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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周(多多詩歌)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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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周》是詩人多多一首現代詩歌。

作品原文

第一天


葉落到要去的路上

在一個夢裡的時間

周圍像朋友一樣熟悉

我們,卻隔得像放牧一樣遙遠

你的眼睛在白天散光

像服過藥一樣

我,是不是太粗暴了?

「再野蠻些

好讓我意識到自己是女人!」

走出樹林的時候

我們已經成為情人了


第二天


山在我們面前,野蠻而安祥

有着肥胖人才有的安祥

陌生閃了一個回合

你不好意思地把手抽回

又覺得有點庸俗

就打了我一個耳光

「要是停電就好了

動物園的野獸就會衝破牢籠

百萬莊就會被洪水沖走!」


第三天


太陽像兒子一樣圓滿

我們坐在一起,由你孕育着

我用發綠的手指撥開蘆葦

一道閃着金光的流水

像月經來潮

我忍不住講起下流的小故事

被豎起耳朵的行人開心地攝去

到了燈火昏黃的滿足的時刻

編好謊話

拔乾淨褲腿上的野草刺

再親一下

就飛跑去見衰老的爹娘……


第四天


你沒有來,而我

得跟他們點頭

跟他們說話

還得跟他們笑

不,我拒絕

這些抹在麵包上的愚蠢

這些嗅東西的鼻子看貨物的眼睛

這些活得久久的爺爺

我再也不能托着盤子過禮拜天了

我需要遺忘

遺忘!車夫的腳氣,無賴的口水

遺忘!大言不慚的鬍子,沒有罪過的人民

你沒有來,而我聽到你的聲音:

「我們畫的人從來不穿衣服

我們畫的樹都長着眼睛

我們看到了自由,像一頭水牛

我們看到了理想,像一個早晨

我們全體都會被寫成傳說

我們的腿像槍一樣長

我們紅紅的雙手,可以穩穩地捉住太陽

從我身上學會了一切

你,去征服世界吧!」


第五天


看到那根灰色的煙囪了吧

就像我們膚淺的愛情一樣

從那個沒有帶來快樂的窗口

我看到殘廢在河岸上捕捉蝴蝶

當我自私地溫習孤獨

你的牙齒也不再閃光

我們都當了真

我們就真的分了手


第六天


你說的都是真的?

真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想?

從開始。

你真的不愛了?

真的。所以可以結婚了。

你還在愛。

不愛。結婚。

你只愛自己。

(想着別的事情,我點了點頭)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一直都在欺騙你。

(街上的人全都看到了

一個頭戴鴨舌帽的傢伙

正在欺侮一個姑娘)


第七天


重畫了一個信仰,我們走進了星期天

走過工廠的大門

走過農民的土地

走過警察的崗亭

面對着打着旗子經過的隊伍

我們是寫在一起的示威標語

我們在爭論:世界上誰最混帳

第一名:詩人

第二名:女人

結果令人滿意

不錯,我們是混帳的兒女

面對着沒有太陽升起的東方

我們做起了早操——                 

1972

作者簡介

多多(粟世征,1951年-),是朦朧詩派代表詩人之一,是中國為數不多的現代詩歌的探索者之一,被公認為當代中國最優秀的抒情詩人,曾獲得紐斯塔特國際文學獎等重要文學獎項,其代表作有《瑪格麗和我的旅行》《手藝》《致太陽》等。[1]

1951年生於北京,1969年到白洋淀插隊,後來調到《農民日報》工作。1972年開始寫詩,1982年開始發表作品,1986年獲得北京大學文化節詩歌獎,2000年曾獲首屆安高詩歌獎,2004年回國後被聘為海南大學人文傳播學院教授,2010年獲得紐斯塔特國際文學獎,2010年被邀請到中國人民大學做駐校詩人。[2]

多多是一個真正的漢語詩人。他的詩歌以精湛的技藝、明晰的洞察力、義無反顧的寫作勇氣,近乎完美地承續了漢語在當代中國的艱難使命。[3]

他將自己對世界和生命的溫情理解,融於每一個詞語、每一個句子的細緻雕刻,並在每一首詩歌的內部構造上,力圖實現他孤寂而堅定的美學抱負。他對漢語尊嚴的忠誠守護,使他的詩歌很早就形成了顯著的個性和風格:意象簡潔,節奏明快,語言準確、銳利而富有張力,對心靈細節有深切的敏感和痛苦的體認,對人類的精神困境有明確的藝術承擔。[4]

他發表的一系列詩作,以及他本人在母語國家的重新出場,照亮了那些美好而令人激動的文學記憶,同時也見證了漢語詩歌永不衰竭的豐富可能性。[5]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