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座送鈎春酒暖.分曹射覆蠟燈紅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隔座送鈎春酒暖.分曹射覆蠟燈紅出自唐代李商隱的《無題·昨夜星辰昨夜風》[1]
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隔座送鈎春酒暖,分曹射覆蠟燈紅。
嗟余聽鼓應官去,走馬蘭台類轉蓬。
譯文及注釋
譯文
昨夜星光燦爛,夜半卻有習習涼風;我們酒筵設在畫樓西畔、桂堂之東。
身上無彩鳳的雙翼,不能比翼齊飛;內心卻像靈犀一樣,感情息息相通。
互相猜鈎嬉戲,隔座對飲春酒暖心;分組來行酒令,決一勝負燭光泛紅。
可嘆呵,聽到五更鼓應該上朝點卯;策馬趕到蘭台,像隨風飄轉的蓬蒿。
注釋
畫樓、桂堂:都是比喻富貴人家的屋舍。
靈犀:舊說犀牛有神異,角中有白紋如線,直通兩頭。
送鈎:也稱藏鈎。古代臘日的一種遊戲,分二曹以較勝負。把鈎互相傳送後,藏於一人手中,令人猜。
分曹:分組。
射覆:在覆器下放着東西令人猜。分曹、射覆未必是實指,只是借喻宴會時的熱鬧。
鼓:指更鼓。
應官:猶上班。
蘭台:即秘書省,掌管圖書秘籍。李商隱曾任秘書省正字。這句從字面看,是參加宴會後,隨即騎馬到蘭台,類似蓬草之飛轉,實則也隱含自傷飄零意。
賞析
首聯以曲折的筆墨寫昨夜的歡聚。「昨夜星辰昨夜風」是時間:夜幕低垂,星光閃爍,涼風習習。一個春風沉醉的夜晚,縈繞着寧靜浪漫的溫馨氣息。句中兩個「昨夜」自對,迴環往復,語氣舒緩,有迴腸盪氣之概。「畫樓西畔桂堂東」是地點:精美畫樓的西畔,桂木廳堂的東邊。詩人甚至沒有寫出明確的地點,僅以周圍的環境來烘托。在這樣美妙的時刻、旖旎的環境中發生了什麼故事,詩人只是獨自在心中回味,我們則不由自主為詩中展示的風情打動了。[2]
頷聯寫今日的相思。詩人已與意中人分處兩撥兒,「身無彩鳳雙飛翼」寫懷想之切、相思之苦:恨自己身上沒有五彩鳳凰一樣的雙翅,可以飛到愛人身邊。「心有靈犀一點通」寫相知之深:彼此的心意卻像靈異的犀牛角一樣,息息相通。「身無」與「心有」,一外一內,一悲一喜,矛盾而奇妙地統一在一體,痛苦中有甜蜜,寂寞中有期待,相思的苦惱與心心相印的欣慰融合在一起,將那種深深相愛而又不能長相廝守的戀人的複雜微妙的心態刻畫得細緻入微、惟妙惟肖。此聯兩句成為千古名句。
頸聯「隔座送鈎春酒暖,分曹射覆蠟燈紅」是寫宴會上的熱鬧。這應該是詩人與佳人都參加過的一個聚會。宴席上,人們玩着隔座送鈎、分組射覆的遊戲,觥籌交錯,燈紅酒暖,其樂融融。昨日的歡聲笑語還在耳畔迴響,今日的宴席或許還在繼續,但已經沒有了佳人的身影。宴席的熱烈襯托出詩人的寂寥,頗有「熱鬧是他們的,而我什麼也沒有」的淒涼。
尾聯「嗟余聽鼓應官去,走馬蘭台類轉蓬」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無奈:可嘆我聽到更鼓報曉之聲就要去當差,在秘書省進進出出,好像蓬草隨風飄舞。這句話應是解釋離開佳人的原因,同時流露出對所任差事的厭倦,暗含身世飄零的感慨。
全詩以心理活動為出發點,詩人的感受細膩而真切,將一段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情感描繪得撲朔迷離而又入木三分。[3]
創作背景
所謂「無題」詩,歷來有不同看法:有人認為應屬於寓言,有人認為都是賦本事的。就李商隱的「無題」詩來看,似乎都是屬於寫艷情的,實有所指,只是不便說出而已。
賞析二
