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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丸案是指明朝萬曆四十八年,泰昌帝朱常洛疑似服用李可灼進獻的「仙方」紅丸而猝死的可疑案件。被稱為明末三大案件之一。

萬曆四十八年七月二十一日,萬曆帝病死。朱常洛繼位為泰昌帝。登基十天後,泰昌帝卻一病不起。泰昌帝病重,鴻臚寺丞李可灼進獻紅丸,自稱仙丹。[1] 泰昌帝服後死去,而在當天,首輔方從哲擬遺旨賞了進獻紅丸的李可灼。隨即有人懷疑是鄭貴妃唆使下毒,並展開了一系列的追查元兇的舉動。其間,黨爭與私仇夾雜其中,連坐罪死者眾矣。

三百餘年來,史學家設想了種種答案,但沒有一種令人信服,因此紅丸一案成了千古之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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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爭議

關於泰昌帝的死因,有人說是服紅丸而死,也有人說與紅丸無關;有人說舊病未愈,有人說是勞累所致;有人說是惑於女寵,是鄭貴妃有意加害;有人說是用藥差誤。有的大臣因李可灼進紅丸功,議「賞錢」;有的大臣以「李可灼罪不容誅」,議「罰俸一年」;有的大臣以「可灼非醫官,且非知藥知脈者」議上,將其遣戍;直到天啟五年(1625年),魏忠賢上《三朝要典》,遂免可灼遣戍。李可灼這個案子,一直爭吵了八年,成為天啟朝黨爭的題目之一。

紅丸到底是什麼,這也是一個引起爭議的問題。有人認為,李可灼進的「紅色丸藥」就是紅鉛丸,是普普通通的 春藥。春藥屬於熱藥,皇帝陰寒大泄,以火制水,是對症下藥。李可灼把春藥當補藥進上,只是想步 陶仲文後塵而已,只不過他時運不佳……有人認為,那紅色丸藥是道家所煉 金丹。用救命金丹來對付垂危病人,治活了則名利雙收,死了算是病重難救,李可灼很可能是這樣想這樣做的。 三百餘年來,史學家設想了種種答案,但沒有一種令人信服,因此紅丸一案成了千古之謎。

事件背景

參見: 國本之爭、 梃擊案

萬曆四十八年(1620年)七月二十一日,萬曆帝病死。朱常洛繼位,改年號為 泰昌,史稱泰昌帝。八月初一日,泰昌帝在 登基大典上,「玉履安和」,「沖粹無病容」,就是行走、儀態正常,沒有疾病的症象。泰昌帝在萬曆四十八年七月二十二日和二十四日,各發銀100萬兩犒勞遼東等處邊防將士,罷免 礦稅、 榷稅,撤回礦稅使,增補閣臣,運轉中樞,「朝野感動」。

事件經過

病急亂投醫 本來泰昌帝以為新君繼位,會有一番作為,不想 登基大典後僅十天,也就是八月初十日,泰昌帝就一病不起。 [3][4] 第二天的 萬壽節,也取消了慶典。

內閣首輔 方從哲是以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的資格入閣的,他在萬曆朝擔任了七年首輔,很能處理君臣間的關係。萬曆皇帝對於方從哲替他草詔的各項諭旨,幾乎沒有受到過駁斥,那是由於方從哲設法結交了萬曆最寵愛的妃子鄭貴妃的緣故。

方從哲剛來到朝房,內廷就送來了一道緊急公函。原來是泰昌帝有病亂投醫,昨天竟擅自斥退太醫院醫官,而請內侍 崔文升給他看病。崔文升開了一個方子,皇帝吃後大瀉不止,一夜之間如廁三四十次,現已昏迷不醒,急請內閣處置。

