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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外的忠诚(第三章)(刘瑞成)

编外的忠诚(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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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外的忠诚(第三章)》中国当代作刘瑞成写的散文。

目录

作品欣赏

编外的忠诚(第三章)

内容提要:

站立着,一棵树,一股风;在脉络里婉转,在清癯的枝头,衣袂匆匆;莫道英雄无归处,金戈铁马赋诗盅;一指间的风沙,一生的心事,久别重逢……

全国解放以后,丢了党籍的战斗英雄刘高河,回盈州公安局工作后再次遭到奸人的陷害,无奈带着病体解职回乡。生命低谷的刘高河励精图治、初心难改、继续勇敢奋战在为民疾呼的一线,合作社、大跃进、战洪图、建水库、破奇案,虽始终难躲奸人的谋害和特务的暗杀,仍默默地与命运抗争着、不屈不挠顽强地站立着。时时考验着在特定历史时期,一名铮铮铁骨勇敢战士的高贵品质和潮白河汉子的侠肝义胆,展现了一名被奸人排除党外在思想上却早已入党的共产党人的人格魅力与忠诚。

故事构思奇特、哀婉曲折、人物个性触人肺腑,读之咏之品之思之,定会让您辗转沉思、挽腕长叹、不忍释卷。

(故事纯属虚构,切勿对号入座,方言土语等不妥之处亦多请见谅)

编外的忠诚(第三章)

——反叛女,刘高河摊上了糟心事


今年欢笑复明年,月春等闲度。

带犊子这个外号成了小凉不共戴天的仇敌,也成了她个人的专利。就连村里许多其他的“带犊子”也都沾了她的,也跟着别人喊起小凉“带犊子”来了。

这是一个非常害人的现象。小凉很孤立,天天生闷气,干傻活儿,小小年纪使出了常人不能使出的蛮劲儿,别人最多背一捆玉米秸子,她能背上和男人一样的两捆子。有一次,在别人的怂恿下,她使出蛮力和人比赛,累得一跤摔倒在地下,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血,也没人上前来帮她。

“她还是个孩子,你们咋这样呢?”大跳金奶奶把她抱回自己的屋里,喂下了万柳森老爷子从天津带来的药丸子,继父刘高河给她抓来鲫鱼熬汤,喝上了一阵子,这才保住了小凉的一条命,竟然没有落下病根。

刘高河是个直性子,软心肠。虽然不喜欢妻子带来个惹是生非的“拖油瓶儿”,但对小凉还是非常关心的。看看孩子很不容易,就时不时的让媳妇儿给她增加营养,赶上逢年过节还拿钱给她买花衣服穿。不过,让刘高河懊恼的是,结婚好几年,他和妻子一直没有怀上自己的孩子。

“等过了年,就把老大过继给你吧……”刘高海这时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两个儿子,老大叫大开,比小凉小几岁。

正要张罗过继的时候,家里出了一点儿小麻烦。大开这个小子心实口快,说话不转弯儿,别人都叫他“浅食铲子”。“浅食铲子”的原意是铲饭的家伙不好使,用到人身上是说这人心里存不住话没心眼子的意思

大开在外面听见啥话都爱跑回家毫不保留地来告诉堂姐。开始,小凉还能听进去,就主动帮着堂弟干了不少的家务活。

“姐、姐,我刚生(告诉)你,傻云头子又骂你了!”

“姐、姐,小听说儿又骂你了!”

“姐、姐,大肥鹅说你那个了……”信息量多了,小凉对大开慢慢产生了怀疑,认为是大开编瞎话唬弄人白替他干活,逐步产生了戒备心理。

这天,大开又跑过来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小胖墩和大肥鹅对她的攻击性语言,望着大开绘声绘色的眼神,小凉一听就急了:“瞎说!我跟她们又没冤没仇的,凭啥骂我?准是你瞎编的来糊弄我!”

“我好心好意告诉你,你不信拉倒,哼!带犊子……”大开一甩胳膊,冒了一句。

“浅食铲子!你说啥?”小凉凌厉地竖起了眼睛。

“带犊子,带犊子!你就是个带犊子!”大开看到屋里有人影,一边往里跑一边奓着胆子大声叫骂起来。

这极大地刺激了小凉,别人胡喊也就罢了,堂弟也跟着喊这还得了?

