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八觀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管子·八觀》是春秋時期軍事家管仲創作的一篇散文。管子一書是稷下道家推尊管仲之作的集結, 即以此為稷下之學的管子學派。《漢書·藝文志》將其列入子部道家類 ,《隋書·經籍志》列入法家類。《四庫全書》將其列入子部法家類。書篇幅宏偉,內容複雜,思想豐富,是研究中國古代特別是先秦學術文化思想的重要典籍。
原文
大城不可以不完,郭周不可以外通,里域不可以橫通,閭閈不可以毋闔,宮垣關閉不可以不修。故大城不完,則亂賊之人謀;郭周外通,則奸遁逾越者作;里域橫通,則攘奪竊盜者不止;閭閈無闔,外內交通,則男女無別;宮垣不備,關閉不固,雖有良貨,不能守也。故形勢不得力非,則奸邪之人愨願;禁罰威嚴,則簡慢之人整齊;憲令著明,則蠻夷之人不敢犯;賞慶信必,則有功者勸;教訓習俗者眾,則君民化變而不自知也。是故明君在上位,刑省罰寡,非可刑而不刑,非可罪而不罪也;明君者,閉其門,塞其塗,弇其跡,使民毋由接於淫非之地,是以民之道正行善也若性然。故罪罰寡而民以治矣。
行其田野,視其耕芸,計其農事,而饑飽之國可以知也。其耕之不深,芸之不謹,地宜不任,草田多穢,耕者不必肥,荒者不必墝,以人猥計其野,草田多而闢田少者,雖不水旱,飢國之野也。若是而民寡,則不足以守其地,若是而民眾,則國貧民飢。以此遇水旱,則眾散而不收;彼民不足以守者,其城不固。民飢者不可以使戰。眾散而不收,則國為丘墟。故曰:有地君國,而不務耕耘,寄生之君也。故曰:行其田野,視其耕芸,計其農事,而饑飽之國可知也。
行其山澤,觀其桑麻,計其六蓄之產,而貧富之國可知也。夫山澤廣大,則草木易多也。壤地肥饒,則桑麻易植也。薦草多衍,則六畜易繁也。山澤雖廣,草木毋禁,壤地雖肥。桑麻毋數;薦草雖多,六畜有徵,閉貨之門也。故曰:「時貨不遂」。金玉雖多,謂之貧國也。故曰:「行其山澤,觀其桑麻,計其六畜之產,而貧富之國可知也。」
入國邑,視宮室,觀車馬衣服,而侈儉之國可知也。夫國城大而田野淺狹者,其野不足以養其民。城域大而人民寡者,其民不足以守其城。宮營大而室屋寡者,其室不足以實其宮。室屋眾而人徒寡者,其人不足以處其室。囷倉寡而台榭繁者,其藏不足以共其費。故曰:「主上無積而宮室美,氓家無積而衣服修,乘車者飾觀望,灸行者雜文采,本資少而末用多者,侈國之俗也。」國侈則用費,用費則民貧,民貧則奸智生,奸智生則邪巧作;故奸邪之所生,生於匱不足;匱不足之所生,生於侈;侈之所生,生於毋度;故曰:「審度量,節衣服,儉財用,禁侈泰,為國之急也。」不通於若計者,不可使用國。故曰:「入國邑,視宮室,觀車馬衣服,而侈儉之國可知也。」
