光灿见之,谓为“叠水喷云”,并欣然命笔:
瀑布飞泉几万重,喷云吐雾豁心胸。
油然出蚰嘘成气,洞口淫边密密封。
可惜的是相机没有了电池,只得出钱求山妇帮忙,一次性成像的照片是最没有看头的,但又怕枉来一回,还是咬牙照了。
回到板桥,欲走,F苦苦劝留,要走也要吃了晚饭。盛情难却,的确也不舍同乡之情,校友之情、同学之情。
吃的是羊肉火锅,感激F性情耿直,席间话多了又多。
为赶路,不到七点就被催启程,F却怎么也不愿说声“再见”。
快到11点,F还打来电话,称呼亲热,听得出他的开心他的不舍。
这青山间恬然,愉快的晤面却换来的是喜极而悲,没有想到大叠水是F人生的最后一站。抬头望,那远天的云,随风飘走,留下的是我们的嗟叹——
人生几何,青山依旧。
那一夜,那一刻,F匆匆地走了。他梦里遥远的故土,在天堂呢喃的风中,化作了心的永恒。
F,走好,传说“天堂里没有车来车往”。[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