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百科欢迎当事人提供第一手真实资料,洗刷冤屈,终结网路霸凌。

竹乡情(傅建国)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事实揭露 揭密真相
跳转至: 导航搜索
竹乡情
图片来自免费素材网

《竹乡情》中国当代作家傅建国的散文。

作品欣赏

竹乡情

去苦竹溪的前一夜,我辗转反侧,激动的一夜未眠……

三年前,我在苦竹溪生活了一年多。当时,我跟一位篾匠师傅学手艺。师傅四十多岁,矮矮的身材,很瘦。师娘才三十来岁,脸宠秀丽,一张樱桃小嘴能把方的说成圆的,死的说成活的。家中的事都由她作主。而最劳累的还是师傅的妹妹翠竹。她二十二、三岁,中等个儿,扎着两条短辫,圆圆的脸蛋,一双眸子是那么的明亮有神。她白天去队上做工,早晚在家忙着烧锅、洗衣、种菜园。不瞒说,我这次向厂里争着来苦竹溪收购毛竹,主要还是为了她。

时值初夏,皖南山区气候宜人。一条小溪从山谷里蜿蜒流来,缓缓地朝山外流去。溪岸上先前是条古老的石板路,此时已是宽阔平整的沙地公路了。三年前修这条公路时,一个身躯高大、精明强干的卢班头带领十几个外包工就住在师傅家里。师傅因此每个月能得到每人一块钱的房租费,加起来十几块。

我那时白天跟着师傅外出上工,晚上就睡在师傅家楼上。翠竹尽管很忙,对我却十分照顾。衣服脏了叫我脱下洗,被子破了给我缝。有时还和我说笑打逗,弄得我很不好意思,但心里确实喜欢她。

卢班长带头每完成一段土方,都要请工路指挥部测量人员大吃一顿。师娘双手忙碌一下,师傅从中占一餐光。那年月,鱼肉价格虽然低,但山民除了逢年过节,平常还是吃不起的。

一天晚上,师傅到队屋仓库里给外包工加班编小粪箕去了。我因生病早早来到楼上睡觉。楼下便是师娘的房间。忽然,脚下木板缝里传来悄悄说话声。

“我们那里好,妇女们穿的漂亮,也不用下地干活,一个个在家养的又白又嫩。哪像你们这里的女人,吃没好的吃,穿没好的穿,还一天到晚田里地里的累死累活……”我仔细一听,分明是卢班头的声音。

“你说的再好,我也没见过。”师娘吃吃地笑着。

“那你就跟我去一趟吧?……”

“嘘,小声点。……”

这时,楼下的房门突然匡啷一声开了。“妈的X,你们竟然欺骗老子!”师傅突如其来的大喝声,使我大吃一惊。我想师娘和别人说说话有什么不妥?我连忙下床,借楼板缝向下窥探:昏暗的油灯前,师傅双手叉腰,僵着脑袋,站在那儿喘着粗气。师娘上身一丝不挂,下身只穿着慌忙套上去的短裤子,一手拎着裤腰,扑通一声跪到在师傅跟前。我还是第一次见师傅这么愤怒的样子,不免替师娘她捏把汗。卢班头虽然一身赤条条的,但却有临阵不屈之势。他冷冷地说:“大哥别生气,只要你放了我卢某这一次,我马上给你五十块钱。我可是什么也不怕,懂吗?”没想到,卢班头这一招也真灵,师傅的怒气似乎消了许多。卢班头趁机慌慌张张套上衣裤。未了,动作麻利地掏出一把钞票甩在桌子上,溜走前还朝师娘望了一眼。

师娘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师傅走过去,抓起她的头发,将她的头狠命地往墙壁上碰。师娘也不挣扎,只是轻声地抽泣着……

过了几天,卢班头和师娘在苦竹溪突然无踪无影了。

自从师娘与卢班头私奔之后,师傅心情一天比一天糟糕,对我也开始冷淡起来,更是无心教我篾匠手艺了。渐渐地,我不得不考虑打消继续学徒的念头。我相信自己去找其它路子也照样能混饭吃。但真的要离开苦竹溪,我又不能不和翠竹商量。这一年多的朝夕相处以及她对我的照顾,我感到和她有些难舍难分了。

那晚,我和翠竹到九都乡看露天电影回来时夜已很深了。走到村口,一条小水沟横在前面,我先跨过去,然后转身握住她伸过来的手用力一拉,她轻轻巧巧地一步跨过来,胸部却无意间贴在了我的身上。我心怦怦地跳着,真想就势紧紧将她一把抱住,但我犹豫了下,还是无力地将她放开。

“翠竹,我想离开这儿,去别的地方找事做。”

“那,我……”

“你怎么啦?”

