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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外實習,意興盎然(徐峰)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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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外實習,意興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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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外實習,意興盎然》中國當代作家徐峰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野外實習,意興盎然

任何理論知識都必須與實踐結合,而地質學院的教學更要理論和實踐相結合。學院在一段時間的理論教學後,要把學生送到某個具體地點進行實地察看。徐光學學的是放射性地質勘探專業,地質學、地層學的理論知識學完,系裡便組織他們實地察看。

地層是指由天然作用而形成的分層沉積岩,還包括變質岩層甚至是火成岩體,主要是由地殼運動變化而形成的。各層之間相隔的時間有幾百萬年乃至幾千萬年。地層一般分為五個代:太古代、元古代、古生代、中生代和新生代。代以下還可以分為十二個紀:震旦紀、寒武紀、夭陶紀、志留紀、泥盆紀、石碳紀、二迭紀、三迭紀、侏羅紀、白堊紀、第三紀、第四紀。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地球的各個時代都留下了能夠代表其時代特徵的化石。地層斷代就是根據對從各地層中找到的化石,並對化石的碳原子進行測定、分析、判斷出來的。有關地層知識的內容是地質學院學生必修內容。而這門課的理論學習必須和實踐相結合,成都地質學院的73級學生實習地點就選在定在四川省旺蒼縣。

旺蒼縣在嘉陵江峽谷上游支流的東河上,其地層從「震旦紀」到「第四紀」各個地質層都有所顯現,結構清晰完好,是地質學院學生實習的最理想的地方。1974年6月,成都地質學院73級兩個地質勘探班和一個石油系勘探班共90名余學生,由地層古生物學教授葉先生帶領,分乘兩輛「解放牌」汽車奔向四川省旺蒼縣,進行「認識地層」的實習。

儘管6月的四川比較炎熱,可外出實習生卻情緒高漲。6月中旬的某早晨,師生頂着烈日從成都地質學院出發。汽車駛出學院的大門後,便轉向成都的東北方向馳去,每輛車上都有一面鮮艷的紅旗,旗子上寫着「成都地質學院」幾個行書大字。隨着汽車行而產生的風飄揚着。

凡是有大學生的地方就一定有歌聲,這次也一樣。外出實習,大家都比較激動,人人都是精神振奮,都唱起歌來。大家唱的第一支歌是《五星紅旗迎風飄揚》,第二支歌是《在北京的金山上》,第三支歌……歌聲從車窗傳出,飄蕩在公路兩邊綠色的原野之中。一支支歌曲傳達着大學生的心聲,展現時代驕子的活力。


兩車帶着90多名師生奔向旺蒼縣。剛開始,汽車在廣袤無垠的成都平原上奔馳。平原上,公路較寬,路況較好,車速較快,公路兩邊蒼松翠柏,宛如一條青綠長廊,一株一株地向車後奔去。一路上風景如畫。當汽車駛進嘉陵江峽谷後,道路開始變得蜿蜒曲折,路面窄了許多,路況差了。不過,汽車進了山區,從那漫山蒼翠中吹來清風一掃夏之躁熱,讓這批實習生們感到涼爽舒暢;那漫山盛開的杜鵑花開給旅途增添了許多詩意,而山間平地中綠色稻田又別是一番景色,用幽雅、清新、寧謐等詞語是不足以來形容它的美麗的。放眼窗外,大家可以看到山裡人和他們的生活。由於天熱,山里人大都帶着草帽,而且幾乎所有的男人都赤裸着上身,只在肩上搭着一條擦汗用的大布巾,個個都在地里忙碌着。當汽車駛出嘉陵江峽谷後,道路更加難走,特別是從旺蒼縣城到實習地點----旺河邊新開的山路,汽車的速度同人步行差不多。

徐光學是實習生中一員。這是他入學院以來第一次外出實習,心情和其他同學一樣,快樂激動。同來實習的還有當初與之一同來成都上大學的安慶老鄉華金傑、李金星兩同學,還有徐光學的合肥老鄉玲玲。另一名同學叫陳肇炎,是徐光學同班,也是軍人出身。共同的經歷使他與徐光學之間有了更多的共同語言,因而他們很能談得來。陳肇炎,身高1.7米左右,身材瘦瘦的,眼睛大大的,一副漂亮的眼鏡架在鼻子上,使之顯得有教授的風度,他講話很快,性格也很溫和。以前在部隊裡,他當過衛生員,生活知識特別豐富。他在地質學院裡的學習成績在班裡名列前茅。他和徐光學二人身體素質都很好,不暈車。實習生宏理同學是一個機靈鬼。他來自農村,人長得眉清目秀,高挑個頭,學習十分用功,身體素質也不錯,也不暈車。大多數同學都因道路顛簸而感到痛苦不已,甚至有的暈車嘔吐。這暈車人中有徐光學的合肥老鄉玲玲同學。

