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的冬天(李春淮)
作品欣賞
記憶的冬天
南飛的大雁、紫燕不知是哪一天飛走的，嘴裡銜走了北方大地的溫暖，枯黃的葉子在風的吹送下戀戀不捨的離開了樹枝，我才感覺深秋已過了，冬天以慢慢帶着寒冷走來。
感覺又是一年了，時間的飛速和無情，感覺人生最妙不可言的是時鐘錶針旋轉的無聲絢爛，還有那歲月飄落的唯美淡然……冬天踏着秋的足音走來，披着冰涼的披風而來，把絲絲刺骨的涼氣灑落大地、江河、冰川、山峰、飄落到人間。
這嚴寒冰冷的冬天，攏罩封凍了小溪清泉，吸走了花的芳香，樹木的蔥綠，凝固了江河海洋，那白茫茫的霜花，貼在正在為生活奔波忙碌的男人女人臉上，大街小巷走着穿着五顏六色大衣羽絨服的人們，孩子們在縮着頭奔跑着去上學，車的氣笛聲顯得很悶，尾氣噴着長長的煙霧，人們工作着奔忙着。冬天來了，走進小城、走進大街、走進商場、走進大小飯店。從天而降，飄到山坳、飄到叢林、飄到花房、飄到人們生活中，帶着冰冷嚴肅的面孔和冷酷的態度走來。
於是，大地只好以寧靜安祥的問候牽手陽光，安靜隨和地聽着冬天在歌唱。白雪茫茫的村莊，被掩蓋在那片大地田野里；乾枯的白楊樹枝在風中嘆息，承載着太陽的誓言；山川威嚴的挺立，在大自然中磨鍊頑強。冰冷的寒風兒，述說着對雪花兒的眷戀，一顆晶瑩透明的心在表達着真誠；大樹的枝葉，山峰海洋儲存着能量，等待春曖花開，撐起對春天的唱想。
我站在家鄉冬天的土地上，溫柔的看着家鄉父老鄉親在雪中歡快的奔忙，那老人孩子咯咯笑如陽光，手握長長的木纖在場院裡奔忙，陽光催着白雪快快速化；聆聽場院小老鼠們的竊竊私語；揣摩土中冬眠蟲兒們的夢鄉。白楊林里，縷縷陽光灑落溫暖的細語，告訴人們冬天很快過去，這是四季輪迴，行走的程序。我眺望遠方的大山，翹起腳往北望，仿佛聽見遙遠的山的那邊有鳥兒們在歡唱。
寒冬，端莊樸素得像一位貴婦人，穿着潔白的旗袍款款走來，冷艷、高貴、素雅、大氣；又象一幅黑白的水墨丹青，線條粗曠簡單，卻蘊育着生命的真諦和希望。寒冬，莊嚴、坦蕩、真誠、美麗、直白，讓我們一目了然，以愉悅的心情迎接它的到來，買好木炭、煤柴，買好冬菜。寒冬的風，吹遍大地山野，吹遍上下山川河堤，吹遍所有大小城市村莊，以最直白直爽的語言問候着每個角落大街小巷。
在山坡田野上，我小心翼翼抬着雙腳慢慢跑，和外公、小姨還有那幾隻大狗追探野兔子的腳印；在樹林耕地里，我們灑下米粒，用支着鐵罩的扣筐抓着小山雞；在大雪冰河裡，我們燃一堆木火，用棉被捂着身子趴在冰上用手電筒照射注視着河裡酣睡的田雞和泥鰍魚，外公用鐵創和錘子砸破冰層用罩連撈上一桶桶冬眠的魚：有鯉魚、白飄子，泥鰍魚、老頭魚、還有田雞（水蛤蟆），半夜了，我和幾個姨抬着水桶回家，外婆拿鹽嚕完用大鍋煮熟了，大夥圍着大火盆炭火捧着大碗吃夜宵，外公喝着白酒為一天收穫慶祝。
童年的記憶令我回味無窮，也是我最快樂的時光，外公外婆以走二十來年了，每到冬天下雪了，我就會想外婆的家——吉祥屯，他們走許多年了，可音容笑貌依然會出現在我夢中……我用一縷歡喜，借祝冬兒的風吹雪落，問候您久別的外婆村莊，您好嗎？我夢中第二個故鄉。棱型六角的潔白高雅雪花兒白了大街小道，白了山川河流，白了蘋果樹梨樹，白了山坡上的五角楓，白了高樓大廈，白了奔走的行人，白了農家小院，白了我心中夢中的小山村，村中的莊戶人家，也白了人們的心靈和飄遊的靈魂，使人變的善良高尚…
炊煙飄緲的早晨，太陽照得白雪閃光刺眼扎眼，白雪點綴掛在果園中外公栽的苹菓樹和彬子樹上，晶瑩的垂掛下來，象小姨潔白的輕柔的絲巾，在藍天和空氣中飄楊；外婆囤積着用抬筐裝着玉米面大餅子，還有蒸的黃米豆包添滿倉房，能吃到來年春天。那一串又串的紫皮大蒜掛滿糧倉的木柱子上，象站排似的，每一戶都炫耀着包玉堆大小的輝煌；窗外牆上掛着的一串串紅辣椒在風雪中飄蕩，那風中吹飄着果樹上掛着的干白菜，屋檐下的鴿子們在咕嚕嚕的叫個不停，外婆忙着做着飯菜，房屋裡飄着我和姨們歡笑，空氣中燃燒着似火的幸福；廚房門外的上空，熱氣騰騰繚繞，飄着外婆做的飯菜清香，饞的我口水直流；外公喝着酒，濃烈泡着蛆蟲的白酒將那一排五間的土房熏的醉香；東邊的小學教堂響起高高的男高音，那是老師寒假煉嗓音，那響亮渾厚的歌聲，飄在白雪映照下的天空中，飄過而狹窄的彎曲的鄉間小街道上；那陣陣小販子的呦呵收破爛聲，嚇得白楊樹上一群群麻雀的驚叫……
作者簡介
李春淮，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