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内容简介
长河,本意为“长长的河流”。《长河》是著名作家沈从文的中篇小说,也是他文艺术水平代表作之一。沈从文的小说取材广泛,描写了从乡村到城市各色人物的生活,其中以反映湘西下层人民生活的作品最具特色。另外,还有相关行政区域和音乐剧称为“长河”
沈从文名作,是作者一九三七年回到湘西,并且在沅水中部一个县城里住了约四个月之后有感而写的一篇随记。是他继《边城》之后,关于湘西人物、风情的又一曲挽歌。跟随作者叙述的目光,我们可以感受到湘西在战争发展中的种种变迁。
一九三四年,沈从文第一次回到十多年前离别的家乡湘西,这一经历直接导致了《湘行散记》的诞生;回到北平后续写完成了返乡前已经动笔的《边城》,“创造一点纯粹的诗,与生活不相粘附的诗” 。这两部作品成为沈从文湘西题材作品的典范,代表了他成熟的风格和个性特征。
但是,这次返乡经历却使他真切意识到,《边城》的世界已经无法“对应”二十年来发生了深刻变化的湘西现实世界,他在凤凰老家给妻子的信里说:“这里一切使我感慨之至。一切皆变了,一切皆不同了,真是使我这出门过久的人很难过的事!” 虽然《边城》仍然按照原来的计划写出,写成了“与生活不相粘附的诗”,却也以悲剧性的结局埋下了他的悲哀和伤感;而且,使他“很难过的事”未能写出,这就为他以后对家乡的书写留下了延展的空间。
对这一点,他当时就产生了明确的想法,所以在《〈边城〉题记》里,预告似地说:“我并不即此而止,还预备给他们一种对照的机会,将在另外一个作品里,来提到二十年来的内战,使一些首当其冲的农民,性格灵魂被大力所压,失去了原来的朴质,勤俭,和平,正直的型范以后,成了一个什么样子的新东西。他们受横征暴敛以及鸦片烟的毒害,变成了如何穷困与懒惰!我将把这个民族为历史所带走向一个不可知的命运中前进时,一些小人物在变动中的忧患,与由于营养不足所产生的‘活下去’以及‘怎样活下去’的观念和欲望,来作朴素的叙述。我的读者应是有理性,而这点理性便基于对中国社会变动有所关心,认识这个民族的过去伟大处与目前堕落处,各在那里很寂寞的从事于民族复兴大业的人。”
《长河》最初的酝酿,应该就在此一时期。作品却一直没有写出来。
抗战全面爆发后,南下途中,沈从文又一次返乡,在大哥沈云麓沅陵的新家“芸庐”住了几个月,直到一九三八年四月启程去昆明。这一特殊时期短暂的家乡生活,促生了散文集《湘西》和小说《长河》。
《长河》是到昆明两个多月后开始写的。一九三八年七月二十八日,沈从文给还滞留在北平的妻子张兆和写信,告诉说:“我已寄望舒文章十页,下期航信还可寄十页。”这文章,指的就是《长河》。戴望舒时任香港《星岛日报·星座》副刊主编,《长河》从八月七日起在该副刊连载,至十一月十九日,共六十七次,未完。信里,沈从文向妻子谈起这部刚刚开头的作品,“我用的是辰河地方作故事背景,写橘园,以及附属于橘园生活的村民,如何活;如何活不下去,如何变;如何变成另外一种人。预备写六万字。” 隔了一天,三十日又写一信,一开头就说:“已夜十一点,我写了《长河》五个页子,写一个乡村秋天的种种。仿佛有各色的树叶落在桌上纸上,有秋天阳光射在纸上。夜已沉静,然而并不沉静。雨很大,打在瓦上和院中竹子上。电闪极白,接着是一个比一个强的炸雷声,在左边右边,各处响着。房子微微震动着。稍微有点疲倦,有点冷,有点原始的恐怖。我想起数千年前人住在洞穴里,睡在洞中一隅听雷声轰响所引起的情绪。同时也想起现代人在另外一种人为的巨雷响声中所引起的情绪。我觉得很感动。唉,人生。这洪大声音,令人对历史感到悲哀,因为它正在重造历史。”
正是在“现代”的雷声轰响中,带着对变动中的历史的悲哀,沈从文再次书写乡土,书写一个不同于《边城》的“现实”的湘西世界。
刚落笔的时候,《长河》只是一个中篇的构思,可是写作的过程中发现这个篇幅容纳不了变动时代的历史含量,就打算写成多卷本的长篇。中间隔了一长段时间之后,到一九四二年四月,动手补充修改《长河》第一卷,在五月在给沈云麓的信里说,“《长河》已十三万字,不久可付印。”“《长河》有三十万字,用吕家坪作背景。”(“三十万字”指的是预计全部完成后的字数)“最近在改《长河》,一连两个礼拜,身心都如崩溃,但一想想,该作品将与一百万或更多读者对面,就不敢不谨慎其事了。” 到九月八日,又报告说,“上卷约十四万字,不久或可出版。”
