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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枞(刘涛)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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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枞》中国当代作家刘涛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鸡枞

近日,我正在阅读著名作家汪曾祺先生的作品。汪老在一篇《昆明的雨》中写道:“菌中之王是鸡枞,味道鲜浓,无可比方。鸡枞是名贵的山珍,但并不真的贵得惊人。一盘红烧鸡枞的价钱和一碗黄焖鸡不相上下,因为这东西在云南并不难得。”当读到汪老这几行有关于鸡枞朴实、简洁的文字时,不由得顿生几分亲切和欣喜之情。鸡枞,这是我小时常吃的食物,它生长在故乡那片多雨而肥沃的土地上。故乡小镇盘县洒基地处黔西偏僻的一隅,毗邻云南,只消半个小时的脚程,跨过北盘江的上游拖长江便进入云南宣威境内了。离昆明很近。

汪老是在当年抗战期间,随国内大学搬迁至内地,在昆明的西南联大读书时有机会尝到了云贵高原上独有的野生菌:鸡枞。时光静静地流逝,弹指间,数十年的光阴风流云散,汪老业已于2002年驾鹤仙去。

故乡的雨季很长,差不多要从三月淅沥的春雨一直绵延至8月缠绵的秋雨,只是夏天的雨脚更为猛烈更为殷勤绵密一些。一旦落起雨来,十天半月让人出不得门,茫茫天宇仿佛漏了似地下个不停。雨一直在下,檐水也淅淅沥沥,大人们便不在摧撵我们这些贪玩的孩子出门割草、放牛、或下地里干活。一辈子的农活干不完,下雨天的时候,也就让孩子们歇一歇;而牲畜呢?牛圈楼上早备下了干稻草或枯包谷叶,也够它们嚼上一阵子的。火塘烧得很旺,跳蹿的火苗仿佛眨巴的眼睛;檐水不住地跌落在檐下的笆蕉叶上,叮咚叮咚;困意阵阵袭来,便也心安理得地上床睡上一觉。而我们这些乡村孩子是闲不住的,望着屋外纷飞的雨丝,蠢蠢欲动,想着山坡上、地埂边、庄稼地里正在疯长的鸡枞。再不出门,一顿美味佳肴便没了。于是,我们便披一张塑料膜或顶一张硕大的笆蕉叶,腰间别一把镰刀,在细雨霏霏中奔向田野,扑向山岭。

在往年生长过鸡枞的地方,推开草丛,理开瓜藤,在纷纷跌落的雨珠中,一簇簇鸡枞花朵般绽放。用镰刀小心地将根部的泥土一点点刨开,用瓜叶包住鸡枞根茎往外拔,生怕弄脏或弄断。在其它地方也会有意外发现,却花骨朵般没有绽放,刚从泥土里冒出一个可爱的小脑袋,警觉地四下里张望,见没人,便拔些草丛或折一些树枝悄悄地盖了,匆匆离开,做贼似的。心想,就三天,三天后再来取其“首级”。

一身泥泞,头脸全是雨水,心里却乐开了花。

将鸡枞采回来后,母亲将一部份就着腊肉炒,一部分放了猪油煮汤,一家人滋溜溜地吃喝得满头大汗,其味之鲜美,让人终身难忘。

也有采摘回来不吃的,用竹篮装了拎到镇街上去卖。15块钱一斤,卖一次一年的学费就够了。

听老人们说,在田野里找寻鸡枞时,倘若一下子发现成片成片的大量鸡枞,这是很不吉利的。我有一位堂哥,据说他当年发现了一大片鸡枞,收拢起来足有七八斤之多。当时满心地欢喜,没过几月,婶娘便病故了。婶娘的病故与鸡枞有没有必然的关联?我不知道,这事挺玄乎的。

但珍贵的东西是不可多得、不容错过的。譬如爱情。譬如时光。[1]

作者简介

刘涛:曾用名文刀、刘礼由,上世纪70年代生于贵州盘县(现盘州市)。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