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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烧不尽(刘瑞成)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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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烧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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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烧不尽》中国当代作家刘瑞成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野火烧不尽

一位哲人说过:“总有一种成功被误读成“偶然”,然而其背后总氤氲着“必然”的残酷,没有一种成功只倚仗着“偶然”,通向它的路上一定有“必然”的心酸!没有一种成功只青睐着“偶然”,成功的路上铺垫着一块又一块的金砖。”

第一集讲到,当年在战场上的韩德让得知老家的妻儿无缘无故的失踪后,就开始怀疑是萧太后所为。他暗中做了大量的调查后得知,萧太后确实派人去了他的老家,但她并没有给使者下什么诛杀令,而是带着懿旨去疏通,劝说韩德让的妻子与大将军离婚,并与地方官一起做好安置工作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何况这还是掉脑袋的事情呢?”哪知县官心眼子贼多,不仅躲着使者不见,还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逃之夭夭了。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眼看期限已到,使者急的团团转。

“反正怎么着也是个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做了她们,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于是,使者模仿韩德让的笔迹和语气,给韩德让妻儿写了一封信,哄骗她们说:“我带兵(韩德让)出征此地,军务繁忙无法脱身,想在潮白河三岔口与你们母子见上一面……”

妻子不知是计,来不及与人打个招呼,便匆忙跟着刺客出了村,焦急的等待中,喝下了刺客递上来的毒水,之后,娘俩儿被推进了汹涌澎湃的蓟运河。

顺理成章的是,杀手被萧太后亲自处置了,县官也被革了职。

妻子淹死了,儿子韩旭命大,没等毒性挥发就被河水给呛了出来,漂到下游被渔民搭救了。妈妈死了、奶奶也死了、爸爸变心了,家乡是回不去了,想到狠心的父亲韩德让,为了自己的名利竟然鸠杀自己的妻儿,韩旭恨得咬牙切齿,这种扭曲的复仇心理一直影响和伴随着他,以致后来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韩氏后人。

从此改为杨姓远走他乡。

不知过了多少年,潮白河两岸冒出了两大家族,一个是燕王扫北之后受朝廷委派,从山东即墨来开发潮白地区的刘隆刘虎兄弟,他们已经在潮白河地区经营了许多年;另一个则是一夜暴富的柴氏家族。两大家族垄断着“潮白河”“蓟运河”“箭杆河”以及盈州中部的大量土地,方圆上百里都有他们的佃户。不过从规模上看,柴府已经处于明显领先地位,刘府却在逐步走着下坡路。

柴府良田万顷、骡马成群,高宅大院、青砖瓦房几十间,雇着长工短工几十号人,盈州、唐山、保定、天津都开着绸布庄和大型豆腐坊,是盈州闻名的大户儿。柴家人一直坚称出自名门望族,却似乎总不如刘府说的那么硬气。

柴府建的有些独特。柴家门楼儿宽大气派,门口两侧摆放着一对儿高大威猛的石狮子,门槛又高又宽,表面看和一般大财主家似乎没有什么两样儿。不过站在门前细细品味,你就会发现出新门道儿:整个一个大门口建成了经商的“商”字,商字的上面那个“点儿”是个醒目的图案,原来是一个官帽儿的帽翅儿。这是柴氏祖先为了保住柴家家业不败,特意从徽州学来的建筑风格。寓意是如果想让家业兴旺发达、财源滚滚,子孙步步高升、加官进爵,必须有官府保护、官商结合、官商一体、才能永葆万年基业世代相传。

关于柴府的来历和富有,民间有着这样的一个版本。说是十多年前,盈州蛤蟆台子村来了一户逃难的人家,家里孩子多,日子过的一贫如洗,全家吃了上顿没下顿。男主人自称姓杨,不管走到哪里,都背着一担柴禾为全家人遮风挡雨,大伙就随便地管他们叫“柴禾”口语为“火”。

“我说呀,这地分儿(方)不错,咱们揍在这儿凑合着住下吧。”男主人指着萧太后运粮河南岸一棵不高的银杏树,喘着气对老婆说。

“反正咱们也没地儿去,当家的,你说住揍(就)住吧,都听你的!”看到这里乡民淳朴,有吃有喝是鱼米之乡,这两口子就不想走了。男人卸下肩上的柴火,借着银杏树搭了个小窝棚儿,就这样,一家子马马虎虎地住下了。

