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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心不知春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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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心不知春将尽》中国当代作家李彦芳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繁心不知春将尽

春风一缕缕地拂过,所有的东西活泛起来。路边的花树发了芽,嫩绿的柳条含羞低垂,小虫儿也蠕动着从土里探春。我的心绪随着春的到来明朗开阔了许多。 这是个令人心旌荡漾的季节。踏青好时节。田野、路边、河边、沙滩,人影憧憧,人与春天相逢,与自然相约,把心放在春天里,享受春日美景美色。

一位朋友在我曾经就读的中学陪读,那里春色宜人,友邀请我去看春天的杏林,我信誓旦旦地答应,说:回母校,看花开,整个春天去都行。过几天,玉兰花开,再次邀约,我说:这次一定去。只是,每天缠绕在琐事里,日复一日,一个多月过去了,一直未能成行,没能欣赏到桃之夭夭、繁花似锦的春天。

期间,另一位朋友相约,去看一个居民区建筑,并交换书籍。我在等,亦是一月未能成行。我想,这位朋友和我一样,当初的想法最终败给了琐事。因为不变的永远是变化,每一天的安排,总是被瞬间的事情或思想所打扰和阻隔。

为了更自由轻松,我辞去了那份较好的工作,把时间全部交给自己。可是,时间不是我的,我的时间大部分属于家事家务。这些,都不由我不去做。曾经,认为做这些浪费生命,是对人生价值的不屑。可如今我的心被这些支配着,点滴的时间汇聚成一天又一天。只是在少数属于自己的时间里,读一读毕飞宇,这个新时代突起的独具特色的作家,他的思想深邃,语言诙谐,揭露和讽喻兼具。读他,有时想笑,不对,是中途想笑,结果心里难受。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对,是虐心。更是令人思考的人性命题。

人生,有无尽的快乐,亦有不尽的悔恨和痛苦。看我们心存什么。我的心里装满了不起眼的小事,为此而纠缠不清。放不下,放不开。也常常半夜醒来,被失去父母的痛苦和对父母照顾不周的悔恨所折磨。失眠,那样频繁地降临于我,将我从凌晨叫醒,在床上烙大饼。当早晨的曙光绽放时,我却昏然入睡。

人间最美四月天,却要为失去的亲人扫墓。难道是让我们为亲人在天之灵祝福吗?难道是亲人亦能感知春天的温暖吗?现在,我稍稍能平静地叙述自己的心绪,眼泪被时光这个机器慢火烘干。当然,我在配合这个机器,不让眼泪流下来,不让自己沉浸在那样的悲伤和痛苦里。失去父母,我一无所有。我是一个找不到来处的孤独的女儿。即使如此,我依然要坚强地面对内心。

日日思亲。这个季节加剧了思念。母亲曾来到我的梦里,告诉我她的冷和苦。于是,我按照熟知的母亲的心愿,为母亲送去了她在另一个世界所需要的堂皇。只是,这一切,逝去的亲人真能感知吗?活着的人在了却心愿,完成一种心灵的救赎吧。

天上人间,永远隔着我们触不到的世界。曾仕强先生说:我们恐惧死亡,是因为不知道死亡是什么,不知道有无另一个世界。如果知道,便不会恐惧。也许是吧。人生,本就是一场生命预习,且直奔死亡的直播。那首歌唱的: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请把我埋在这春天里。春天,是美好的代名词,为什么要谈论死亡?生命是一树树的花开,一期期地凋零,看懂了人间,就看懂了生命看淡了世事,看明了自己。

苏格拉底说:认识你自己。我真的认识自己吗?其实,我看清了一点自己,而没有认识自己。

眩晕伴随了我八个春夏秋冬。它,产生于一次撰写职代会报告的夜里。我坐在病中母亲的床边,用笔记本电脑写报告。从小板凳上站起来的那一瞬间,眩晕萌生,至今相伴。身体就这样被小麻烦所困绕,健康的重要性才被认识。健康,在如今社会多么的奢侈。电脑、手机,提升了腰部和颈椎病的概率。时代与科技的发展必然会带来不同的作用。

眩晕因为颈椎,腰部也生出问题。人到中年,身体和精神均需承受太多,没有健康,如何担当?这一课题被我亚健康的身体重温了无数次,依然萦绕。我仍在中年的环节里打转。老的小的,需要我。即使我带着眩晕,带着腰腿的不适,还是要承担。春天里有二十天的光阴我行走在按摩治疗的路上。因为小小孩生病没去幼儿园,有二十天,在家里与小小孩子打成一片,累并快乐。时间和春天灿烂的花朵一样,悄然谢去。我的时间,我的健康,在生活里打磨着,把我磨成了一块不知春在远去的木头。

因为小恙,开始健身,瑜珈,做操,走路等,追赶着健身的方式,企图让眩晕和腰椎间盘突出远去,可是,医生说:它们不会好到和年轻时一样,只是病症能缓解就不错了。我相信,椎间盘变形的顽固性,让人这台机器难以修复。只有带着它一天天运转,也许直至终老。它是你年轻时不懂健身、健康重要的结果。好多事情,懂时已经不再年轻,懂时亦悔之晚矣。

就好比我错过朋友约我看的花期,今春快成往年。所以,要做的事情不能等。等,是一个多么消极的字呵。在漫长的路途中,等,让我们失去了很多,错过了许多佳期和机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悔意。如果无悔,那是不在乎。

曾经,我反思自己,对做过的每一件事,每一个决定,从没后悔过。可,如今,我却有了后悔的事情。那是因为,我在成熟的年纪中,看清了自己,对自己有些许的认识吧。

光阴如此好,大地上所有的生命都值得好好对待。自己亦如是。让自己身心健康且无悔地活着,与春天有约,俯瞰不凡人生,不负一切美好![1]

作者简介

李彦芳,山西河津人,山西作协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