“敢骂我?你混蛋!”她追上去,一个大巴掌煽过去,瘦猴子一样的大开栽倒在地。

“哎呦哎呦!”大开坐在地上使劲儿吸溜着大鼻噔,两脚蹬着泥土嚎叫起来。

“活该!轻视骨头蚂蚱肉,自个儿找的!”大妈知道大开的毛病,闹腾一阵儿就好了,骂了一句再也没搭理他。偏巧,刘高海此时跨进了家门。

“小、小兔崽子,哭丧个啥?你爹我还没死呢?”刘高海外出给人家宰猪,手里的草绳上还拴着几个猪蹄子,主家请他喝了酒。

“嚎嚎嚎!一天到晚嗷嗷嗷,谁他妈惹着你了?”满嘴的酒气,刘高海吼了一嗓子,放在平时没人言语,事情也就过去了,偏偏大开又吭哧着多了一嘴。

“爸爸,带犊子打我,都流血了……”只一句,立即激怒了刘高海。

“啥?这还了得?反了天了!”蛤蟆台子许多刘氏子孙们就是这样,遇事情不问缘由也容不得别人做什么解释,火爆子脾气一点就着。

“你给我出来,宰了你个小野种儿!”他拎起棍子直闯小凉屋内,一边追打一边大声吼骂着。

“妈呀、妈呀!……”小凉被打得晕头转向,直扑母亲怀里,刘高海呼呼喘着粗气还要打,大妈赶过来夺下了他手中的棍子。

“哪有大鳖(伯)这么打孩子的?平时都不拿正眼看咱小凉,我看,他压根儿揍没把我们母女俩当人看……”小敏很生气,回来与刘高河一说,刘高河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也是纠结。

“算了算了,她大鳖(伯)今个儿喝多了,打两下就打两下,还能怎的?”小凉在一边抹着泪儿,小敏心疼地“嘟嘟”个没完,刘高河被逼急了,吼了一嗓子,一脚把小柜子给踢翻了。

“还有完没完了?啊!”哥俩儿住的只有墙壁之隔,这屋的举动被刘高海听的一清二楚。本来哥俩儿感情就不是很亲,这么一闹,兄弟从此产生了隔阂,虽是一个桌子吃饭,谁都不愿多说一句话。大人们不对劲,孩子们就翻天了。小孩子一大堆,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后来的日子总是磕磕碰碰的。

既然过不到一起,索性就分开吧。泥鳅大叔做中人,万能拍板给哥俩儿写了张分家协议。一个完整的大宅院,从中间顺势劈开,房子与房子之间横空拦上了一道墙,前院厢房和大半个院子给了刘高河;后院正房及后院子给了刘高海。原先的前门口儿改由刘高河家出入,刘高海一家只能从院子西侧,重开了一个两、三尺宽的小过道儿,再用玉米秸子扎上墙壁把两家隔开。如此一家改为两家,别提有多别扭了。

不久,在万能、刘远泰的力荐下,螃蟹镇三区推选刘高河干上了互助合作社的负责人。作为书记,他也想早点把刘高河的组织问题给解决了,刘高河每三个月一次的思想汇报那是从来就没有断过的。普通党员一般党委就有权批准,可是县委组织部却偏偏给刘高河设了警戒线。

“你的入党报告我们已经交上去了!”

“哈哈,师傅放心,自打我跟你当了小八路,我的命早就是组织的了,有没有手续都是!”刘高河内心很敞亮。在“人定胜天”精神感召下,他身先士卒、一马当先。从上到下开始的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三个法宝”运动(后来叫“三面红旗”),让生性好强的刘高河更是“敢叫日月换新天”,他的业绩永远是区、县最好的。

本来就一塌糊涂的身体,结果更吃不消了,一次“打高粱”的比武大赛时,肺部在“呼啦啦”的疾风声中,又一次喷出了鲜血。

“二叔哇,甭让他当啥干部了!半夜起来,一声接一声的咳嗦,痰里都是血块子,这样下去非把命搭上不可呀……”

妻子小敏说啥也不让刘高河再干下去了。她知道刘高河是个累死也不会主动退缩的人,就去找万能,请求他免了刘高河的负责人职务。恰巧,县里驻螃蟹镇工作组的杨组长也在场。

“他嫂子,高河干得很不错,多项工作都受到县、区的表扬呢!他的身体是我们大意了,不该让他干那么重的体力活……”万能了解小敏的来意,从本心讲,刘高河是他最得力的干将,他希望刘高河接着干下去。却忽视了刘高河亲力亲为的劳动强度。

