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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床(孙同林)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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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床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网

《稻床》中国当代作家孙同林的散文。

作品欣赏

稻床

稻床是一种用于掼稻掼麦(脱粒)的农具。稻床为木制,以竹子作面,稻床有正方和长方形几种。将稻子(或麦子)举起在竹棱上用力掼打,使谷粒脱落,这就是掼稻的操作过程。

《中华农器图谱》“古代农器·脱粒农具”中有“稻床”词条:“稻床是稻谷脱粒器具……‘稻登场,用稻床打下谷,晒干飏净。’它的形制为:‘…….床以木制,四足前俛后仰,床面横贯以竹,若帘然,农人两手持稻,以穗击于床,使谷脱于地……’”。

旧时,为了赶稻麦的脱粒进度,十来岁的孩子也常常被赶进掼稻掼麦的行列。“噼噼啪,噼噼啪,童养媳妇来掼麦;惯得快,婆婆夸;掼得慢,婆婆骂;当心回家吃糍粑”。当年乡间流传着这样的“掼麦”童谣。吃糍粑可不是什么好事,就是挨巴掌的意思。掼稻比掼麦子略好一些,掼稻在秋天,天气已经不是很热,掼麦子是一件极其辛苦的事。掼麦子时值盛夏,天气炎热是一方面,更有那刺人的麦芒和麦子根,麦芒会朝掼麦人的脖领里袖管里钻,刺得人浑身难受;麦根会戳人的手戳人的脸,戳得人遍体鳞伤。

稻床跟犁杖和牛耙一样,属于农家必不可少的农具。当然,不是所有农家都备有稻床,大多农家或者置不起,或者懒得置,要用的时候向人家借,有的家庭就在场地上搁一块门板或一块石头,在上面胡乱地摔打。

我家是有稻床的。我家稻床是桑木边框,桑木时间用长了会发红,当然,也有可能是掼麦人的汗水成了稻床的包衣。在我很小的时候,麦收时节,在我家院场上常常出现这样的镜头:一大一小两个人,面对面,在稻床上掼麦子,大人掼一下,小孩也掼一下,大人再掼一下,小孩也再掼一下……那就是我和我的父亲。当然,父亲举起的是一小捆,我攥起的只是一小把或者几根。我学着父亲的模样,把麦子高高举过头顶,然后使劲向稻床掼去,麦穗撞在稻床的荆条上,一粒粒麦子掉下来,撒在地上。父亲哈哈笑道:“好喽,我儿子会掼麦子了。”我也得意地咯咯笑着。

不用多一会儿,我的脸上身上就满是汗水了,父亲停了手,替我擦去脸上的汗,顺便刮一下我的鼻子,笑我是个“细花脸儿”,我也伸手摸摸父亲粗糙黝黑的脸说:“你是个‘大花脸’”,哈哈哈哈,父亲笑得更开心了。在我和父亲掼麦的时候,母亲和姐姐在地里割,父亲掼完一担,又下地去挑上来再掼。

收场的时候,父亲把稻床搬到场边,我倚坐在稻床架子上捧着水杯喝水,看父亲母亲和姐姐收拾场上的麦子,谈说着今年的收成,谈说我该上学之类的话。这时,夕阳的余晖把场边的树木染成一片金黄色,把麦堆和父亲母亲、姐姐也涂抹成金黄色。

这是我家稻床留给我的美好印象,当然,更多的印象是艰辛,是苦难。

我从开始在稻床上掼麦子掼着玩,到正式掼,这一掼就是二十多年。在参加工作以后,每到大忙季节,我还会回家伺候几天稻床,因此,我对稻床是有着深厚感情的。

时间到了上世纪80年代,生产队有了拖拉机和毛滚脱粒机,从此,每到麦收,生产队男男女女们就围着机器转了。用脱粒机脱粒,还是离不开人工,需要人工收割、人工挑运、人工站机、人工清理,其工作量仅仅是少了一道人工掼打的工序,因此,这时还有不少人在稻床上掼麦掼稻,我家的稻床常常在自家掼完以后,还要被人家“请”去忙上好多天。

直到90年代,收割机才终于开进我家地里。

这时,父亲已经年近古稀,掼麦子的手臂已经举不过头顶,只能将打麦场让给了机器。收割机第一次在我家地里作业的时候,父亲围着它默默地转着,我知道他心里有点不服气,他在眷念着他的稻床。不过,当看到收割机只用了个把钟头就收获完了我家几亩麦子,而且把麦籽直接运送到场院上,父亲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我从父亲的笑容里看到了许多内容。

稻床的使命终于完成了。由于多年不用,我家那架老稻床老得像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它躺在我家的小库房里的一堆杂物里,老父亲见了,舍不得,又把它拣出来挂在墙上。依着父亲,他是要把稻床当作一件传家宝予以传承的,后来还时常要把稻床上曾经发生的事重新拿出来叙说一番,可惜的是,后辈们对这些已经不感兴趣,任由老父亲在那里唠叨。 [1]

作者简介

孙同林,男,江苏省如东县袁庄镇人,1956年12月生,中共党员,江苏省作协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