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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明暉是中國著名潮劇演員。
蔡明暉 - 簡介
蔡明暉 女,1958生,揭陽市揭西縣錢坑鄉人,著名潮劇花旦演員,國家一級演員,潮劇五朵金花之一,廣東潮劇院院長助理,廣東省戲劇家協會會員。
1973年考入汕頭地區戲曲學校。1977年畢業後分配汕頭地區青年實驗潮劇團,任旦行角色。1979年調入廣東潮劇院一團。扮演過現代潮劇《紅色娘子軍》的吳清華、《洪湖赤衛隊》的秋菊、傳統潮劇《鬧釵》的小英、《桃花過渡》的桃花、《陳三五娘》的益春、《春草闖堂》的春草、《趙氏孤兒》的孤兒、《王熙鳳》的翠兒、《搜樓》的彩雲、《張春郎削髮》的小紅、《串戲定親》的桂花、《皇帝與村姑》的村姑、《潑水成親》的阿巧、《雙喜店》的嬌容、《柳玉娘》的小妹、《陳太爺選婿》的彩鑾、《金花女》的金花、《回書》的劉咬臍、《告親夫》(選場)的若雲等。1981年在《搜樓》中扮演彩雲,參加廣東潮劇院青年演員匯報演出,獲演員二等獎。表演以扮相俏麗、做工嬌巧、唱工清雅取勝。其在《張春郎削髮》中扮演小紅,參加第二屆廣東省藝術節和首屆中國藝術節,獲多種獎項,1984年攝製成潮劇藝術影片。1993年隨團到泰國演出,在《皇帝與村姑》中扮演村姑。1993年參加汕頭市文化局主辦的潮劇卡拉OK精品展演,獲優秀表演獎。曾多次隨團赴泰國、新加坡、香港、澳洲等國家和地區演出,均受到觀眾歡迎。
在20年的舞台生活中,以花旦表演為主,善於創造角色受到觀眾喜愛。寫有《我對花旦表演藝術的探索和體會》、《我是怎樣扮演益春的》等藝術理論文章發表於報刊。
蔡明暉 - 藝術風格
蔡明暉是潮劇舞台上「五朵金花」之一,而她又是「五朵金花」的「另類」,因為她扮演的角色大都是花旦角色,與其他四朵閨門旦、青衣的「金花」相比,在一台戲中的戲份較少,很難有發揮的空間。那麼,蔡明暉是如何成為「金花」而傲放於群芳爭妍的「南國鮮花」叢中?
翻開蔡明暉的演藝史,我們不難發現,她是一個勤奮、刻苦,以藝術精益求精的人。
在蔡明暉演過的戲中,很多角色都是女主人的貼身婢女,比如《陳三五娘》的益春、《張春郎削髮》的小紅、《陳太爺選婿》的彩鸞、《王熙鳳》的翠兒、《鬧釵》的小英、《柳玉娘》的小妹、《搜樓》的彩雲等等,都是一些主要配角戲,然而,蔡明暉演來光彩照人,這些藝術形象,就象一隻只熾熱閃光的燈泡,每一出場都會在觀眾面前閃出耀眼的光芒。
作為主要配角,蔡明暉認為「既不能瘟了戲,又不能搶了戲;既要完成自家的戲,又要激活他人和全台的戲。」
蔡明暉分配到廣東潮劇院一團之後,第一個古裝戲就是譽滿海內外的《陳三五娘》,扮演的角色就是被著名花旦肖南英演繹得入木三分的益春。
蔡明暉明白這個角色的分量,也明白再精準的模仿也不能算是有出息繼承的道理。於是,她運用花旦特有的表演手段,以自己獨到的演藝把益春的那種精巧靈秀、純樸俏皮的性格特徵活靈活現於舞台。有幾個場次至今讓難以忘懷:
「觀燈」場,蔡明暉着重於水靈靈的眼睛和婀娜多姿的身段的詩性舞台藝術的表演。她步履輕盈、宛如行雲流水的「圓場」功,「傳」出了主婢元宵佳節賞境喜悅的心情和斑讕的色彩。
「藏書」場,益春唱着「穿曲徑、繞迥欄,暗藏書信上繡房」上場。穿曲徑的曲線美,繞迥欄的韻律美,藏書信的人性美,都在蔡明暉這處化虛為實的寫意式表演中,呈現出一種朦朧、儲蓄、遊動、變化的審美形態。
「撲蝶」場,益春同情五娘,既真心地幫助她,又調皮地想戳穿其矛盾的心理。蔡明暉用美不勝收的撲蝶、趕蝶、罵蝶一系列優雅精緻的造型和甜美抒情的歌喉,表現了關係微妙的喜劇糾葛,把五娘沉悶的情緒激活起來。