課兇飢,計師役,觀台榭,量國費,而實虛之國可知也。凡田野萬家之眾,可食之地,方五十里,可以為足矣。萬家以下,則就山澤可矣。萬家以上,則去山澤可矣。彼野悉辟而民無積者,國地小而食地淺也。田半墾而民有餘食而粟米多者,國地大而食地博也。國地大而野不辟者,君好貨而臣好利者也。闢地廣而民不足者,上賦重,流其藏者也,故曰:「粟行於三百里,則國毋一年之積;粟行於四百里,則國毋二年之積;粟行於五百里,則眾有飢色;」其稼亡三之一者,命曰小兇。小兇三年而大兇,大兇,則眾有大遺苞矣。什一之師,什三毋事,則稼亡三之一。稼亡三之一,而非有故蓋積也,則道有損瘠矣。什一之師,三年不解,非有餘食也,則民有鬻子矣。故曰:「山林雖近。草木雖美,宮室必有度,禁發必有時,是何也?曰:「大木不可獨伐也,大木不可獨舉也,大木不可獨鉉也,大木不可加之薄牆之上。」故曰:「山林雖廣,草木雖美,禁發必有時;國雖充盈,金玉雖多,宮室必有度;江海雖廣,池澤雖博,魚鱉雖多,罔罟必有正。」船網不可一財而成也。非私草木愛魚鱉也,惡廢民於生谷也。故曰:「先王之禁山澤之作者,博民於生谷也。」彼民非谷不食,谷非地不生,地非民不動,民非作力毋以致財,天下之所生,生於用力;力之所生,生於勞身,是故主上用財毋已,是民用力毋休也,故曰:「台榭相望者,其上下相怨也」。民毋余積者,其禁不必止,眾有遺苞者,其戰不必勝。道有損瘠者,其守不必固。故令不必行,禁不必止,戰不必勝,守不必固,則危亡隨其後矣;故曰:「課兇飢,計師役,觀台榭,量國費,實虛之國可知也。」
入州里,觀習俗,聽民之所以化其上。而治亂之國可知也。州里不鬲,閭閈不設,出入毋時,早晏不禁,則攘奪竊盜,攻擊殘賊之民,毋自勝矣。食谷水,巷鑿井,場容接,樹木茂,宮牆毀壞,門戶不閉,外內交通,則男女之別毋自正矣。鄉毋長游,里毋士舍,時無會同,喪烝不聚,禁罰不嚴,則齒長輯睦,毋自生矣。故帳禮不謹,則民不修廉,論賢不鄉舉,則士不及行,貨財行於國,則法令毀於官。請謁得於上,則黨與成於下。鄉官毋法制,百姓群徒不從;此亡國弒君之所自生也。故曰:「入州里,觀習俗,聽民之所以化其上者,而治亂之國可知也。」
入朝廷,觀左右,求本朝之臣,論上下之所貴賤者,而彊弱之國可知也。功多為上,祿賞為下,則積勞之臣,不務盡力。治行為上,爵列為下,則豪桀材臣,不務竭能。便辟左右,不論功能,而有爵祿,則百姓疾怨。非上賤爵輕祿。金玉貨財商賈之人,不論志行,而有爵祿也,則上令輕,法制毀。權重之人,不論才能,而得尊位,則民倍本行而求外勢。彼積勞之臣,不務盡力。則兵士不戰矣。豪桀材人不務竭能,則內治不別矣。百姓疾怨,非上賤爵輕祿,則上毋以勸眾矣。上令輕,法制毀,則君毋以使臣,臣毋以事君矣。民倍本行而求外勢,則國之情偽竭在敵國矣。故曰:「入朝廷,觀左右,求本朝之臣,論上下之所貴賤者,而彊弱之國可知也。」
置法出令,臨眾用民,計其威嚴寬惠,行於其民與不行於其民可知也。法虛立而害疏遠,令一布而不聽者存,賤爵祿而毋功者富,然則眾必輕令,而上位危。故曰:「良田不在戰士,三年而兵弱。賞罰不信,五年而破。上賣官爵,十年而亡。倍人倫而禽獸行,十年而滅。」戰不勝,弱也。地四削,入諸侯,破也。離本國,徙都邑,亡也。有者異姓,滅也。故曰:「置法出令,臨眾用民,計其威嚴寬惠,而行於其民不行於其民可知也。」
計敵與,量上意,察國本,觀民產之所有餘不足,而存亡之國可知也。敵國彊而與國弱,諫臣死而諛臣尊,私情行而公法毀,然則與國不恃其親,而敵國不畏其彊,豪傑不安其位,而積勞之人不懷其祿。悅商販而不務本貨,則民偷處而不事積聚。豪傑不安其位,則良臣出,積勞之人不懷其祿,則兵士不用。民偷處而不事積聚,則囷倉空虛,如是而君不為變。然則攘奪竊盜,殘賊進取之人起矣。內者廷無良臣,兵士不用,囷倉空虛,而外有彊敵之憂,則國居而自毀矣。故曰:「計敵與,量上意,察國本,觀民產之所有餘不足,而存亡之國可知也。