受齐国文化影响,蛤蟆台子的民风历来淳朴,乡民们虽然自家也都饥一顿饱一顿的,但对络绎不绝来此逃荒、逃难的穷人,还是力所能及的给予帮助。看见又来一家人住下了,大家就东一瓢西一碗的接济着,“柴火家”觉得很是惬意。哪知,这家人蹭吃蹭喝惯了,吃凉不管酸,一点长远打算也没有,到了大年根下儿,剩下吃的已经不多了。不巧这年秋,潮白河刚刚发过大水,淹了庄稼,少了收成,到了春节,大家也实在拿不出过多的东西再来帮助这个陌生的外来户儿了。

逮住蛤蟆捏出尿。本指望过大年了,乡民们会比平时更加关照他们,却很少有人光顾了。“柴禾家”两口子东奔西跑,左邻右舍借个遍儿,也没弄到多少吃的。

裤兜子拉屎--堵瘪子。看到别人家放鞕炮、掛年画、贴对联、包饺子,欢天喜地过大年,“柴禾家”一家人开始愤愤不平。

“狗撵下坡羊!哼,平时假惺惺,过年了却一个个抠屁眼子嗦手指头---什么玩意儿?”除夕夜,全家人坐在窝棚里冻得瑟瑟发抖,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儿地干耗着。天晚了,跑了一天的男主人也斜靠在墙跟上打起盹儿来。

“哎哎哎,都别睡了,都快跟我走!”突然“柴禾爸爸”“嗖”地站起身来

对大家嚷了起来。

“当家的,你疯了?这黑灯瞎火的咱们去哪呀?出去了,还不都得冻死外头哇?”女人抹着眼泪儿说。

“瘸子屁股--邪了门了。我刚生(告诉)你们,刚才我揍(做)了一个梦,一个让我管他叫祖爷爷的白胡子老头儿,说是往正北方向,有他留的财宝,让我们赶紧去糗介(取去)!”

“说啥呢,梦都是反的,你是饿昏了头吧?”

“我哪知道是真是假呀,咋跟真事似的?都别在这儿糗了,赶紧颠(走)吧!蛤蟆台子人真他妈的不咋地,如果哪天我发了财,非把这里的土地都买过来不可,让他们给咱们家扛大活儿!”

“对!都给咱们扛活!我们当财主!”小孩子们附和着。

“快起来,咱们走!”“走!”

听说要发财,全家人都来了精神。“柴禾”爸爸简单整理了一下行装,背上柴火冒着严寒带领全家出走了。

一家人顺着大道一直向北,漫无边际地走着。走哇走哇,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天空起了大雾,他们迷路了。

“大年节的,你们一大家子儿这是去哪呀?”茫茫迷雾中,突然冒出了一个白头发、白眉毛、白胡子的老头儿,犹如影人一般,把大家吓了一跳。

“柴禾”爸爸仔细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哎呀!可了不得了,这老爷子跟梦中的白胡子老头儿一模一样啊?”他定了定神,连忙接茬道:“大爷呀!这不是想找一个吃饭的地分(方)吗?求你喽儿行行好,给我们指条活路儿吧!”

白胡子老头儿捻着胡须,望着这几个人慢慢说道:“哦,也是呀。这样吧,你们一直向北走,当看到'车上树、羊上房’了,兴许揍是你们落脚儿的地分(方)了……”

“真的吗?你喽儿咋知道的呀?不是蒙我们吧?”“柴禾”爸爸正要继续问下去,白胡子老头儿却闪进迷雾,不见了踪影。 犹如望梅止渴。一家子对白胡子老头儿的话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带着美好愿望继续前行了。

“爸爸,看!大山!”不一会儿,雾散了,天也亮了,远远能清晰地辩出跌峦起伏的燕山了。

“哎呦,爸爸,累死我了!”小儿子说什么都不想再往前走了。

“爸爸,我们歇歇吧?实在走不动了。”其他人也附和着说。

“不能停,前边可能揍到了!”“柴火”爸爸指着前边的一个灰蒙蒙的村子说。

“爸爸,你喽儿看,那是啥?” 快到村口时,小儿子眼尖儿,突然发现有一张纺车掛在了树上。这里的人们,到了年根底儿就不再忙碌了,他们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儿,从腊月二十五开始扫房子,然后把纺车掛在树上,表示不再收活儿了。纺车的主人可能是晚上忘记了搬回屋内。反正这里民风淳朴,大概也不会丢失吧。