「留傘」場,益春與陳三的雙人「傘舞」優美動人。蔡明暉運用潮劇表演手段,化舞韻為角色的神韻,做到舞蹈與戲劇化統一,刻劃了益春樂於成人之美、聰明伶俐的藝術形象。
總之,《陳三五娘》整台戲蔡明暉以鮮明剔透、靈活多變的表演,使觀眾感到她以自己的感情進行演繹所出現的那種真實、形象而又鮮活的生命運動。既保持傳統劇目那種具有長久魅力的韻味,又使自己扮演的益春更為光彩奪目。
蔡明暉演戲講究戲曲的表演程式,但又注意角色的內心體驗,既追求角色在規定行動的邏輯性,也追求舞台對手之間的情感交流的合理性,因此,她的表演給的印象是感情充沛,動靜合宜。在《張春郎削髮》中,蔡明暉扮演雙嬌公主的貼身宮婢——小紅。
第三場,只見她踏着輕盈的弦樂鑼經節奏,以藝術感知為角色語言,賦予了潮劇傳統唱腔以時代之魂,且歌且舞地贊駙馬、逗公主,「歌舞演故事」這一戲曲的奇思妙想產生了完美的境界。「鬧發」時,唱着「萬歲爺英明無比,……輕輕一吹滾呀滾滾圓」,蔡明暉傳神的眼光忽而飄向公主,忽而飄向皇帝和皇后,自始至終牽引着觀眾,共同完成了一段非同尋常的審美體驗。如此機靈聰穎、善解人意的表演,實是功力不凡。
第四場,蔡明暉時而生、時而旦,以生旦兩個行當表現小紅的敏捷美。小紅假扮義士,化名大青陪公主重返青雲寺,蔡明暉演出了生角的英俊、儒雅、大方、瀟灑。但小紅畢竟是女兒身,蔡明暉在細小之處精雕細琢,以求盡善盡美,比如在忘情時,以花旦的碎步適當地露出女子的神態,在小生和花旦的似與不似之間,完成生氣貫注的人物形象塑造的審意向。
蔡明暉以其藝術的靈性抓住觀眾的心理,把角色的性格特徵、演員的表演魅力同觀眾的審美情趣交融一體,在「配角戲」中演出了一片新天地。
隨着今天戲劇創作路子和題材的拓展,花旦有時也當上主角。《春草闖堂》中相府千金的婢女——「春草」就是一號女主角。演慣了婢女的蔡明暉順理成章地挑起了大梁。她不僅輕車熟路地駕馭着傳統的技巧,而且在表演上有更高層次的美學提煉與合融。她把傳統的神韻化為「春草」的靈魂,刻畫出新的境界,塑造出一個聰明、活潑而又富有正義感的「春草」藝術形象。
《皇帝與村姑》的主角——村姑張幃君是觀眾對蔡明暉表演藝術的一次全方位的審美感受。她嗓音甜美悅耳,體態優美動人,勾畫出純樸、純情而又幹練的村姑形象。讓觀眾形象地領略到深刻的人文意識,領略到新時代潮劇花旦的高層次的藝術品位!
技巧是塑造人物的手段,手段越豐富,戲的觀賞性價值就越高。「給食」場,蔡明暉演出了村姑的端莊、嬌美、溫柔、賢惠、善良;「救駕」場富於傳情的眼神演出了村姑的聰穎和靈慧;「哭駕」場以不同韻律的多層次的聲腔藝術演出了村姑誤認壯士已死的淒戚和悲憐;「掛裙」場以節奏豐富的程式舞蹈,演出了村姑不獨沐皇恩的純潔無暇、質樸淳厚。
在「罵駕」、「幽禁」等場面中,蔡明暉以花旦演死囚並跨青衣的表演程式來表現悽慘悲楚的氣氛,當年冒死相救的落難英雄就是當今的皇帝,而「忘恩負義」的天子卻把她打入死牢,喜悅與悲涼同在,甜蜜與辛酸共存,幸福與悽苦相伴……這種形式與內涵的矛盾錯位,使演出達到一種新的美學境界。同時,把青衣和花旦糅合在一起,設計了不少委婉的唱腔,語聲泣咽,斷續之間感情真切,是演戲?是生活?教人不能猝辯。
不論是《春草闖堂》還是《皇帝與村姑》,蔡明暉在聲腔上有一個重大的突破,那就是採用真假聲結合的方式,適當融合了聲樂藝術中的演唱技巧,她以神韻貫串其中,靈活掌握運用了行當音樂與表現音色,其聲腔有所變化處理,所以高低可就,舒捲自如,特別是在不影響實際「時值」的前提下,兼顧到「字、聲、腔」的辯證關係與它們相輔相成的作用,既拓寬了音域,又豐富了音色,聽來順耳、新穎,而含意又很深遠,達到了字正腔圓、情真意切、甜潤流暢、節奏鮮明、「神貫而動容」的藝術意境。