當方從哲帶着閣臣們趕到太和門時,內廷已經亂成了一團,皇帝昏迷不醒,太醫們束手無策。

天近中午了,幾位御醫才從宮中出來。領班的御醫已經七十多歲了,平日與方從哲交往很深,一見面就壓低了聲音說:「上頭的病不妙。」方從哲有些疑惑:「剛剛四十出頭,怎會病成這個樣子。」老太醫搖了搖頭:「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皇上精損過重,所以太醫們一向使用固精建中之類的藥物。這類藥物本是慢工,豈能神仙一把抓?皇上埋怨服之無效,而濫用瀉藥,以致我們數月調治之功毀於一旦。」方從哲脫口問道:「莫非不好辦了?」老太醫嘆了口氣說:「如果不再亂用庸醫,只以充血生精之藥調理,還是有望的,只怕……」方從哲趕緊說:「我當進宮勸諫,請皇上按太醫院的醫案調養。」

送走老太醫,已經過了午時,方從哲匆匆用了一點午餐,正準備寫勸諫皇帝相信太醫院的札子,卻聽到太和門裡一迭聲的傳呼:「皇上急召首輔入宮。」

方從哲又火速進了乾清宮。泰昌帝伸出有些顫抖的手握住方從哲,說:「朕這幾 日頭目眩暈,身體軟弱,不能臨朝,一切大事都煩先生操勞了。」方從哲趕緊道:「萬歲天恩浩蕩,從哲敢不竭盡全力報效國家?」泰昌帝說:「朝中政事先生可代朕朱批,太子生性懦弱,也望先生扶持,後宮妻妾尚未來得及冊封,先生可依舊例擬定名分。」這幾句話無疑是交代後事了,方從哲忙安慰說:「萬歲春秋正富,偶染小疾,原無大礙,望安心調養,千萬不要誤信流言,作踐龍體。」泰昌帝搖了搖頭突然問道:「壽宮可曾齊備?」方從哲感到十分為難,思索了一陣才說:「萬歲放心,大行皇帝已安葬完畢,天壽山地宮於前天開始復土……」沒等他說完,泰昌帝打斷說:「朕問的是朕之壽宮。」方從哲慌忙顫聲勸道:「太醫院御醫已稟報,萬歲目前不過是體質虛弱而已,哪裡會有天崩地裂的事?」泰昌帝厭煩地說:「太醫院一幫庸醫,朕信不過。」方從哲說道:「萬歲若信不過太醫院,臣當傳檄天下,廣召名醫。」

聽到廣召名醫幾個字,泰昌帝就問:「聽說鴻臚寺有官員來進藥,如今為何還不送來?」方從哲說:「鴻臚寺丞李可灼曾上本說他有仙方可治萬歲病症,但臣與內閣諸臣計議,以為不可輕信,所以已將李可灼斥退了。」泰昌帝面露嗔色:「太醫無用,仙方又不可信,難道叫朕束手待斃?」方從哲嚇得連連叩頭說:「微臣怎敢?只是李可灼之言實不可信,皇上三思。」泰昌帝揮了一下手說:「你傳旨下去,朕要試試這個仙方。」

方從哲知道,從萬曆帝的爺爺嘉靖帝起,就信奉道教,求煉長生不老的仙丹,這股風氣由來已久。看來泰昌帝也迷信「仙方」,只好推託道:「待臣與六部九卿商議後,再來稟明皇上。」泰昌帝揮了揮手,示意方從哲不要再說。方從哲匆匆退了出去。

接連三天,後宮裡不斷來人催問:「李可灼的仙丹是否送來了。」方從哲只是推託,到了第三天下午,皇帝的親隨太監來到體仁閣,說皇上降旨,着李可灼速帶仙丹進宮。方從哲無奈,只得與閣臣韓火廣議定,由他二人陪同鴻臚寺丞李可灼帶所進之藥進宮見機行事。

迴光返照 鴻臚寺丞 李可灼是個五十開外的老人,他舉止飄逸,確有點道骨仙風。所進的「仙丹」盛在一個十分古樸的錦匣內。據李可灼講:此仙丹乃是他年輕時在峨眉山採藥時得遇一位仙長所贈,所用藥料均采自神府仙境,能治百病。

泰昌帝顯得比前幾天更消瘦了,體質虛弱。但他的神志十分清楚,見方從哲進來就問:「仙丹可曾帶來?」方從哲跪着奏道:「李可灼已攜仙藥進宮,究竟能否治病,臣尚不敢妄言,請皇上明斷。」這時,李可灼也捧着「仙丹」跪在後面。泰昌帝示意把藥呈上來。李可灼見周圍大臣有疑慮神色,先自服一丸,大臣們方才放心。而泰昌帝一見仙藥,於是命人取水來,急匆匆地把藥吞下去了。