“万能同志,我觉得刘高河同志家属说的很有道理,这个事儿嘛,啊?我觉得我们可以研究研究,还是身体要紧嘛?是不是?”这时,杨组长主动说话了。戴着一副雪白手套的杨组长,名叫杨和鑫,来盈州后就一直跟在县委书记刘方洲身边当秘书。

作为外派县委书记的刘方洲,安排秘书杨和鑫到螃蟹镇蹲点是有所考虑的:一是不放心万能、刘高河,担心他们与县长马万里、副县长母新华上下联合,不好控制;二是想借机让杨和鑫锻炼一下,熟悉一下基层情况,为他把好这三个大区的重镇。把住了蛤蟆台子就把住了螃蟹镇,把住了螃蟹镇就把住了盈州。为此,杨和鑫是县里的干部,他不住在螃蟹镇,却选住在蛤蟆台子的柴家大院里扎了下来。

一般情况下,蹲点工作组人员是不干预村里具体事务的,可杨组长认为:“刘高河这个人不怎么听使唤,还不把我这个县领导当回事儿,看你牛哪去?我还就是不信了?”为此他时时耿耿于怀。

“嫂子你放心,我们也非常关心刘高河同志的身体!”闻听刘高河妻子主动来辞官,杨和鑫有心顺坡下驴把他拿下来。

“谢您杨干部了,抓紧找人替换他吧,我回去等信儿了……”还是工作组领导的水平高。瞅着满面春风的杨组长,小敏觉得这事有门儿。

“好好好,你回去吧,我们马上开会研究,一定给嫂子一个满意的答复!”万能送小敏出了屋。

杨和鑫马上给螃蟹镇三区的一把手刘远泰摇了电话:“远泰同志啊,鉴于刘高河同志的身体原因,遵从其家属的强烈要求,县工作组建议免去刘高河同志互助合作社负责人职务。还有,他的入党问题你们也先放一放,这样历史不清楚的人,上边是有严格要求的!”

杨组长唯恐万能知道了搞出个节外生枝,又以县工作组的名义亲自写了份书面报告,签上自己的名字,让人直接送到了刘远泰的办公桌上。

“吁……”杨组长把屁股往凳子上放下来,如释负重地松了一口气。

“刘高河呀刘高河,人们都争着抢着想官要官,哈哈,还没见过有主动来辞官的,别怨我,你这是自投罗网哦……”

蛤蟆台子互助合作社的党总支书记是万能,他还兼着县委委员呢,理论上万能是他的领导,杨和鑫想绕过他免了刘高河的职显然不合适。再说,刘远泰那是刘贤农、刘三顺线上的人,对万能毕恭毕敬,对刘高河的感情也相当的不错。

“这……”刘远泰搓着手,这位昔日蔫脾气的“铁轴车”权衡再三,还是没有在杨和鑫的报告签上自己的名字。

“区里建议让刘高河同志暂时休养一段,等身体恢复以后再接着干,请杨组长指示。”杨和鑫虽不满意,但也无更好的良策:“我没有权利撤销谁,我总还有建议提拔蛤蟆台子大队长的权利吧?暂时、暂时就暂时吧!大家总不能因此闹翻了不是?”于是他以县委工作组组长的名义直接举荐了杨万发。

“给兄弟道喜了,杨干部你这是又娶媳妇又当官儿,好事都给赶上了,可喜可贺呀!”张康溜了过来,满面笑容地连连向杨万发道喜。

“同喜同喜!二哥,您这又是进城吧?”杨万发满脸疲惫地答着。

“是呀,七表哥家里有点事儿,我要去帮着处理一下。”

“二哥,您有钱人就是任性哪,还能三天两头的在城里下馆子,那小酒儿吱吱一喝,忒美啦!”

“哪有哇?”

“别谦虚了二哥,您朋友多、人脉广,那回跟您一块儿吃饭的几个人,我瞅着可都眼生啊……”

“胡说八道!你认错人了吧?”张康的脸刷地沉了下来,矢口否认,望望四周无人,不再搭讪,赶紧走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望着张康远去的身影,杨万发一脸的茫然:“哎哎哎?这是咋着啦,跟人吃饭咋地了?我想跟人家吃,人家还不搭理我呢?还胡说八道,啥ⅹⅹ意思?不就是怕我让你请客吗?”

诗曰:“人生在世需心宽,生活有苦也有甘。莫让世俗缚手脚,几日忧来几日欢。”[1]

作者简介

刘瑞成,笔名柳一 ,原籍天津宝坻,天津作家协会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