故以此八者觀人主之國,而人主毋所匿其情矣。」
白話譯文
內城的城牆不可不堅固完整,外城的四周不可有外通的空隙,里的邊界不可以左右橫通,閭門不可不注意關閉,院牆與門日不可不注意整修。因為,內城不完整,作亂為害的人就會圖謀不軌;外城有空隙,奸遁越境的人就可以行事;里的邊界隨意橫通,搶奪盜竊的就不會停止;閭門不關,內外隨意交往,男女之間就沒有界限;院牆不備,門門不牢,雖有寶貴的財貨也是無法保管的。所以,客觀形勢使人們無法為非作歹,奸邪的人才能夠老實守法;禁律與刑罰威嚴,無視法紀者才能夠規規矩矩;法令嚴明,蠻夷之人就不敢觸犯;獎賞信實堅定,有功者就得到鼓勵;受教育、守習俗的確實眾多了,人民才可以不知不覺地潛移默化。因此,有英明的君主執政,刑罰總是很少,這並不是該用刑的不用刑,該治罪的不治罪;而是英明君主關閉了犯罪的門戶,堵塞了犯罪的道路,消滅了犯罪的影響,使人民無由接觸為非作歹的環境,因而人民走正道、做好事,就好像出自本性了。所以,罪罰很少而人民照樣安定。 巡視一個國家的田野,看看它的耕耘狀況,計算它的農業生產,饑飽之國,就可以區別出來了。耕地不深,鋤草不勤;宜種的土地沒有種,未開的土地很荒亂,已耕的土地不見得肥沃,荒蕪的土地不見得貧瘠;按人口總算土地,荒地多而熟地少。即使沒有水旱天災,這也是一個飢國的田野。像這樣的國家,人口少則不能保其國土;人口多,則國貧民飢。再遇上水旱災害,老百姓就將離散而不肯回來。人民無力保衛國土,城防就不鞏固;人民處於飢餓狀態,就不能從事戰爭;人民離散而不回,國家就成為一片廢墟了。所以說,擁有土地統治國家而不注重農業生產,便是寄生的國君。所以說,巡視一個國家的田野,看看它的耕耘狀況,計算它的農業生產,饑飽之國,就可以區別出來了。 巡視一個國家的山林湖澤,看看它的桑麻生長情況,計算它的六畜生產,貧富之國,就可以區別出來了。山林湖澤廣闊,草木就容易繁殖;土地肥沃,桑麻就容易生長;牧草繁茂,六畜就容易興旺。如果山澤雖廣,濫伐草木卻沒有禁令;土地雖肥,種植桑麻卻不得其法;牧草雖多,飼養六畜卻徵收賦稅;這就等於堵塞財貨的門路。所以說,日常物產不充足,金玉雖多,也只能叫作貧國。所以說,巡視一個國家的山林湖澤,看看它的桑麻生長情況,計算它的六畜生產;貧富之國,就可以區別出來了。 進入一個國家的都城,視察它的宮室,看看它的車馬、衣服;侈儉之國,就可以區別出來了。城市大而農田小,農田就養活不了那些人民;城區大而居民少,居民就防守不了那個城市;院落大而房屋少,房屋就充實不了那個院落;房屋多而居民少,居民就住用不了那些房屋;糧倉少而亭台樓閣多,糧食貯備就供應不了那些糜費。所以說,君主沒有積蓄而宮室卻很華麗,百姓沒有積蓄而衣服卻很講究,乘車者打扮車子的外觀,步行者穿着用艷麗的服色,農業產品少而奢侈物品多。這是奢侈國家的風俗。國家奢侈則開支浪費,開支浪費則人民貧困,人民貧困則產生奸惡思想,產生奸惡思想則出現邪巧行為。所以,奸惡和邪巧的產生,由於貧困;貧困的產生,由於奢侈;奢侈的產生,由於沒有制度。所以說,明確制度和標準,節約衣服,儉省財用,禁止奢侈,是治國的急務。不懂得這個道理,就不要使他管理國家。