過了會兒,泰昌帝睜開雙眼,坐了起來,好像一下子健康了許多,臉上露出了笑容,連夸:「果然是仙藥,仙藥!」又稱讚道:「李可灼是個大忠臣。」說罷探出身來叫道:「李可灼!」李可灼伏地輕應:「微臣在。」泰昌帝說:「朕服仙丹果然奏效,請你明天再進一丸來,大概就可痊癒了。」李可灼答道:「臣家中尚有一丸仙丹,但仙長曾指點過,需在第一丸後三天再進第二丸,臣當於三天後再獻靈藥。」泰昌帝說:「朕病好後,一定給你加官晉爵。」

自吃了李可灼的「仙丹」後,泰昌帝的病好似一下子被驅走了一半。兩天來,他除了時常坐在龍案前養神外,居然還有兩次走出了殿門。

三天前在皇上的催逼下,方從哲引李可灼進宮獻藥,雖然當時就收到了效果,但憑他多年的閱歷,總覺得這似乎是心理作用所致,並不一定是藥的神效。回到府中後,就有幾位心腹幕僚前來打聽情況,他們都勸方從哲不要再引 李可灼進宮。尤其是太醫院的幾位太醫異口同聲否定「仙丹」的作用,他們表示,如果首輔再引人送什麼「仙丹」,他們就集體辭職了。

第三天一早,泰昌帝就派人催仙藥,並發下聖諭,如果內閣阻攔進藥,就以抗旨欺君論處。他才無可奈何地將李可灼召到內閣,再三叮問,李可灼力保仙丹有神效,方從哲這才拉上韓火廣一同陪李可灼進宮。

李可灼看泰昌帝服罷藥,跪請他上床休息,泰昌帝卻不在乎地擺了擺手說:「用不着,朕今天精神很好,李愛卿獻藥有功,來日定當封賞。」

一命歸天 本來已經康復了的泰昌帝,服了一粒並非御醫進呈的紅丸,在夜裡猝然死去。方從哲已預料到明早就會有無數指劾他的奏本飛進來,弄不好很可能被扣上一頂「弒君」的帽子。按明朝舊例,皇帝駕崩,遺詔需由內閣首輔代擬。方從哲想來想去,覺得只有利用擬遺詔的機會,申明服用紅丸是皇帝自己的意見,把責任一股腦推到大行皇帝身上才算上策。

果不出方從哲所料,泰昌帝的暴卒引起了整個朝廷的注意,要追查皇帝死因的奏摺兩天之內就達數百件。其中有的奏本已經公開指出,給泰昌帝服瀉藥的內侍 崔文升,最初曾在 鄭貴妃屬下任職,後來才由鄭貴妃轉薦給泰昌帝。崔文升竟敢用瀉藥摧殘先皇,其背後必有人指使。

於是方從哲迫不及待地徵得了閣臣同意,頒布了由他親筆起草的遺詔。遺詔中以大行皇帝的口吻誇獎李可灼,並詔賜銀幣。遺詔一下,群情鼎沸,朝臣們都知道遺詔出自首輔之手,無形中更把方從哲與紅丸案緊密聯繫在一起了。

十月中旬,追查「紅丸案」的呼聲達到最高潮,禮部尚書 孫慎行和左都御史 鄒元標上了兩道令人矚目的奏疏,孫慎行指出:「從哲縱無弒君之心,卻有弒君之罪。欲辭弒之名,難免弒之實。」這給追查「紅丸案」元兇定了基調。

方從哲思來想去,他寫了一道很長的奏本,一面仔細為自己辯解,一面十分誠懇地提出了退隱的要求。方從哲奏本遞上去不到十天,天啟皇帝的批准諭旨就下來了。十一月初,這位執政八年的老臣,離開了京城

泰昌帝的猝逝,使得御史鄭宗周、南京 太常寺少卿曹珍等指此一事件與多年前的「 梃擊案」出於同一「奸謀」,即有人必置光宗其人於死地; 刑部主事 王之采更直指光宗之死與鄭氏、光宗寵妃李氏等陰謀奪權有關。