其實,蔡明暉早在摺子《串戲定親》飾演桂花,《潑水記》飾演阿巧這兩個村姑形象,就已顯露出她能獨挑大樑的本領。她演的主角,總是使觀眾於「無意中」與她扮演的人物「共鳴」起來,並隨其情感發展而共同升華,逐步達到沸點。
演桂花,蔡明暉做工規範流暢,身段舒展自然,既符合程式性,又賦予程式以思想內容,她以「一撅嘴」、「一頓腳」、「忙擺手」的動作,表示不愛「富家少爺」、不攀「書香人家」,更不羨「家資萬貫」,三個動作傳神地表現了人物的思想情操和年齡性格特徵,每一個程式動作具有內在充實的韻律,又符合人物的思想感情。
演阿巧,蔡明暉的表演既有潮劇程式的依託,又有生活的意境化,在藝術中求人物的真實感,又在人物的真實感受中求舞台中的藝術產效果。每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出於妙齡少女初見溫文爾雅的少年傅朋時自然的真情流露,由感而發,細膩入微地剖露大膽乖巧的姑娘的內心世界和細膩的感情,使表演更具真實性。
作為一台戲的主角,蔡明暉總是用自己的智慧和實力,把握住人劇的美學特質和角色上所具有的精神氣質,創造了也這個人物生命相呼應的表現風格,從而使她塑造的這一人物形象一個比一個有着大膽的為觀眾所承認的藝術創新。
從《張春郎削髮》中小紅反串小武生大青,到《皇帝與村姑》跨青衣的表演,就已證明蔡明暉是一個亦生亦旦、亦文亦武、亦莊亦諧的多面手演員。她先後主演了同時集幾個行當於一身的《金花女》中的金花,《遼宋情緣》的銀花公主,還反串了《趙氏孤兒》的小武生趙氏孤兒和《回書》中的娃娃生劉咬臍……
出息的演員總不會滿足於「克隆」藝術,創新是藝術的生命,自然也是表演藝術家們的追求。從六十年代陳麗璇的「金花」到八十年代鄭小霞的「金花」,《金花女》已成為潮劇的戲寶。九十年代重排這個戲,蔡明暉以本行花旦跨未婚的閨門旦、婚後身為寒門婦的青衣和夫榮婦貴的正旦來演繹金花女,她追求「形」和「神」的和諧統一,對人物、劇情的深刻、獨到的理解,是她推動表演藝術發展的最活躍、最基本的因素。於是,她找到不同行當更合理、更準確的內心行動線,以適合現代觀眾多層面、多方位的審美情趣要求。
蔡明暉帶着本色行為和質樸情感,走進金花的心靈與之神交,合二為一,物我皆化,孕育出新的「金花」的藝術生命。「繹道寫狀」的演唱,環環相扣,層層遞進,飽含激情。其聲韻似在雲中迴旋、流動,滿腹悲怨。曲折迂緩地款款傳出,宣洩出金花羊落虎口,被嫂苦迫的痛苦與悲憤,是一種來自生命本身的深切而無奈的悲哀,直抵人心,豐富了人物形象底蘊。「蘭溪遇難」的口白甜而不膩,地方味濃郁,一句「劉郎呵,劉郎……」顯示出她藝術創造思維的活躍和自我情感的流動以及恩愛夫妻慘別的心靈震顫。
「選婿」、「借貸」、「勉夫」等場次,蔡明暉在準確、鮮明和真實的基礎上,提煉出最富有表現力的動作,以理性自覺控制噴發的激情,突出形體動作在拓展人物精神空間所具有特長,然後進行合乎分寸的藝術誇張,一招一式都在線條、姿態、動律和神韻上增強了舞台藝術的視聽美感,大大提高了每個戲的審美價值。因此,蔡明暉演的「這一個」金花,純潔、善良、堅毅、富有正義感,氣質上少了柔媚、纖弱的閨閣氣,而是充滿純樸美和真摯美。
觀賞性首先給人以美感,美不只是外表的形象、身材、扮相,更主要是魅力產生於以多個行當來演繹一個角色的情感。《遼宋情緣》的銀花公主,蔡明暉不僅於外在造型上以花旦和刀馬旦展現了番邦女子英氣、秀氣中透出一點「野氣」的形象美,唱出「情愫兮兮」的心曲,又要演出「深情賢淑」的神態,更有「馬上桃花」和「刀叢英姿」的一種古樸之美、清純之美的人物性格的內在美。