事实是,桂林明日社正准备出版《长河》第一卷,没料到十四万字书稿被扣,经重庆、桂林两度审查,各有删削,却仍然不能出版。原因是,“从目下检审制度的原则来衡量它时,作品的忠实,便不免多触忌讳,转容易成为无益之业了。因此作品最先在香港发表,即被删节了一部分,致前后始终不一致。去年重写分章发表时,又有部分篇章不能刊载。到预备在桂林印行送审时,且被检查处认为思想不妥,全部扣留,幸得朋友为辗转交涉,径送重庆复审,重加删节,方能发还付印。” 这是一九四三年写的《题记》里面的话,“付印”仍然只是设想。一直到一九四五年一月,昆明文聚社终于出版了这部小说,因此前屡遭删节,出版时只剩十一万字。第六章《大帮船拢码头》的中间,竟印了一行“(被中央宣传部删去一大段)”的字样。《沈从文全集》即据文聚社单行本编入,另外增加了新发现的《〈长河〉自注》。
黄永玉在沈从文去世后曾经非常感慨地谈到《长河》:“写《长河》的时候,从文表叔是四十岁上下年纪吧!为什么浅尝辄止了呢?它该是《战争与和平》那么厚的一部东西的啊!照湘西人本份的看法,这是一本最像湘西人的书,可惜太短。”“写《长河》之后一定出了特别的事,令这位很难集中的人分了心,不能不说是一种损失。真可惜。”
作者简介
沈从文(1902-1988),男,原名沈岳焕,笔名休芸芸、甲辰、上官碧、璇若等,乳名茂林,字崇文,湖南凤凰人,中国著名作家。其祖父沈宏富是汉族,祖母刘氏是苗族,母亲黄素英是土家族。因此,沈从文的民族应是汉族,但沈从文本人却更热爱苗族,他的文学作品中有许多对于苗族风情的描述。 沈从文是作家、历史文物研究者。14岁时,他投身行伍,浪迹湘川黔交界地区。1924年开始进行文学创作,撰写出版了《长河》、《边城》等小说。1931年-1933年在青岛大学任教,抗战爆发后到西南联大任教,1946年回到北京大学任教,建国后在中国历史博物馆和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工作,主要从事中国古代历史与文物的研究,著有《中国古代服饰研究》。1988年病逝于北京,享年86岁。 1960年发表《龙凤艺术》等文。1969年去湖北咸宁五七干校劳动。1978年调任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1981年出版了历时15年的《中国古代服饰研究》专著。 沈从文解放后从事中国纺织服饰考古研究工作,1983年突患脑血栓,住院治疗。1984年大病一场。抢救脱险后,说话、行动更加不便。1988年5月10日下午,心脏病复发,抢救无效去世。 1987年、1988年沈从文入围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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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四年的冬天,我因事从北平回湘西,由沅水坐船上行,转到家乡凤凰县。去乡已经十八年,一入辰河流域,什么都不同了。表面上看来,事事物物自然都有了极大进步,试仔细注意注意,便见出在变化中堕落趋势。最明显的事,即农村社会所保有那点正直素朴人情美,几几乎快要消失无余,代替而来的却是近二十年实际社会培养成功的一种唯实唯利庸俗人生观。敬鬼神畏天命的迷信固然已经被常识所摧毁,然而做人时的义利取舍是非辨别也随同泯没了。“现代”二字已到了湘西,可是具体的东西,不过是点缀都市文明的奢侈品大量输入,上等纸烟和各样罐头在各阶层间作广泛的消费。抽象的东西,竟只有流行政治中的公文八股和交际世故。大家都仿佛用个谦虚而诚恳的态度来接受一切,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