所以說,進入一個國家的都城,視察它的宮室,看看它的車馬、衣服;侈儉之國,就可以區別出來了。 考查災年飢謹的情況,計算從軍服役的人數,看看樓台亭閣的修建,計量財政開支的費用;虛實之國,就可以區別出來了。凡是擁有萬戶人口的農村,可食之地,有方五十里就夠了。萬戶以下的,可以算進去山澤之地;一萬戶以上的,則要把山澤除外。那種土地均已開墾,而人民仍無積蓄的國家,是因為國土小而耕地少;土地只開墾半數,而民有餘食、粟米豐富的國家,是因為國土大而耕地多。國土雖大而荒地沒有開墾,是因為君主追求財貨而臣民好利的緣故;土地開墾雖多而人民糧食不足,是因為朝廷賦稅繁重,人民賣掉存糧的緣故。所以說,糧食運行遠達三百里,這個國家的存糧就不夠一年之用;糧食運行遠達四百里,這個國家的存糧就不夠半年之用;糧食運行遠達五百里,民眾就面有飢色了。一個國家,莊稼歉收三分之一,叫作小凶年;三個小凶年等於一個大凶年。大凶年百姓就有餓死在路上的了。一國有十分之一的人從軍,就要有十分之三的人脫離農業生產,莊稼也就要歉收三分之一。莊稼歉收三分之一,而沒有舊年存糧,路上就會有棄置的死屍。十分之一的人從軍,三年不解除兵役,如果沒有餘糧,人民也會有賣兒賣女的了。所以要問:山林雖近,草木雖好,興建宮室還必須有限度,採伐與封禁山林還必須有定時,這是什麼原因呢?回答說:因為大木材不是一個人勞動所能採伐的,不是一個人勞動所能搬舉的,也不是一個人勞動所能運輸的;大木材也不能使用在小規模的建築上。所以說,山林雖廣,草木生長雖好,封禁開發必須有定時;國雖富裕,金玉雖多,宮室興建必須有限度;江海雖寬,池澤雖大,魚鱉雖多,捕魚之業必須有官管理;船網之民不可只依靠單一財路來維持生活。這並不是對草木、魚鱉有偏愛,而是怕人民荒廢了糧食的生產。所以說,先王限制上山採伐下水捕魚的活動,為的就是使人們專務糧食生產。人民不種糧食沒有飯吃,糧食不靠土地不能生長,土地沒有人民不能耕種,人民不賣力氣就得不到財富。財富的產生是出於使用勞力,勞力的產生是出於勞動着的身體。所以,君主用財無限度,就等於人民用力無休止。所以說,樓台亭閣遠近相望的,那是君民之間彼此相恨的。人民沒有儲蓄的糧食,國家禁令就不能一定生效;百姓有餓死的,對外戰爭就不能一定取勝;道路上有棄置的死屍,防守就不能一定堅固。而法令不能「必行」,禁令不能「必止」,戰不能「必勝」,守不能「必固」,危亡也就跟在後面了。所以說,考查災年飢謹的情況,計算從軍服役的人數,看看樓台亭閣的修建,計量財政開支的費用,虛實之國,就可以區別出來了。 進入一國的州、里,觀察風俗習慣,了解它的人民是怎樣接受上面教化的,治亂之國,就可以區別出來了。州里之間沒有隔牆,里門沒有安設,出入沒有定時,早晚不加管理;對於搶奪、盜竊、毆打、害人的分子,就無法加以管制了。吃同一條山谷里的水,在一個巷子裡打井,場院菜圃相連,樹木茂密,院牆破損,門戶不閉,內外隨便往來;男女之間的界限,也就無法規正了。鄉沒有官吏,里不設學堂,不按時集會,喪葬祭袍人們也不相聚,禁令刑罰又不嚴格,尊賢敬長的和睦風尚,也就無從產生了。所以,婚禮不嚴肅,人們就不注意廉恥;選賢不通過鄉里,士人就不注重品行;賄賂財貨風行於國內,法律政令就敗壞於官府;請託辦事之風通行在上面,結黨營私之事就發展在下邊;鄉官不實行法制,百姓就不會服從命令。