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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聲咽.秦娥夢斷秦樓月

簫聲咽.秦娥夢斷秦樓月出自唐代李白的《憶秦娥·簫聲咽[1]

簫聲咽,秦娥夢斷秦樓月。秦樓月,年年柳色,灞陵傷別。

樂遊原上清秋節,咸陽古道音塵絕。音塵絕,西風殘照,漢家陵闕。

目錄

譯文及注釋

譯文

玉簫的聲音悲涼嗚咽,秦娥從夢中驚醒時,眼見秦家樓外一輪清冷明月。清冷的明月,每一年橋邊青青的柳色,都印染着灞陵橋上的悽愴離別。 又是一年重陽佳節,登上樂遊原,秦娥遙望咸陽古道,可嘆那人了無影蹤、音信斷絕。良人不見啊音信斷絕,只有西風蕭瑟,殘陽似血,拂照着那漢家帝王的陵闕。

注釋

此詞上片傷別,下片傷逝。兩宋之交邵博《邵氏聞見後錄》始稱之為李白之作。南宋黃升《唐宋諸賢絕妙詞選》亦錄於李白名下。明代以來屢有質疑者。

簫:一種竹製的管樂器。咽:嗚咽,形容簫管吹出的曲調低沉而悲涼,嗚嗚咽咽如泣如訴。

夢斷:夢被打斷,即夢醒。

灞陵:在今陝西省西安市東,是漢文帝的陵墓所在地。當地有一座橋,為通往華北、東北和東南各地必經之處。

傷別:為別離而傷心。

樂遊原:又叫「樂遊園」,在長安東南郊,是漢宣帝樂游苑的故址,其地勢較高,可俯視長安城,在唐代是遊覽之地。

清秋節:指農曆九月九日的重陽節,是當時人們重陽登高的節日。

咸陽古道:咸陽,秦都,在長安西北數百里,是漢唐時期由京城往西北從軍、經商的要道。古咸陽在今陝西省咸陽市東二十里。唐人常以咸陽代指長安,「咸陽古道」就是長安道。

音塵:一般指消息,這裡是指車行走時發出的聲音和揚起的塵土。

殘照:指落日的光輝。

漢家:漢朝。

陵闕:皇帝的墳墓和宮殿。

賞析

此詞描繪了一個女子思念愛人的痛苦心情,讀來淒婉動人。古人對它評價很高,把它與《菩薩蠻·平林漠漠煙如織》一起譽為「百代詞曲之祖」。[2]

「簫聲咽,秦娥夢斷秦樓月。」詞人落筆就寫一個京城女子,在一個月照高樓的夜晚,被淒涼嗚咽的簫聲驚醒了好夢。「秦娥」,泛指京城長安的一個美麗的女子。《方言》卷二云:「秦晉之間,美貌謂之娥。」「夢斷」,謂夢被簫聲所驚醒。這裡反用《列仙傳》所載蕭史與弄玉的故事,因為善吹簫的蕭史被秦穆公的女兒愛上,終於結為夫妻,一起隨鳳飛去,那該是多麼美好;可這位秦娥呢,單身獨宿,只能在夢中與愛人相聚,偏偏好夢被那淒切簫聲所打斷,醒來一看空剩清冷的月色,心裡又該是多麼悲傷!一個「咽」字,渲染出境界之淒涼;一個「斷」字,烘托出秦娥內心的失望。開頭兩句就這樣以流麗之艷語而描寫出哀婉欲絕之情思。

「秦樓月,年年柳色,灞陵傷別。」秦娥從夢中驚醒,眼前只有照着樓台的月色;借着月色向樓下看,只見楊柳依舊青青,一如既往,不禁勾起往年在灞橋折柳,送別愛人那種悲傷情景的回憶。「秦樓月」之反覆,本是這個詞調的要求;而在這首小令之中,不僅起到由月色而見柳色的承上啟下的作用,而且加強了對於孤獨淒涼的環境氣氛的渲染。至於由「柳色」而跳躍到「傷別」上去,既是從漢代以來折柳送別這一傳統風尚生髮出來的想象,又是對秦娥懷念遠人心情的進層刻畫。「灞陵」,漢文帝劉恆的陵墓,在今陝西西安市東,附近有灞橋,為長安人士送別之所。《三輔黃圖》云:「灞橋在長安東,跨水作橋。漢人送客至此橋,折柳贈別。」「灞陵」一作「灞橋」。「灞陵傷別」,是由柳色觸發的對當時分別情景的回憶,它既補明了「夢斷」之「夢」乃是與遠別愛人相聚的好夢,更為下闋結句的描寫埋下了伏筆。這一「傷別」,本寫秦娥之離愁別恨,而以年年貫之,則把多少年、多少代人間共有的悲劇連類道盡,境界頓然闊大起來,賦予了普遍的意義。這三句連貫而下,層層浮想,句意跳躍,脈絡相承,曲盡秦娥夢斷之後的所見和所思。