下午四點鐘左右,實習生到達實習基地。村里老百姓聽說有批大學生來實習,都抑制不住興奮。當兩輛汽車開進山村時,許多村民走上來幫忙。山里人很樸實,他們把這批學生當作客人來接待。到達目的地後,徐光學、陳肇炎、宏理等主動幫助暈車同學拿行李。徐光學更是主動地照顧好合肥老鄉。生活委員方同秀算是個「秀才」,個兒高高的,戴副眼鏡,顯得很有紳士派頭,對後勤工作很負責。汽車一到目的地,他就立刻幫同學搬東西、鋪床鋪,統籌安排吃飯事務。

這批實習生都被安排住在公路拐彎處的一個村莊裡。村裡有一所小學,所有男生、兩名男教師以及炊事員都住在小學裡。三個班共有五名女生。她們都安排住在小學附近的老百姓家裡。其行李由徐光學、陳肇炎、宏理送到住處。一個小山村一下住進近百號人,村子裡頓時熱門起來。本來安詳、平靜的小山村再也無法像以往一樣寧靜了。

旺蒼老百姓很窮。這裡山地多,主要生產玉米、山芋、地瓜等雜糧及少量麥子。在農村,就算你有錢,你也買不到好吃的東西。不過,地質學院的實習生不會太苦,因為學校為他們派來一個炊事班,並讓糧草隨隊而來。如果農村實在沒有東西可買,那事務長就派人坐車到城裡買,不過,大米、白面都是要憑票供應的,白菜之類東西雖不要票,不過也不便宜。

九十多名師生都住在幾百米的範圍是一個村子裡,人口密度一下增大許多。吃過飯後,大家都出來散步。平時在校園散步,看慣成都平原上的風景,覺得一切都是稀鬆平常,現在在深山裡散步,大家似乎有一種別樣感受。他們在布滿鵝卵石的公路邊或在河灘上慢慢轉着。徐光學是山里人出身,其家鄉在桐城的魯谼山,但是旺蒼的山比桐城的山要高出許多。徐光學覺得在這兒散步要比在魯谼山腳散步多一分新奇,一份詩意。當日落西山,當暮色降臨,當山中的一種蒼茫從遠處襲來,這批剛進山的小鳥該歸巢了。

去「認識地層」對於地質學院的學生來說是一件苦差事。徐光學、陳肇炎都是軍人出身,習慣早起,這點苦根本不算什麼,經過一夜休息,很快就恢復體力,次日清晨,最先起床。然後,其他同學才陸續起床。早飯後,九十名學生分成兩個組,分別由一名教授領着「考察」。實習生和教授每人拎着裝滿飯的飯盒,留作午餐。徐光學和玲玲在葉教授領導的第一小組。葉教授帶着第一組學生沿新開闢的公路走。

四川的夏天比較悶熱,天氣變化異常。有時早上出去還是漫天大霧,很潮濕,可是八九點鐘後,大霧散去,晴空萬里。這一天,山中霧氣並不濃,早晨相對涼爽,大家出門考察,心情舒暢。徐光學所在的一隊人馬開向新辟的公路。人在大自然中都是孩子,更何況是二十多歲大學生?大家一路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走了好一會兒,他們才到新辟的公路邊。

徐光學按照教授的要求隨身帶着地質包,裡面裝着一把地質錘和一枚放大鏡。他邊走邊觀察,將書本知識與這裡的岩層進行對照。每當發現一個他認為較有價值的地層,他就蹲下身子,用地質錘敲打岩石,認真觀察,並儘可能詳盡地紀錄發現情況,再取下一塊岩石作標本,放入背囊里。隨着實習隊伍慢慢往前走,他驚訝地看見新辟公路邊上岩石分布的規律性。這種有規律的岩石分布自然形成地層,層次清晰。旺蒼縣地質層系的特徵在這新辟的公路邊上基本都有反映,且各個地質年代的地質層基本上都包括在內。旺蒼縣地質以沉積岩為主,岩石呈灰色,其地質年代應是最為古老的震旦紀。要想進一步證實這個地質層系的年齡,只要在這個地質層中找些化石來測定一下就行。