這是一首七言律詩。首聯「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以曲折的筆墨寫歡聚的時間和地點。首句寫道:」昨夜星辰昨夜風.」意思是說,昨夜星光燦爛,夜半卻有習習涼風。這是寫時間,也是寫了環境。可以說,就是在星辰漫天的夜晚,突然有吹起了風。真可謂平靜中的不平靜。在藝術上,詞人藉助了反覆(形成了句中對)手法,使「昨夜」反覆出現,不但迴環往復,強調了時間,而且語氣舒緩,有迴腸盪氣之美。
接着寫道:「畫樓西畔桂堂東。」「畫樓」和「桂堂」:在中國古代詩詞中,往往借來比喻富貴人家的屋舍。此代指富貴人家。意思是說,我們酒筵設在畫樓西畔、桂堂之東。這是講的地點。可以說,詩人在此並沒有寫出明確的地點,僅以周圍美好的環境——畫樓西畔、桂堂之東——來烘託了聚會的地點。這樣,不但為寫人物營造了美好的環境,而且也展示了聚會的不同尋常。
頷聯寫道:「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總得來說,主要寫了今日的相思之苦。如今,詩人與意中人分處兩處,不能相見,苦惱與痛苦,寂寞與相思凝聚心頭。上句「身無彩鳳雙飛翼」寫懷想之切、相思之苦。自己只是希望身上長着五彩鳳凰一樣的雙翅,飛到愛人身邊。
下句「心有靈犀一點通」寫相知之深。「靈犀」:舊說犀牛有神異,角中有白紋如線,直通兩頭。我們的心意就如靈異的犀牛角一樣,息息相通了。「身無」與「心有」可謂是外內的矛盾統一。這內外矛盾的同統一,恰是相思的苦惱與心融合的表現。詩人借「靈犀一點通」來比喻與自己愛人心心相印,不但形象,而且含蓄生動。李商隱《無題·昨夜星辰昨夜風》審美賞析
頸聯寫道「隔座送鈎春酒暖,分曹射覆蠟燈紅。」「分曹」:分組。「送鈎」:也稱藏鈎。古代臘日的一種遊戲,把鈎互相傳送後,藏於一個人的手中,令人猜。「射覆」:在覆器下放着東西令人猜。詩人在這裡借「分曹和射覆」來表現了會時的熱鬧。在宴席上,人們玩着隔座送鈎、分組射覆的遊戲,觥籌交錯,其樂融融。詩人在此着力描繪宴會的熱鬧,實際上是用來襯托詩人的寂寥感。
尾聯回憶今晨離席應差時的情景和感慨。昨夕的歡宴徹夜到曉,樓內笙歌未歇,樓外鼓聲已響,詩人自嘆像隨風飄轉的蓬草,身不由己,不得不去秘書省應差,開始了又一天寂寞無聊的校書生涯,而與席上的意中人則後會難期了。豈獨相思苦,長嘆業未成。戀情阻隔的悵惘與身世沉淪的感嘆交匯於詩人胸中,使此詩的內涵和意蘊得到了擴大和深化,在綺麗流動的風格中有着沉鬱悲慨的自傷意味。
在此詩中,詩人的情感運勢十分自然流暢,但如果定要深究詩里說的具體的事情,便又有了好多種想象且個個都合情合理。葉嘉瑩說,詩是顯意識活動,詞則是隱意識的。李商隱的無題詩近乎詞的情境,在工整的詩歌格式下抒發的是一種詞所擅長的隱約難言的顯意識表達。單看這首無題詩,全詩在哀婉淒涼的樂調下有一種似解非解的感覺,既像是寫給不能長久相伴的戀人的,又像哀嘆君臣遇合,卻似乎沒有這麼世俗,如此,就是李義山無題詩的妙處所在了。
李商隱
李商隱(約813年-約858年),字義山,號玉溪(谿)生、樊南生,唐代著名詩人,祖籍河內(今河南省焦作市)沁陽,出生於鄭州滎陽。他擅長詩歌寫作,駢文文學價值也很高,是晚唐最出色的詩人之一,和杜牧合稱「小李杜」,與溫庭筠合稱為「溫李」,因詩文與同時期的段成式、溫庭筠風格相近,且三人都在家族裡排行第十六,故並稱為「三十六體」。其詩構思新奇,風格穠麗,尤其是一些愛情詩和無題詩寫得纏綿悱惻,優美動人,廣為傳誦。但部分詩歌過於隱晦迷離,難於索解,至有「詩家總愛西崑好,獨恨無人作鄭箋」之說。因處於牛李黨爭的夾縫之中,一生很不得志。死後葬於家鄉沁陽(今河南焦作市沁陽與博愛縣交界之處)。作品收錄為《李義山詩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