“咩咩…”一家人接着往前走。

“爸爸,你看,羊上房了!”靠土山的房顶上,站着一只老山羊。看见来人,仰起头儿对着他们笑眯眯地欢叫着。

山羊最能爬高,可以用四只蹄子轻松地攀到悬崖峭壁上去寻找食物;山羊也是最讲卫生的,即使是鲜草,只要是沾上了粪尿,连闻都不再闻一下了。这只羊就是爬上山坡,再借助后面的土山爬上院墙,又顺着院墙窜上了房顶,去寻找上面的干草。

“'车上树、羊上房!’,'羊上房、车上树!’……”男主人自言自语地念叨着。他想起了白胡子老头儿说的话,觉得这是个吉利的兆头儿。

“拜年了!拜年了!过年好,你喽儿都好啊!”村子里,许多人家已经开始串门子拜年了。

“过年好!你喽儿啥好的,过年没拉噶哒屎吧?”(大概是询问上没上火的意思)

“哈哈,哪能啊?顺溜着呢!”人们相互问候着,没有人来关注他们。人们大概也想不到,大年初一的还会有人上街讨饭。

“大哥借光,问你喽儿一声,这个庄子儿叫个啥名儿呀?”“柴禾家”的男人拦住一个路人问道。

“这是'哈喇庄’,你喽儿哪的且(戚)呀?找谁呀?”

“哈喇子!哈哈。”小儿子感觉挺新鲜儿,马上跟着取笑。

“给你喽儿拜年了,我们是过路的!”来到村中间,只见一家高门楼儿、石台阶儿、院子套院子的大宅子儿,人们出出进进、络绎不绝。

“这准是庄户里头有钱人家。大过年的,我鸡巴揍不信讨不着一口吃的,走,都跟上我!”于是,“柴禾”爸爸带着全家人理直气壮地走进了这个大院子。

“哗啦!”刚推开大门,迎面却站着一位和善的老人。

“哎呀,这是来且了(亲戚)!”老人很热情。明明是来了要饭花子,为了图吉利,大年初一人们也会笑脸相迎,绝不会说出“逃难、要饭”之类的晦气话。

“唉,大爷儿大爷儿你喽儿行行好,我们是过路的,实在没办法了,才在大年三十儿出来讨扰。我们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又走了一宿的道儿,现在又冷、又饿、又累,求求你喽儿发发慈悲,好歹给我们口吃的,留我们住上一宿儿吧!”

“大过年的真不容易呀,来了揍是且(亲戚),进来!都进来说话吧。”

“大富大贵的东家呀,我们知不道该说个啥,请问你喽儿贵姓名谁呀?”

“姓韩,我叫韩义。”“哦,你喽儿揍是韩爷呀?!”

似曾多年的老亲戚一般,“柴禾”扔下柴禾挑子,一屁股坐了下来,竟然放松了许多。

这个叫做哈喇庄的村子,就是当年契丹贵族的居住地,也是大辽国驻盈州政治、军事枢纽所在地。留在这里的人,大多是契丹(辽国)贵族以及大将军韩德让与皇太后萧燕燕的后裔。韩姓老人并不介意,看着他们确实可怜,寻思了一下说:“我家倒是有一个空处。不过,经常闹鬼,平时没人敢住,要不你们先在那里就凑乎几天,知不道中不中?”

“柴禾”爸爸心想,“我xx人都快要饿死了,还怕个啥鬼呀神呀的,先住下再说!”

于是撑起身子拍拍屁股说道:“这个好说,只要有吃的,我们啥都不怕!赶紧弄点吃的,都饿死我了!”

忘记了是在求人,连谢谢都免了。韩义把他们领到厢房里,让人把炕烧热,还送来了柴米油盐。就这样,一家子总算吃上了一顿热乎儿的饱饭,身上也觉得暖和多了,小孩子们蹦跳着也来了精神儿。

“不要闹了,人家好不容易收留了我们,可别再把咱们赶走!”“柴禾”爸爸制止了孩子们的嬉戏打闹。

安排停当,全家人感觉又乏又累,就早早关上门入睡了。

睡到半夜,只听“吱鈕儿……”一声,门突然被人打开了,随后就有人进来说话:“哎呀,韩家戚呀,你们可回来了,我给你们都看了多少年的家啦?这下可好了,钥匙放这儿了!”

