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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名園尋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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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名園尋幽》中國當代作家曾令琪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蘇州名園尋幽

蘇州園林是我從小就非常嚮往的地方。記得葉聖陶先生在其名作《蘇州園林》中這樣說過:

蘇州園林是我國各地園林的標本,各地園林或多或少都受到蘇州園林的影響。因此,誰如果要鑑賞我國園林,蘇州園林就不該錯過。

這次在蘇州呆兩天,我就據此說法,重點遊覽了號稱「四大名園」的滄浪亭、獅子林、拙政園和留園。

滄浪亭位於城南三元坊附近。此園最早為五代時期吳越廣陵王錢元璙的花園,北宋詩人蘇舜欽流寓蘇州,至花園北邊傍水築亭。蘇舜欽(公元1008-1048年),本今四川中江人,遷居開封。曾官大理評事,范仲淹薦之為集賢校理、監進奏院。被其岳父杜衍的政敵構陷,因小事被除名,退居蘇州。大概他有感於《楚辭·漁父》「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想適其性情、與世浮沉吧,故為亭取名「滄浪亭」。

整個園林以山石為主,以土阜為中心。土阜上古木參天,滄浪亭蔽於其間。石橋流水潺潺,長廊迴繞周旋……雖歷經九百年的人世滄桑,仍基本保留着宋代園林的風格,處處顯示出江南園林小巧玲瓏而氣韻生動的特點。園中五百名賢祠,用一百多方古樸典雅的石碑,線刻蘇州從春秋至清代二千五百年間的歷史人物畫像5940幅。隨便選一幅,其像主都可能是中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徘徊名賢祠中,我不禁感嘆不已:真是地靈生人傑,蘇州歷史上竟湧現出如此眾多的傑出人才!

獅子林在城東北臨頓路與園林路之間。始建於元朝至正年間,取佛經中「獅子座」之意,故名「獅子林」;原為畫禪寺的一部分。大畫家倪雲林酷愛其景,為作《獅子林圖卷》。清朝康熙、乾隆皇帝出巡江南,曾數次遊覽此園。

獅子林面積不大,但設計十分精巧,結構非常緊湊。園的東南多山,西北多水;園林四周,是一條圍廊。峰巒峻奇,小徑蜿蜒,樓台隱現,別具風格。其眾多的假山,均以著名的太湖石疊壘而成。假山的造型也非常別致,看上去便如一頭頭形態各異的非洲獅子:有的張牙舞爪,有的歪倒樹旁,有的睜目靜臥,有的閉眼酣睡。假山下是許多清幽屈曲的石洞,峰迴路轉,變化萬端,恰如迷宮一般,給遊人增添了不少樂趣。山如林,獅子如林,號為「獅子林」,真是恰如其份。

從獅子林北行約二百米,越過東北街,便是拙政園。

據史料記載,明朝嘉靖末年,一個名叫王獻臣的蘇州人革職回鄉,邀著名書畫家文徵明參與設計,歷時十六年,於正德年間建成此園。大概王獻臣以自托晉朝潘岳《閒居賦序》「拙者之為政也」,名園為「拙政園」。

此園圍繞一個「水」字做文章,水面占總面積的三分之一。全部主建築,均建在水邊。現在的拙政園分為東、中、西三部分,占地四萬多平方米。東部是王獻臣的「歸田園居」舊址;中部為全園核心與精華薈萃之所;西部為清末某官員的補園。在布置景物上,拙政園採取「園中園」的設計方式,以水中三島為中心的「花瓣」式包圍。從北邊見山樓沿河岸到東部梧竹幽居亭,為一個「花瓣」;見山樓南下,經柳蔭曲路、玉蘭堂到香洲,是另一「花瓣」;從香洲沿西部廊子經小滄浪到倚玉軒,也是一「花瓣」;從倚玉軒沿廊南下,經腰門,到繡綺亭,又為一「花瓣」;從繡綺亭到梧竹幽居,還是一「花瓣」。其中心部分是「花心」,由三座土山小島構成。五個「花瓣」形狀與置景毫不雷同,各具特色。漫遊園中,或曲橋流水,或長廊倚虹,園中有園,亭軒錯落;碧綠的荷葉臨風而舞,紅色的鯉魚相逐而游,真是美趣無窮。僅僅那些景點名字,如「得真亭」、「志清意遠」亭,便使我想到陶淵明詩的「此中有真意」;而「留聽閣」、「聽雨軒」,又使我眼前幻化出李商隱詩「留得枯荷聽雨聲」那秋風瑟瑟的詩意。

自拙政園向西,穿城而過,出閶門,不遠處便是留園。

此園乃明朝嘉靖年間太僕徐泰時所建,時稱「東園」(距其不遠處有「西園」);清朝喜慶時園歸觀察劉恕,稱「寒碧山莊」,蘇州百姓稱「劉園」;光緒初年,盛康購得,大加擴建,修葺一新,取與「劉」諧音之「留」名之,故稱「留園」。清時的補建,使留園一躍成為江南四大名園之一,並成為清代園林風格的傑出代表作品。

留園占地三萬多平方米,小橋、長廊、漏窗、隔牆、湖石、假山、池水、溪流、亭台樓閣等齊備、完善,搭配和諧。整個園區分為四個景區。中部以山水見長,東部以庭院取勝,北部為田園風光,西部具山林野趣。其中部水中的一座太湖石假山,如翩翩起舞的凌波仙子,皺、透、瘦、秀,充分展示了江南園林假山的風采。人說「不出城廓而獲山林之趣」,游此園中,我深有同感。清代蘇州人、國學大師俞樾作《留園記》,稱留園為「吳下名園之冠」,足見其對留園的喜愛與推崇。

游蘇州的四大名園,我總感到蘇州園林與其他地方特別是北方的園林不同,它的梁、柱、門、窗和闌干,都不彩繪,而用由熟漆或生漆和熟桐油調製而成的廣漆來漆,看去毫不刺眼。牆壁一般是白色。而屋瓦與檐漏是一律淺灰色。這樣看去雖無北方園林金碧輝煌那種皇家氣派,卻與江南水鄉的地理、人文、風俗、審美相適應。安靜閒適,遠離塵囂,別有一種素樸幽靜的美,使人留連忘返,雖身在蘇州,而只覺心在山間;凡俗之念,為之一掃而光。[1]

作者簡介

曾令琪,1988年畢業於南充師範學院中文系(現西華師範大學文學院),中國辭賦家協會理事。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