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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那鱼那湖(杨廷松)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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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那鱼那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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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那鱼那湖》中国当代作家杨廷松的散文。

作品欣赏

那人那鱼那湖

那人”,老甘和我。

先说我。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后期,读小学三年级的我,同正在读五年级的二哥,一并被扯出校门。我放牛,二哥到队里做工。大哥上初中,四弟读一年级。爹娘供不起,只好出此下策。二哥和我,痛哭了一场。

老甘,安徽人。听说,他从小在马戏团长大,会武术和魔术。文革时期,马戏团解散。他流落到江西,又到都昌。经人介绍,同我村水妹结婚,打算在此定居。相比水妹,老甘虽然年龄大了些,但男人三十一枝花,显得英俊成熟。他烫的波浪头,上身尼子,下身毛料,脚穿皮靴,还戴有手表。这在当年,尤其乡下,着实让人羡慕死了。

然而,这个世界,美好的东西,总那么昙花一现。

当年查“外流人口”,“安徽佬”不可以到队里挣工分,说杨姓不留杂种。俗话说,坐吃山空。老甘用尽了积蓄,卖了手表,身上的衣服穿旧了,破了;又被水妹爹娘赶到一幢茅屋里,生活苦不堪言。好在老甘会武功,村里人不敢当面去撵他走。要不然,早被村人用锄头赶出去了。

老甘很有灵性,村里演样板戏,他设计了一套架子鼓,跟着音乐节奏,敲锣打鼓。附近的人,听说他会变戏法,纷纷要求他上台表演。给杨老君村戏班子,增添了一定的知名度。

1969年“三查”,他再也不敢外出了。于是,每逢秋冬季节,他下湖捞鱼。农忙时,我有空闲,跟着他,下湖。那年月,抓“阶级斗争”,“割资本主义尾巴”。男女劳力,不准搞生产队以外的任何副业。空旷的湖洲上,常常只有一高一矮、一大一小的老甘和我。

老甘很精,生活能力强。编竹筐,盖房子,捞鱼摸虾,是好手。他水性好,也懂鱼性。我俩在港里并排“赶鱼”时,他在水深处,我在水沿。他捞到的鱼大些,我“寝网”里只有一些虾米小鱼。有一回,老甘捞到一条六七斤重的大鲤鱼,双手死死抱着寝网,连滚带爬跑上岸来。他一边抽着烟,一边高兴地看着脚下活蹦乱跳的鲤鱼,对我说:“鱼头鱼尾煮萝卜,喝二两谷酒,中段拿去卖……”。他那兴奋劲头,感染了我,我们一起高兴。

有时,累了,把寝网鱼篓放下,坐草洲上歇歇。他会讲一些我听不太懂的江湖险恶。他把烟管递给我:“来,抽口烟,提精神呢”。接过来,模仿他,抽了一口,呛得我眼泪鼻涕一道流。

每天的每天,我和老甘就这样早出晚归,成天在湖洲上厮混。捞鱼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但我们结伴同行,拥有了属于我们的那份快乐。老甘不属于村庄的群体;我小,我也不是。于是,我们就走到了一起。

有时,我躺在沙滩上,让阳光懒懒地晒着,只见天空那只不知疲倦旋转的苍鹰,悠悠地悠悠地转着,又四顾无他人而静静的湖洲。天的空旷与湖的沉寂,让我内心产生一种莫名的忧郁与惧怕。每逢这时,我会惊慌地贴近老甘,扯他的衣角。老甘不解,问我“怎么啦”?他忘了,我只是个孩子。

后来,老甘还是被村人逼走了。他们生下两个女儿。大女儿,老甘带了去。细女儿,水妹带在身边改嫁了。水妹再婚后,并不幸福,这我知道。

老甘过得好吗?——没有音讯。 [1]

作者简介

杨廷松 1957年春天出生 大学毕业 2004年公开出版小说散文集《乡俗》 散文集《一滴墨水》正在审稿中 江西省作家协会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