事件結果

朝臣之爭 泰昌帝繼位一個月即駕崩,加之朝廷內黨派紛爭激烈,使得關於此案的議論甚囂塵上,並且多少帶着東林黨藉機伐異的意味。這些議論圍繞着泰昌帝的死因展開,方從哲、李可灼、 崔文升等皆成為眾矢之的。

吏部 尚書 張問達、戶部尚書 汪應蛟、 禮部尚書 孫慎行、 左都御史 鄒元標,以及眾多言官紛紛彈劾崔、李二人用藥、進藥錯誤之罪。其中御史王安舜認為:「先帝之脈雄壯浮大,此三焦火動,面唇紫赤,滿面升火,食粥煩躁。此滿腹火結,宜清不宜助明矣。紅鉛乃婦人經水,陰中之陽,純火之精也,而以投於虛火燥熱之疹,幾何不速亡逝乎!」

由於泰昌帝是服下紅丸後死的,而首輔方從哲卻在泰昌帝死去的當天,擬遺旨賞了進獻紅丸的李可灼,引起了一些人的懷疑,御史王安彈劾方從哲「輕薦狂醫」,「又賞之以自掩」。御史郭如楚彈劾方從哲不應該賞賜進藥的李可灼。方從哲在眾人攻擊下,擬太子令旨,罰了可灼一年的奉祿。

十月,禮部尚書孫慎行和左都御史鄒元標上了兩道令人矚目的奏疏,孫慎行指出:「從哲縱無弒君之心,卻有弒君之罪。欲辭弒之名,難免弒之實。」方從哲上奏辯解並請辭,於11月初卸任離京。

陰謀加害 御史鄭宗周、南京 太常寺少卿曹珍等指此一事件與多年前的「 梃擊案」出於同一「奸謀」,即有人必置泰昌帝其人於死地; 刑部主事 王之采更直指光宗之死與鄭氏、光宗寵妃李氏等陰謀奪權有關。

最終判罰 方從哲離京後,還是無法脫淨干係,要求嚴查紅丸案的奏摺不斷。一天, 天啟帝收到了方從哲從老家寄來的奏疏,疏中說:自己年老愚昧,未能阻止庸官進藥,罪不容誅。為表示謝罪,願乞削去官階,以耄耋之身遠流邊疆,以平朝臣之怨。果然,許多大臣為他開脫,天啟帝亦被方從哲的誠懇打動,但苦於真相未明,一時難以決斷。

這時,一直緘默無言的閣臣韓爌終於站出來說話了。他把當時目睹的一切事實都詳細地說清楚了。特別是方從哲當時左右為難的情景,被描繪得十分具體。最後,韓爌提出,「紅丸」一案糾纏了一年多,但真正置先皇於死地的崔文升和李可灼到現在也沒有處置,這兩人雖然亂用藥物,但也確實是奉旨進藥,可以適當懲處,紅丸一案則不宜繼續深究。

韓爌在萬曆年間就是個有名的老成之臣,居官十餘年處事公正,很受群臣景仰,入閣後又一直陪伴方從哲料理進紅丸之事,說出的話是可信的。所以他的奏摺報上後,很快地使一場風波平息了下來。不久,天啟帝下旨問崔、李二人罪。1622年(天啟二年),明廷將崔文升發遣南京,李可灼遣戍邊疆。「紅丸」一案由於各派的爭鬥總算草草了解,但其中的疑點並沒有弄清楚。後人為此曾進行過一系列的考證和爭論,但最後也都沒有結果。泰昌帝的死是否與紅丸有關依然是一個千古之謎。

案件餘波 天啟年間,宦官 魏忠賢當權,他要為「紅丸案」 翻案。於是,聲討方從哲的 禮部尚書孫慎行被開除了官籍,奪去所有官階封號,定了流戍。抨擊崔文升的 東林黨人也受了追罰, 高攀龍投池而死。 崇禎年間,懲辦了魏忠賢,又將此案翻了回來。

崇禎帝死後,南明王朝又一次以此為題材挑起黨爭,直到明王朝徹底滅亡。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