「樂遊原上清秋節,咸陽古道音塵絕。」這兩句緊承「傷別」,描寫秦娥登原望信而不得的景象。「樂遊原」在今西安市南,居全城最高處,四望寬敞,可瞭望全城和周圍漢朝的陵墓;這裡寫秦娥登臨遠望的地點。「清秋節」,點明是清涼的秋季,既補寫上闋沒有明寫的時間,又點染冷清寂寥的氣氛。此時此地,秦娥滿懷愁緒,眼望愛人由此離去的咸陽古道,苦苦等着,然而塵埃不起,音信全無。「咸陽」,乃秦朝京城,至漢、唐時從京城長安往西北經商或從軍,咸陽為必經之地;「古道」,年代久遠的通道,一個「古」字喚起人們對古往今來多少過客的不盡聯想,前人喻之「語境則『咸陽古道』」(引江順詒《詞學集成》),正說出其境界之寥廓。「音塵絕」,見於蔡琰《胡笳十八拍》之十:「故鄉隔兮音塵絕,哭無聲兮氣將咽。」「音塵」本謂聲音與塵埃,後借指信息;「絕」,斷絕。這三字,不僅寫盡咸陽古道寂靜冷落的景象,更把秦娥孤獨無望、欲哭無聲的心境寫絕,其「傷別」之情可謂極矣!

「音塵絕,西風殘照,漢家陵闕。」詞人依詞調的要求,將「音塵絕」三字加以反覆,進一步強調從樂遊原上遠望咸陽古道的悲涼景象,和秦娥哀婉淒切的心境,而引出秦娥眼前之所見,只有在肅殺的秋風之中,一輪落日空照着漢代皇帝陵墓的荒涼圖景。「闕」,此指陵墓前的牌樓。漢朝皇帝的陵墓都在長安周圍(詳見《三輔黃圖》),而身登樂遊原的秦娥憑高瞭望,不見音塵,正將此景盡收眼底,同時秦娥懷古傷今的弦外之音,也藉此被表達得淋漓盡致。特別是這結尾兩句與上闋的結尾兩句前後照應,從年年傷別的懷念遠人,到殘照陵闕的懷古傷今,氣象突然為之開闊,意境也就愈顯深遠。

此詞意境博大開闊,風格宏妙渾厚。讀者從敦煌曲子詞中也可以看到類似格調,而不類中晚唐的清婉綺麗。陸遊說:「唐自大中以後,詩家日趨淺薄,其間不復有前輩宏妙渾厚之作。」(《花間集跋》)。詩風與詞風自身存在着交錯否定之趨勢。

此詞句句自然,而字字錘鍊,沉聲切響,擲地真作金石聲。而抑揚頓挫,法度森然,無字荒率空泛,無一處逞才使氣。以此而言,設為李太白之色,毋寧認是杜少陵之筆。其風格誠在五代花間未見,亦非歌席諸曲之所能擬望,已開宋代詞之格調。[3]

李白

李白(701年-762年) ,字太白,號青蓮居士,又號「謫仙人」,唐代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被後人譽為「詩仙」,與杜甫並稱為「李杜」,為了與另兩位詩人李商隱與杜牧即「小李杜」區別,杜甫與李白又合稱「大李杜」。據《新唐書》記載,李白為興聖皇帝(涼武昭王李暠)九世孫,與李唐諸王同宗。其人爽朗大方,愛飲酒作詩,喜交友。李白深受黃老列莊思想影響,有《李太白集》傳世,詩作中多以醉時寫的,代表作有《望廬山瀑布》《行路難》《蜀道難》《將進酒》《明堂賦》《早發白帝城》等多首。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