野外實習很辛苦。霧散後,太陽出來,漸漸升高,大家感到越來越熱。當接近中午時,同學們已經步行二十華里。中午,餓了,大家把帶來的盒飯用火烤烤就吃;渴了,到山中任意一條小溪里舀點山泉來喝。午餐後,大家原地休息,以避開正午陽光。6月四川正午的陽光相當毒辣,這些在學校里待慣的大學生突然走到曠野里來,肯定受不了這種陽光的暴曬。休息後,大家在教授的帶領下繼續「考察」,直到天黑才返回到住地。一天下來,教師、學生走上三四十里,煞是辛苦。

晚飯後,出來散步的人很少。大多數實習生都累得像一攤泥,往床上一躺就呼呼大睡。出來散步的只有徐光學和陳肇炎等少數幾個人。徐光學是來自山裡的人,知道能有機會欣賞異鄉山中的月色,也是一種很不錯的消遣。於是,他和陳肇炎在小學校園裡散步。他們邊走邊聊,從軍隊生活到地質學院,到眼下的實習。

溽暑消去,涼月初升,山高月小,蟲鳴唧唧,這氛圍多像桐城魯谼山呀。徐光學舉頭望着天上的月亮,心又一次飛向故鄉。他想知道女朋友龍姑現在怎麼樣,想知道能否挽回那一段浪漫的情感。可是,他心中沒底。他雖然不想就放棄,然而又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無可奈何地在月光下搖頭,在心中嘆息。

第二天、第三天,大家照樣外出觀察。通過實地觀察,實習生對書本上的理論知識有了進一步了解。當然,大家也都跑累了,都想休息休息,天公也成全大家,第四天下起雨來。山里雨天,人輕意不要出門,因為有危險。既然不能出門,大家都坐下來休息。同學們聚在小學教室里各自把書本拿出來,再把各自揀到的化石擺出來,兩相對照,研究分析。徐光學所在的「地勘班」里有兩名特別有意思的同學:家才、守忠。他倆是有名的「扛子頭」,二人對一些問題的看法總有分歧,一有分歧就抬扛。這回,二人針就一塊幾百萬年的化石開始爭論起來。家才以黃杰清教授的「傳統地質理論」去理解,說這塊化石屬於「震旦紀」的;守忠以李四光的「板塊構造理論」來解釋,說它屬於「第四紀」冰川時期的。二人各執一辭,爭得面紅耳赤,誰也說不服了誰。最後,「官司」打到教授那裡。教授讓他二人擺事實講道理,讓同學們也都參與進來。大家各抒己見,然後對地質層理論和實踐進行深入的思考,從而對地質層系的有關知識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討論是一種有益的學習方法,通過討論,人們可以把研究的話題引向深入,以幫助人們對研究的內容進行更加深刻地理解。

此後的實習又持續一個多月。俗話說:「六月的天小孩的臉----說變就變。」此言不假,尤其是在旺蒼縣的深山中,這話最靈驗。有時早晨晴,中午卻陰了,下午竟然下起雨來。徐光學等三個班的同學出來實習正好是在6月。天氣變化不定,剛才還是晴空萬里,忽然間烏雲密布,雷鳴電閃,大雷磅礴。有一天,徐光學等四十餘名同學在葉教授的帶領下正在深山裡觀察地層結構。突然天空中飄起雨來,大家根本沒有地方躲藏,全體師生都遭了雨,淋了個透,個個像落湯雞似的。不過,徐光學與陳肇炎並不感到太難受,他們都是軍人出身,風裡來雨里去,都習慣。在部隊裡進行集訓或野營時,如果碰到這樣糟糕的天氣,戰士們也無可奈何,只能在風雨里繼續訓練着。看來,部隊對於人的鍛煉成長是有好處的。幾年的軍旅生涯,煉就了他們健壯的體魄,也煉就了他們的剛強意志。徐光學的老鄉,幹部家庭出身的女孩玲玲,在家裡可沒有吃過這樣的苦,在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中顯得有點手足無措,不過,她並沒有落淚,顯出年輕姑娘剛強的一面。徐光學走上前去安慰她,告訴她他在風雨中的感覺,一個軍人的感覺。玲玲聽後笑了,那烏雲一般的頭髮緊緊地貼在額前。像這樣的日子,在這一個多月的實習日子裡,他們碰了好幾次。每經歷一場風雨後,徐光學有產生一種特別的感受,預感到做一名地質隊員是艱辛的,前面的道路將是多麼難走。但是為了國家的需要,人民的需要,地質專業的大學生就應該準備吃苦,努力找礦。眼下還只是實習,他就預感到地質隊生活的艱辛,將來正式走上工作崗位,成為一名真正的中國地質隊員時,那真正的地質隊員生活可能更加艱辛。那時,地質隊員可能經常都要背着冷饅頭,拎着地質錘,帶着帳篷往深山裡鑽,滿山遍野地去找礦。不過,徐光學已在心中打定主意,不論將來的地質隊生活多麼艱苦,他一定要努力工作,做一名出色的地質隊員,一名真正的中國地質專家。

