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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忘兒時上學路(阮開元)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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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忘兒時上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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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忘兒時上學路》中國當代作家阮開元的散文。

作品欣賞

難忘兒時上學路

上班路上,一群群小學生迎面走過,在他們嘰嘰喳喳的吵鬧聲中,記憶的閘門悄然打開,兒時上學的山路在眼前鋪展開來。

上小學,那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事了。學校離家四公里的路程,翻越兩座一台台莊稼地相連的山坡也就到了。怎麼走呢?出了家門,先沿着蜿蜒盤旋的蛇形小路爬九百米左右的山坡,到達山頂。在山頂上平平走過一段草木遮掩的小徑,算是喘了一口氣。然後鞋底翻天一路狂奔,一片片莊稼從眼皮子底下依次退去,彎彎曲曲繞完千餘米陡峭小路,到谷底了。開始走一段四五百米的平路,道路兩旁參差錯落住着幾戶人家,穿過村莊,淌過一條小河,卯足了勁再爬上一個四百多米的高坡。俯瞰谷底,長長一排土木結構的瓦房,圍上一圈土牆,形成一座院落,穩穩地坐在那裡,集散着周邊村莊的孩子們。這,便是我們的小學校了。學校在望,沿着近五百米的毛毛小路一溜煙俯衝下去,一頭便撲進了她的懷抱。

回憶已瀝盡苦累,留下的只有美好。但要真正走起來,六七歲到十一二歲不等,高高矮矮的孩子,沒有半小時光景,不跑個滿頭大汗是到不了的。

那時候上學早,六點五十早讀,雞鳴兩遍便要出門,春秋學期都如此。最難忘的是冬日凌晨上學,六點多鐘是什麼情景呢?天晴時,繁星低垂,地面上籠罩着一層白霜,和月光交相映照,放射着凜冽的寒光,寒風像針一樣刺在臉上,冷颼颼地肆意往孩子們單薄的衣衫裡面鑽,到了學校,滿頭冰霜並不少見。後來讀詩,讀到溫庭筠「雞聲茅店月,人跡板橋霜」一聯,覺得格外親切。遇到陰天,出門,你便一個猛子扎進夜的海洋,整個人都被黑暗淹沒。只好照着電筒行走,有時候也提個火盆亂竄——有「技術好」的,為了使火燒得旺些,便右手提着火盆快速做三百六十度上下旋轉,整個人都包圍在火圈中,站在遠處看來,極為奇妙;孩子們調皮起來,便要一人拿幾把稻草,做成火把,在呼呼風聲中放肆奔跑,連成一條火龍,在漆黑的夜空下,在山間蜿蜒盤旋;孩子們嘴裡吆喝吼鬧着,稚嫩歡快的童音在山谷中聲聲迴響。

這樣的上學路,每天來回兩趟,村裡的孩子,一走便是六年。夏天,偶有傾盆的暴雨、泛濫的山洪會攔住上學的路,但孩子們總有辦法趟過;冬天,時有封山的大雪、刺骨的冰霜會擋住上學的路,但連滾帶爬總能熬到學校。

山裡的孩子不知道苦,因為苦是比出來的。周圍的孩子都如此,和誰去比呢?在三五成群相約上學的孩子們眼裡,連天的碧草,成片的莊稼,還有散落在路邊的野花,鳴叫在草叢裡的蛐蛐,爬行在田間地角的山蛇帶來的美好、刺激早已抵消了路途奔波的勞累。

在日復一日無意識的鍛煉中,孩子們的身體早已成長得和家裡的小牛一樣強壯。這也為他們日後承擔繁重的農活打下了堅實的身體基礎。

有人說,山裡的孩子是放養的,他們和家裡的小雞小羊一樣,確實如此。父母整日面朝黃土背朝天,為了討一口飯吃,把全部的精力和熱情奉獻給了土地,大字不識一籮筐的人們,哪裡還管得了孩子呢?只要孩子不餓着,有件衣服遮體避寒就放心了。讀書的事,學習的好壞,就看造化了。困苦的生活,有足夠的痛苦使人麻木。對於未來,他們沒有辦法、也不會想太多——想也沒用;他們想得最多的還是莊稼,春天播種,秋天收穫,實在!

我曾一再蒼涼地盤點,小學時一個班五十多人,初中以後,今天逃掉一個、明天熄火一個,能大學畢業的,也就五六個人,能挺過來的,都是好樣的,都有份好工作。現實它就這樣——以鋼澆鐵鑄的外殼明晃晃地刺痛着人們的雙眼。

當然,這是過去的事了。我們這些人,也都做了父母,成家早的,孩子都要結婚了。

近年來,在黨的好政策指引下,在人民群眾的接續奮鬥下,農民的生活越過越好,山鄉面貌煥然一新。學校的位置難以移動,但路可以修。平坦筆直的水泥路讓孩子們的上學路好走多了,風裡雨里也有了父母車輛的接送。在喜看今日變化的同時,心裡仍隱隱籠罩着一層迷霧,似乎總有些什麼變化不大,也不容易變。在新的征程上,路,還長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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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阮開元,曲靖會澤人,就職於曲靖市麒麟區某區直單位,有作品散見於《西部散文選刊》《中國紀檢監察報》《都市時報》等報刊、微刊。

參考資料

  1. [中國作家網 (chinawriter.com.cn)中國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