這些就是亡國弒君發生的原因。所以說,進入一國的州、里,觀察風俗習慣,了解它的人民是怎樣接受上面教化的;治亂之國,就可以區別出來了。 來到一國的朝廷,觀察君主的左右,研究一下本朝百官的情況,分析一下朝廷上下重視什麼和輕視什麼;強弱之國,就可以區別出來了。功勞多的,祿賞反而在下,多功之臣就不肯盡心竭力;政績好的,官爵反而在下,豪傑能臣就不肯竭盡所能;君主的寵臣和侍從之類,不論功勞能力而享有爵祿,百姓就會怨恨、非議而輕賤爵祿;販運金玉財貨的商賈之流,不論道德品行而享有爵祿,君令就不受重視,而法制破毀;握有大權的人,不論才能而竊居高位,人們就要拋棄本國行伍而投靠外國勢力去了。那些多功之臣不願盡心竭力,士兵就不肯作戰;豪傑能臣不竭盡所能,內政就不會清明;百姓怨恨、非議而輕賤爵祿,君主就無法勸勉民眾;君令不受重視,法制破毀,君主就無法命令臣下,臣下也無法效忠君主;人民拋棄本國行伍而投靠外國勢力,國家的虛實就全被敵國掌握了。所以說,來到一國的朝廷,觀察君主的左右,研究一下本朝的百官的情況,分析一下朝廷上下重視什麼和輕視什麼,強弱之國,就可以區別出來了。 根據君主立法出令和從政治民的情況,考察其刑賞政策是否在人民當中得到貫徹;興滅之國,就可以區別出來了。法律形同虛設,只加害疏遠的人;命令雖已公布,不聽者安然無恙;隨便封爵賜祿,無功者因而致富;那麼,人們一定輕視法令而君主地位也就危險了。所以說,良田不賞給戰士,三年而兵力衰弱;賞罰不信實,五年而國家破敗;君主賣官鬻爵,七年而國家危亡;背逆倫常道德,干禽獸的行為,十年國家就會覆滅。出戰不勝,是衰弱;土地被瓜分,是破敗;逃離本國,遷移國都,是危亡;政權由異姓人占有,是覆滅。所以說,根據君主立法出令和統治人民的情況,考察其刑賞政策是否在人民當中得到貫徹;興滅之國,就可以區別出來了。 估量敵國和盟國,了解君主的意志,考察農業的狀況,看看人民財產是有餘還是不足;存亡之國,就可以區別出來了。敵國強大而盟國衰弱,直言之臣身死而阿談之臣得寵,私人請託盛行而公法被毀;對這樣的國家,盟國將不再依靠其盟好關係,敵國也不會畏懼其強大,豪傑將不安於位,多功之臣也不再留戀他的爵祿了。君主又喜歡商販而不愛農業,人民就苟且偷安而不致力於積蓄了。豪傑不安於位,則良臣出走;多功之臣,不懷戀爵祿,則兵士不肯效力;人民苟且偷安而不致力於積蓄,則糧倉空虛。這樣,君主還不肯改革,那麼,搶奪、盜竊、殘害人民、謀取政權的人們就起來了。在國內,朝中無良臣,士兵不效力,糧倉空虛,再加上外有強敵之憂,這就只有坐而待亡了。所以說,估量敵國和盟國,了解君主的意志,考察農業的狀況,看看人民財產是有餘或是不足;存亡之國,就可以區別出來了。 因此,從這八方面調查一個君主所治理的國家,這個君主就無法掩蓋他的真實狀況了。[1]
作者簡介
管仲(前719一前645年),姬姓,管氏,名夷吾,字仲,諡敬,被稱為管子、管夷吾、管敬仲,華夏族,潁上(今安徽省潁上縣)人,周穆王的後代。是中國古代著名的軍事家、政治家、經濟學家、改革家。管仲的著作今稱《管子》,內容涵蓋各種學術,是後世道家、儒家、名家、法家、農家、兵家、陰陽家等等多家學術思想的源頭。[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