“我是说你走了,我一个人好无聊……”

“可是,这个家现在需要你啊?!”

“这是你的真心话?”翠竹显得有些伤感。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你哥哥他现在情绪不好,我总不能在这里混日子吧?”我只好实话实说。

翠竹就沉默不语了。

两人走回屋子,翠竹深情地望了我一眼,好象不肯回她的睡房似的。我爬上小阁楼,倒在床上,双眼睁的很大,想着翠竹她刚才那动人的眼神,怎么也睡不着。这时,翠竹却出现在楼门口。

“睡了吗?”她轻声问。

“还没,你有事?”我心里有些莫明其妙地紧张。

“阿东哥,你真的要走?”翠竹说着,大大方方地走进来,在我床沿上坐下。

“嗯!”我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那……我能和你一块走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我感到很为难,这毕竟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情。其实,我家里是一无所有,要不然我也不会来学徒,我怕翠竹跟我去了后会后悔的。尽管我早已从心里喜欢她了。

“翠竹,这是不可能的。一方面,你也不知我家是什么样子,另一方面,你跟我走了,你哥岂不是更痛苦?”我把心底的话儿吐了出来。

“我只要跟着你就行,其他的,我管不了那么多!”翠竹语气坚决。

“那也不行,至少现在不行。现在你跟我走的话,也许有时连饭也吃不饱。”

“那我不管,我就是要跟你走!”翠竹好象在赌气了。

“我想我走了一定还会来的,你要是能等我,到时我一定名正言顺地把你娶回去。这样你和你哥哥脸上也有光,我不能学那个卢班头。”

“真的吗?”她犹豫地问道。

这时,我的手在她的脸上抚摸了下,真诚地说。“真的,我可以向你发誓。我是想等自己混个人样子才来见你……”

“阿东哥,那我相信你,一直等着你!”她一头扎进我的怀里。

我浑身一热,双手控制不住地拥抱着她,然后象鱼儿一样在她身上漫游起来。这是一种无声的语言,把我全部的热情和爱表现的淋漓尽致……窗外,山谷里小溪哗哗地响着,悠悠的山风轻轻地拍打着蒙着塑料纸的窗户。

我离开苦竹溪以后,几乎什么名堂都干过。然而,现实告诉我,钱不是那么容易挣的。这期间,我常常写信给翠竹,倾诉自己的思念之情。可是,一直没有接到她的回信。我内心十分惆怅。最近,我被乡竹器厂招聘为办事员,既采购又推销。目前厂里需要采购三万斤毛竹,我正好趁这个机会前来看望她。尽管我混的不怎么样,但比三年前好多了!

天色已近黄昏,我赶到了苦竹溪。在村口,我注目向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村庄望去:一湾溪水成半月形环抱着十几户人家,庄中黑色的瓦片上冒着炊烟;房屋后面的山坡上是一片翠绿的毛竹,在暮色中,更加突出山村的优美雅静。

我跨过村前的小石桥,走到师傅家门口,看见厨房里有位中年妇女,站在锅台前炒菜。若不是师傅从屋里走出来,我还以为跑错了人家。

“阿东,你怎么来了?真是想不到。快进屋坐。”师傅说着,马上泡了一杯茶,递上。三年不见,师傅反而变得这么热情,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师傅现在生活得怎么样?还好吧?”我接过茶杯,四处搜寻着一个身影。 [1]

作者简介

傅建国,1963年5月生,安徽青阳人,现居温州。曾务农,代课,做篾匠。长期从事皮革销售工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