徐光學想到,中國老一代地質隊員真不簡單。為了給祖國找礦,他們一輩子在深山密林里,在那荒無人煙的地方戰鬥着。他們為祖國的地質事業貢獻了寶貴的青春。比照一下,徐光學認識到,今天的實習是將來工作的演練。作為一名軍人出身的地質勘探專業的大學生,徐光學認為自己將來一定能夠勝任這項工作。而像玲玲一樣的女大學生,怎麼辦?她無論如何,將來也要戰鬥到第一線去。想到這裡,徐光學又不得不向這個合肥女老鄉投去充滿敬意的一瞥。通過玲玲,他仿佛看到正在深山密林戰鬥着的女地質隊員,於是把對女地質隊員的敬意用文字寫了出來。

贊女地質隊員

迎着燦爛的朝陽出發,披着明麗的晚霞凱旋。

看!新中國女地質隊員,胸懷大志。為國找礦,她們信心百倍,戰鬥在崇山峻岭之中。在艱苦工作中,她們經受考驗。黨的教導,她們牢記心頭;革命重擔,她們勇挑肩上。

任憑風吹日曬,任憑困難萬千,新時代的女兒衝破封建思想同男兒一起奮勇向前。她們砸爛千年鎖鏈,頂起新時代的「半邊天」。什麼「男尊女卑」「女子無才便是德」都是謬論。

看今朝,新中國女地質隊員敢於衝破舊的傳統觀念,肩負着人民的希望,踏遍祖國的山山水水,為祖國找礦。她們敢攀高峰,以苦為樂,心紅似火,意志彌堅,繼續革命,永往直前。

她們是新時的地質專業的女大學生。

(1974年夏於旺蒼縣實習點)

系裡有規定,這次實習完畢,每個實習生都要寫一篇實習論文。為了寫好論文,每一個實習生都不得不搜集材料,細心觀察,做好觀察日記。而以詩文見長的徐光學在論文的寫作方面就顯得不夠得心應手,好在班裡有位教師出身同學鄭長均擅長寫作論文。徐光學虛心向他求教,向他學習。鄭長均為人實在,也樂於助人。徐光學從他那裡學到寫作論文的方法。再加上他刻苦鑽研,有一種不服輸的精神,即不把論文寫得出色不肯罷休的決心和信心,所以徐光學論文寫作進步很快。

一個多月的實習生活結束了。90多名師生員工整裝離開旺蒼縣,返回成都地質學院。第一次野外實習,大家都有新奇感和新鮮感,徐光學也是如此。儘管野外實習異常辛苦,但是通過實習,徐光學對地質工作有了進一步認識,也更加熱愛這項工作

回到學院後,全體同學休息兩天,然後撰寫實習論文。論文寫好後,暑假開始了。大多數同學都回家度假,但徐光學這次沒有回家。他想利用這個難得的暑假和陳肇炎去看看成都附近的道教名山「青城山」和千古水利樞紐「都江堰」。[1]

作者簡介

徐峰,真名徐光學,詩人、作家,1949年10月生,安徽桐城魯谼山人,畢業於成都理工大學,中共黨員,高級經濟師,有23年軍旅生涯,曾榮立三等功。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