“哗啦”一声,来人不知把什么东西扔在了地上。

“嘘!”俩口子弓着屁股,胆战心惊地听了半天,直至没了动静,这才麻溜地点上灯。地上果然有一把钥匙,捡起来一看,纯铜的,足足有半斤多重。

“这么大的钥匙能开啥锁呀?”俩口子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该如何使用。枯瘦如柴的小儿子被尿憋醒了,赤条条站在炕沿上直接往地下撒尿,一下子呲出去好几尺远。

“爸、爸!老鼠窝……”尿了半截儿突然停了下来叫道:“爸爸,地下是空的,嗡嗡响!”

“啥?空的?”“柴禾爸爸”蹲下身子,可不是吗?地面上的青砖已经破损砖,小孩子的尿水顺着砖缝隙全渗到下面去了。

“一定有蹊跷!”“柴禾”爸爸暗暗想道。

“嘘!谁都别说话了,赶紧睡觉,要不人家把咱们赶走了!”于是他吹掉灯火,小声地呵斥着孩子们赶紧睡觉。

“哎哎,你还真睡着了,属猪的,醒醒!” 过了一会儿, “柴禾”爸爸确认孩子们都睡熟了,才轻轻推了推睡意正酣的老婆儿。

“别闹,困呢……”老婆误会了,闭着眼说。

“咱们摊上事儿了!咱们摊上大事了!”

“啊?”闻听此言,老婆一下子吓尿了,顿时睡意皆无。她用被子遮住灯影儿,帮着男人一块一块儿揭开地上的砖。这厢房多年没人居住了,地面减化的厉害,男人一边细细地观察,一边小心翼翼地用手往下挖,很轻易地就露出了一块石板,掀开石板一看,果然发现了新大陆。

“咦?皮缸!”地洞里埋着两口大缸,盖子是密封着的,打开第一口缸的盖子,里面全是白哗哗的银锭!“柴禾”爸爸的心一下子绷紧了,连忙打开另一口,俩口子更加惊叹不已。

“哎呀,我的妈呀!”这个更吓人!全是黄澄澄的金锭。“柴禾”爸爸急忙堵上了老婆的嘴巴。

“别出声儿!”“这么多的金银财宝,咱们咋办呀?赶紧刚生(告诉)东家吧?”“柴禾”老婆脸儿都吓绿了,压低嗓子说。

“你傻ⅹ呀!还他妈的刚生(告诉)东家?我们还发个屁财?”他从缸里拿出几块银子,重新盖好缸盖儿,把地面恢复了原状。

“那该咋办呀?吓死了我了,当家的,你倒是拿个主意呀!”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安排妥当,两口子儿脱吧脱吧又钻进了被窝儿,男人揽过了女人呼呼大睡而去。

“美吧你……”

女人推了推男人:“嘻嘻,他爸你说咱们捡着这么多钱,到底该咋能(弄)啊……不行,你得给我买一身花衣裳。我还要一对银镯子……”

“买买买!都买!”男人睡眼朦胧地回答。

“大东家呀,我们两口子给您喽儿磕头了!”第二天大清早儿,两口子打着哈欠找到了老房东韩义,一见面千恩万谢的。

看到他们来了,老房东一脸愧意地迎上来:“别别!是不是列个黑街(昨天晚上)闹鬼儿了?”

俩口子异口同声地回答说:“没有哇,都啥好着呢!你喽儿放一百个心吧。”

韩东家说:“那揍好,那揍好!我听着你们那屋子好像乱了一阵子儿又一阵的,还挺担心你们呐!”“柴禾”爸爸心头儿猛的一紧。

“没有哇!嗨,是小兔崽子儿们不好生睡觉,我吓唬他们来着。”

“喔,是这样。你们可不能大意,有啥事儿揍喊人!”韩义嘱咐道。

“哎!你喽儿放心,我们啥都不怕!”

“那揍好!”谈话很融洽,“柴禾”爸爸却面带痛苦状说道:“大东家呀!你喽儿好事做到底,我们还有一事儿想请你喽儿帮个忙!”

“啥事你揍直说,我一定嗨(会)周全你们!”

“我们打算在这里住下来,你喽儿借我俩钱儿,买个盘磨,我们要开个豆腐房做生意!”听话音儿,完全没有了求人的口气,似乎在给老东家韩义部署工作一般。

“中!”韩东家眉头都没皱,爽快地说:“反正我这个厢房也没人敢用,那好,我帮你们买盘磨,我这里有些黄豆你们先用着,先让一大家子吃上饭要紧不是?”

“谢谢老东家了!”