在「巧偷令箭」、「追趕駙馬」中,蔡明暉注意了人物性格的塑造和現代觀念的滲入,將轉瞬即逝的動態美轉化為一種讓人凝神注目的雕塑美,藉以凸現人物情感的極致。特別是在銀花公主追求不回,眼望駙馬南歸將為佘太郡「正以忠義不容之罪」時,蔡明暉以青衣表現銀花公主跪地禱告的那種很奇特、很強烈的形體和心理複雜情感的交流衝撞,無不激起觀眾的情感浪花。
從一個個活潑可愛的俏丫環,蔡明暉在《趙氏孤兒》和《回書》中搖身一變成為年少英武的男兒。她深入到「異性」男孩子內心世界中去,憑藉紮實的表演基本功,準確、自然、生動地把氣宇軒昂、聰明機智的將門後裔展現於舞台上。趙氏孤兒揮舞雙劍和劉咬臍手握翎子時的身段功架,蔡明暉既顧及潮劇舞台的虛擬性,也不忽略戲劇情理的真實性。同時,她又大膽揉進娃娃生的唱腔,增台了男孩子嗓音上的宏亮和豪氣,於是兩個不同性格、不同背景的小將軍形象閃閃爍爍地顯示了蔡明暉的藝術魅力。
蔡明暉的成功在於她精心揣摩、刻間追求的風韻與特色,既演活了人物,做准了戲,又儘量使觀眾忘掉是戲,這種真假相同和虛實結合所達到的藝術效果,使她飾演的角色俏皮則機靈乖巧,機智而才思敏捷,溫柔而嫵媚可愛,剛烈則凜然難犯。這是蔡明暉潮劇花旦表演藝術的真正魅力。
蔡明暉 - 評價
蔡明暉是70年代嶄露頭角的潮劇「花旦」演員。而今20年過去了,她在潮劇的「百花園」中依然一枝獨秀,光彩照人!
蔡明暉1973年考入汕頭戲曲學校。她天資聰穎,勤奮好學,加上名師悉心指教栽培,在校4年打下了紮實根基。潮劇花旦這一行做功獨特,表演生動,多是扮演天真活潑,聰明伶俐的小婢、村姑等喜劇性人物,其特點是乖巧、嬌嗔、機靈、大膽。因此,扮演這一類角色的花旦演員,必須是明眸利齒兼心靈手巧。蔡明暉可謂是天生麗質,她那水靈靈的眼睛,那活脫脫的表演,還有那嬌巧的身段和燕語鶯聲,一上台便讓人感受到一種美的藝術魅力。
看過蔡明暉在傳統潮劇《荔鏡記》中扮演益春的觀眾都記得,她運用潮劇花旦特有的手法、步法,加上一雙透亮、精靈的眼睛,把益春好種機靈、俏皮、純樸、善良和果敢的形象刻畫得淋漓盡致。在表演中,無論游目聘懷,還是苦心揣測,有時只須眼珠一轉,手勢一動便可不用開口,也讓觀眾明白人物的內心意念。在飲譽京華的優秀劇目《張春郎削髮》中,蔡明暉飾演雙嬌公主的貼身侍婢小紅,同樣以清脆的歌聲、真摯的感情,熟練的行板,細膩的動作,傳情的眼神,把一個開朗、聰穎的小宮女演得活靈活現,一流盼,一回眸,傳神達意,使這個地位低微的小人物滿台生色,增添了全劇的喜劇色彩。
有人曾戲稱:蔡明暉在台上會「咬人」,這是說,她十分注重表演中的人物交流。她的表演緊緊「咬住」對手,咬得你非注意她不可,因而,她的戲縝密、細膩,充滿了青春的活力和濃烈的生活氣息,觀眾也就不知不覺被「咬住」了,迷住了。在近20年的演藝生涯中,蔡明暉塑造了《春草闖堂》中的春草,《鬧釵》中的小英,《皇帝與村姑》中的村姑,《搜樓》中的彩雲,《潑水記》中的阿巧等一系列生動活潑、光彩照人的藝術形象,受到海內外廣大潮劇觀眾的高度好評。
最近,廣東潮劇院一團推出新戲《遼宋情緣》,蔡明暉一改往日人們常見的「丫環」形象,首次集刀馬旦、閨門旦、花旦於一身,擔綱出任第一女主角,成功地塑造了遼國公主銀花的人物形象。該劇取村於宋遼金沙灘一場惡戰之後,四郎楊延輝流落番邦,後與遼邦公主銀花結緣,幾經感情波折,終於情化干戈,緣結南北,使遼宋兩國和好,骨肉團圓。劇中遼國公主銀花的戀情、痴情、明理、知度,以及美氣、秀氣中透着一些「野氣」,都被蔡明暉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演人不演行」,銀花的成功塑造,再次顯示了蔡明暉的藝術創造力。[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