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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他在与一朵花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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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他在与一朵花低语》中国当代作家齐眉儿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陕西/他在与一朵花低语

这是一条新拓宽的路,路两旁的鲜花和绿植也是移栽了不久,所以显得比别处鲜亮,宽敞洁净的道路比之前畅通了很多,不再那么拥挤了。高雅大方、漂亮舒适的现代化街景,让人感觉天都比以前蓝了一些呢。

我正站在一所大学附近等一个朋友的车来,她最近心情欠佳,又不想得过且过地生活,约了我聊天解压。六月的天气有些热,好在时有微风陪伴,就算等的有点久,也能令人稍安勿躁。轻闲这一刻,心思有点像对面酒店旗杆上升起的彩旗,有点飘飞,天马行空地乱想了一阵。

身边走过去一群说笑的女孩,朝着前面不远的大学里走去。走过一对中年夫妇,不紧不慢地散着步,看来并没有什么急事。一个男孩走过来,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戴着耳机,漫不经心地走着,发型很时尚,可惜指间夹着一支燃起的烟。他突然停住,又转头折回去两步,面对着路边的一簇花。

那是一簇月季花,夏季常见的一种花。就因为它们的寻常,你不注意就匆匆走过去,几乎引不起人的过多在意。其实人有时在某种环境里会有身心舒适的感觉,就像这初夏,殊不知这些花草是有功劳的。

男孩把指间的烟熄灭,扔进果皮箱,拿起手机开始拍照。这出乎了我的意料——一个年轻帅气、似乎心不在焉的男生,怎么会在乎一簇花呢!花朵是淡黄色的,镶着淡粉色的边,十几朵簇拥在一处,繁盛,新鲜,让人不由得就翘起了嘴角。原来月季花可以这么漂亮!这是我今年第一次认真欣赏月季花,而且是跟随一个陌生男孩的目光。

男孩拍了一会儿照,用手去扶一朵花,那是一朵垂下来的花,明显是被折断了的,但花茎还没有完全断,那朵花还很鲜艳,看来是刚被折了没多久的。男孩放下手,扶起来的花又重新垂下去,他看了一眼转身走了,直到他走进不远的一家小餐馆,原来他还没有吃饭。但这是什么时候的饭呢,中餐太晚,晚餐又太早。

我回头又看了一眼那朵垂落的花,心情有了一些不美好。

朋友还没来,我有些焦急了,打了电话吹她,她说让我再等十分钟,我突然就有了火气,找我解压,还要我傻傻地等,一会儿见了我总得揶她几句才行。

百无聊赖,只好慢慢踱着步,看路边来来往往的行人。突然我又看见了那个男孩,他又站在那簇月季花跟前,手里在忙着什么,我走的有点远了,看不清。几分钟后,那男孩俯下身,贴着那簇花,好像是在低低地说什么的样子。

朋友的车终于停在了我面前,我坐进去,劈头盖脸地说:“你找了我来又拿我当空气,你当我是你的随从吗?以后再这样我可不侍候了!”

朋友红着脸跟我道歉,说她也没有想到临时有点事耽搁了,幸好新修的路不堵车,不然还会晚。我突然想到了……我让她把已经起步的车子停下。我下了车就跑,跑向那一簇月季,听见朋友在后边喊:“怎么了,你难道疯了吗?”

我看见刚才低垂下来的那朵花已经抬起头,跟其它的花朵一样挺直了腰杆,朝着太阳。在折断的地方,支撑起花茎的,竟然是两根牙签……

上了车,我柔和地对朋友说:“我收回我刚才的话,放心,我打算今天好好陪陪你。”

花朵上没有语言,男孩俯身贴近花朵的动作只是一个瞬间,他不会知道,会有一个人,在意过这个瞬间。后来我时常想,那个俯下身去,与一朵花低语的男孩,他对花朵会说了些什么呢?[1]

作者简介

齐眉儿,毕业于西北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居古城西安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