为掩人耳目,他们两口子一面着手操办豆腐坊,一面派大儿子带上一些银子回蛤蟆台子占地盘,扩建窝棚。

一晃儿一年过去了,生意做的马马虎虎,他们决定回家。

两口子再次找到老房东韩义:“多亏了你喽儿的照顾,我们要不是遇到您这样的好心人,全家早就冻死饿死了,我们想走了,回老家开豆腐房介(去)。”

听说他们要回老家,韩义高兴地说:“想回家揍走吧,啥时候想回来我也欢迎……”

“柴禾”爸爸进城给韩义买了一些礼物,还特意雇了一辆大马车。他们用破箱子烂衣服包好金银,再把一些破烂儿装在车上做掩饰。

“老东家,我们走了!”与房东告别后,第二天早上,带着孩子们欢天喜地地回到了蛤蟆台子。

返到蛤蟆台子,他们开始大兴土木,扬眉吐气地告诉村人们:“我家姓杨,今后揍住下不走了!”蛤蟆台子的人可不管你姓啥叫啥,大家干脆还是叫他们“老柴家”。

“我老杨有名有姓,大家伙儿为啥叫我'老柴’呢?”

“柴禾”爸爸甚是纠结,特意跑到盘山拜访了一个得道的仙人,要给自己算上一卦。

“大施主!了不得,了不得呀,此卦大吉大利也!”见来人财大气粗,道士立即大呼小叫地忽悠起来。

“只要大仙儿算得准,一切功德自然好说。”“柴禾”爸爸求仙若渴。

“善哉善哉,施主揍(就)请好吧!”

“大仙儿有话尽管明说。”

“噢,天机不可泄露,请大施主附耳过来。”大仙儿神秘地说。

“从卦象上看,大施主祖上乃名门显贵,绝非出自寻常百姓之家啊……”

“此话怎讲?”“你喽儿的祖先不是帝王也得是宰相,他们给后人留下了享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银财宝,合该到了你喽儿这辈儿享用呀……”

“不会吧,我揍是个揍豆腐的。”

“不、不、不!请不要打断我……”道士故弄玄虚。

“大仙儿只需告诉我,我应该姓个啥合适。比如:杨、刘、张啥的,因为我们是逃荒要饭来的,都知不道祖先姓个啥,麻烦大仙儿给我们好好掐算掐算,指条明路!”

“柴禾”爸爸留着个心眼,其实兜里装有韩氏家谱,故意不露声色。

“你喽儿原先姓个啥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往后该姓个啥,你喽儿之前说姓'杨’是吧?还告诉大家伙姓'杨’了,他们揍是不叫,还接着叫你喽儿'老柴家’,为啥?这叫众人拾柴火焰高,你喽儿的财运来了,想挡都挡不住哇,大家伙儿这是在往上抬举你喽儿呢,干脆揍姓'柴’!这是命中注定的大吉大贵呀。”一番话,说的“柴禾 ”爸爸汗流不止。

“啊?!高见,真是高见!”道士见他惊呆的样子,就进一步开导道:“杨树干了,变为干柴,干柴能生火,火越烧越旺,今后,你喽儿的日子会越过越火爆哇!”

“谢谢大仙儿指点,我先请六炷高香。其它揍给庙里做个功德吧。”“老柴家”放下几块银锭,对道士千恩万谢。

“施主发了财,可别忘了贫道庙宇的香火。”

“一定!一定!”

蛤蟆台子十八村,由于柴氏家族的加入,历史从此改写。老柴家首先开了一家较大的豆腐坊,开春又操办着买地播种。有大量的黄金白银做后盾,几年过去,柴家真的把附近几个村的地都给买过来了,很快成了使奴唤婢的大户人家。

“我们原本揍不是普通人家,我们是辽国大将军韩德让的后代。”

发迹之后,柴家主人开始建造祠堂,男主人当着家人的面从贴身衣兜儿里取出家谱。自称这门“柴氏”是辽国大将军韩德让(耶律隆运)丢失的儿子韩齐的后裔,他们还大张旗鼓地张罗着要搞认祖归宗仪式。

《古歌》曰:

无绸缪,枉惆怅。

颠沛流离,沦落度凄凉。

数九寒天爆竹响。

口中无粮,雾夜奔波孤影。

人心冷,冷心人。

心冷生妄,不知痛几许。

同是天涯沦落人,欲向何方,离去恨断肠。[1]

作者简介

刘瑞成,笔名柳一,1960年出生,研究生学历,1978年参加高考走出农村。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