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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美胡楊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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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美胡楊林》中國當代作家郭君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醉美胡楊林

——秋遊額濟納

心心念念胡楊林久矣,聽說它一年只美21天。去早了,胡楊還沒染上濃烈的金色,枝頭綠色盤踞;去晚了,胡楊又被肆虐的風打落葉子,滿地黃花堆積。

金秋十月,在胡楊林最美的時間,我們來到了額濟納。這是內蒙古阿拉善盟的下屬旗,是內蒙最西端。面積11.46萬平方公里,擁有世界面積最大、千年古樹最多、景色最壯觀的原生態胡楊林海45萬畝。

清晨5時許,我們已抵胡楊林景區門口。下車伊始,凜冽的寒風似刮臉刀子般迎面襲來,退回車裡,心想:「若天天如此風,日日打身軀,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胡楊可怎麼受得了?」額濟納胡楊林景區以8道橋劃分。一道橋陶來林,胡楊不多,如衛士守護大門。二道橋倒影林名副其實,陽光灑金輝,黃葉染深秋。大片的胡楊林呈現出醉人的金黃色,一灣秋水柔情環繞,水中倒影裊裊,是晨起的胡楊臨水梳妝,披散的黃髮在水中那麼柔,那麼軟,那麼金絲飄散,遊人全無了大漠狂沙之感,只有萬千柔情在胸懷。此時,太陽已噴出萬道金光,碧藍如洗的天空被潑染得絢麗至極,綠瑩見底的水中胡楊樹倒影如遠山似眉黛。連老天也不忍破壞這美景:微風輕輕,水波顫顫,倒影翩翩,黃葉閃閃,怕是梵高的《向日葵》也無過於此吧!

岸上的胡楊在風中婆娑起舞,葉子全染上油畫一般濃烈的金色,像一片片金黃色的綢緞直晃人眼。攝影者的長槍短炮不停按下快門,更多的手機在抓拍美景。啊!天的藍,水的綠,葉的黃,樹的形,光的影……此良辰美景,如此攝人魂魄;這千里荒原,如此生機盎然。縱使千支畫筆,濃墨重彩也難塗其美萬一;哪怕萬隻歌喉,鳳吟鸞吹也唱不出其至美至柔。

三道橋是紅柳海,大片大片的紅柳與胡楊為伴,攜手共當家園的屏障。四道橋、五道橋是英雄林和土爾扈特莊園。這裡給人的不僅是視覺衝擊,更是心靈震撼,與二道橋的風格迥然不同。茫茫沙漠,佇立着千年以上的胡楊樹。樹幹粗壯扭曲,樹皮斑駁開裂,枝丫如傘如翅。此時烈日如火,卻仍朔風似割,風沙一次次肆虐的進攻。我們包嚴了頭,嘴裡卻進了沙。如果說倒影林的胡楊嫵媚多姿,這裡的胡楊就像鐵鑄身軀。它們沒有青山綠水相襯,沒有似錦繁花相擁,沒有鳥鳴蝶舞相伴,有的是侵入骨髓的斑斑鹽鹼,鋪天蓋地的層層黃沙,拷打身軀的凜凜寒風。可它們,不為狂風低頭 ,不向砂礫彎腰,不因環境嘆息,生而千年不死,死而千年不倒,倒而千年不朽,竭盡全力,精闢地詮釋着生命的價值和力量。無怪張藝謀選此處來拍攝《英雄》,只有英雄林方能顯英雄本色。

土爾扈特莊園人的先祖們不堪沙俄的奴役壓迫、誘逼叛國改教,奮起反抗東歸。遭到了圍追堵截,遇到了風沙疫病,歷時8月,行程萬里,艱難跋涉,17萬人只剩半數,終歸祖國。看着土爾扈特首領渥巴錫和英雄們的雕塑,我油然而生敬意:土爾扈特人是蒙族的英雄,而這英雄林則是他們的化身。倒影林至媚至柔,英雄林則至傲至剛。

六、七道橋未開放,八道橋則緊挨浩瀚的巴丹吉林沙漠了。沙漠邊緣,有零星活着的胡楊樹,更多是死而未倒的胡楊,有倔強直立的,有彎曲斜佇的,有東倒西歪的,有匍匐蜷曲的,神態各異,不一而足。遠處光禿禿的沙漠中,遊人嬉鬧,駝鈴陣陣……

胡楊讓人心醉,胡楊使人震撼,胡楊用三千年的傳說穿越了世紀輝煌,用一份執著將對生命無悔的熱愛發揮到極致,如大漠中不死的靈魂,在生生死死的輪迴中固守着腳下的土地。它們的根穿透虛浮漂移的流沙,尋找沙下的泥土,在地下20米到100米處深深地紮下根。

額濟納的胡楊林肆無忌憚地釋放着生命的能量,驚艷天地間。

朋友,不見胡楊,不知邊塞風光之壯闊;不識胡楊,不知生命之輝煌。

此生,去看一次胡楊林吧![1]

作者簡介

郭君,筆名力夫,中學語文教師,筆耕杏壇四十餘載,雖無建樹,尚屬勤勉。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