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百科歡迎當事人提供第一手真實資料,洗刷冤屈,終結網路霸凌。

麥收記憶(李德顯)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於 2023年11月23日 (四) 21:54 由 柏拉图之恋對話 | 貢獻 所做的修訂 (创建页面,内容为“{| class="wikitable" style="float:right; margin: -10px 0px 10px 20px; text-align:left" |<center>'''麦收记忆'''<br><img src="https://images.pexels.com/photos/1745…”)
(差異) ←上個修訂 | 最新修訂 (差異) | 下個修訂→ (差異)
前往: 導覽搜尋
麥收記憶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麥收記憶》中國當代作家李德顯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麥收記憶

布穀鳥的叫聲把麥子催熟了,金色的麥海引來了多台收割機引吭高歌。田間柏油路上,來回穿梭的車輛給麥收季增添了快樂的節奏感。

在這個特殊的季節里,讓我追憶起青少年時代的麥收經歷。那時的麥收季讓我我即高興又害怕,高興地是盼了一年的光景總算能吃上白面膜了,害怕的是這難熬的季節讓人感到異常的嚴酷和無情。那時的農村有這樣一句俗語:「割麥打場,活見閻王」,讓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體驗到一年最累的季節。

麥子剛一黃稍,人們便開始忙擼起來,他們買鐮刀、購草繩,修車補路,整地碾場,像打一場重大戰役一樣做好各種準備。等到「忙種」一到,樹上的鐵鐘一敲,男女老少齊上陣,學生放假助麥收,村里大會小會講,廣播喇叭上喊,「苦戰三夏」、「虎口奪糧」。

雞叫三遍,村子就開始熱鬧起來,車把式鞭聲響,牛馬咴咴叫,老隊長扯起嗓子催上工。那些還帶有睡意的人們便拿起鐮刀,在田間擺開了陣勢,趁着晨風的涼爽,刷刷刷、噌噌噌,一溜溜的麥子在鐮刀技藝比試中倒下。

六月的正午,似火的驕陽炙烤着脊背,麥壟間頓時升起滾滾熱浪,草帽和浸透汗水的脊背仍在麥浪里起伏着,豆大的汗珠從臉上砸到地上,人們都顧不上擦上一把。「嚓嚓嚓」的鐮刀聲,就像有節奏伴奏曲,伴隨着輕盈的腳步向前移動着。「把式們」一個彎腰就是十幾米遠,等幾個衝刺割到地的另一頭,他們才直起腰杆,用鐮把敲打着腰部,或是乾脆把它橫在腰間,來幾個前仰後合,緩解一下全身的疲勞,接着便是滿臉汗跡斑斑的對視和苦笑。

「鐮刀把式」的身後是年齡大的老太太和年少的兒童,他們承擔起了捆麥子的活路。孩童們抱、老人們捆,緊跟割麥把式的步伐,一個個牛腰式的麥個子在他們梳洗打扮下,整齊的排列在麥壟行間。麥田的另一側是忙着裝車運輸的青壯年,這些人一般都是割麥慢或是患有腰疾的人,但他們有的是力氣,用木叉挑起一個個「麥個子」在馬車上整齊排列着,不大工夫就把馬車上垛成了「一座山」。接着便是在陣陣吆喝和清脆鞭聲中把麥子運回村中「場間」。

「場間」就是打麥場,那打麥場是在早熟的黍子地里整理而成的,先是用鐵耙把土地整平,然後把一個個的土坷垃壓成粉面,再均勻的潑上水,等晾乾後鋪上麥秸草用石磙反覆碾壓,形成堅硬而光滑地面,這就是打軋麥子的場所。鄉親們要把田間的麥子拉到這裡,經過晾曬後再用石磙輾軋,等軋出麥粒再用簸箕借風拋灑,農民們把這些活路稱作為「打場」和「揚場」,這樣才能分離出一個個麥粒。有時天氣一有變化,男女老少一起湧向場間,把正在打軋的麥子堆起蓋好,生怕被雨淋濕或沖泡,農民們說,這是「搶場」。這一道道的工序,讓我們真正理解到「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的道理

這「揚場」更是個技術活,整個工序一般由「添杴」「楊撒」「滿場」三人來完成,揚撒的人弓步彎腰,手端簸箕借風向空中拋灑,要撒到天上「散一片」,落到地上「一溜線」。滿場的頭戴草帽,任憑麥粒敲打草帽都不可離開揚場「趟子」。三人合力,一氣就是幾百下,直到一大堆的麥粒楊完為止。揚場結束後,三人將揚乾淨的麥粒分類堆放。最外面的一層是籽粒飽滿的,用着交公糧的,中間一層是一般的留着集體儲備,最裡面一層是不飽滿的籽粒,留着分配社員的口糧。等到交公糧的時候,糧站人員往往要把揚場的把式誇讚一番。

在我的青少年時代曾經歷過牲畜軋場和拖拉機軋場及脫粒機打場的三個階段。在我的記憶里用脫粒機打場是最累的一個階段。那時白天要在田裡割麥、運麥,一天下來本來就累得夠嗆了,夜間還要在場間脫粒。這脫粒的活兒即髒又累,還要每天干到午夜時分。就這樣白天黑夜夜連軸轉,田間場間兩頭忙,一天下來累的人腰酸腿痛。可那時的麥收打軋活路,往往要持續一個月的時間,就是鐵打的漢子也要禿嚕「一層皮」。

我雖然十幾歲就學會了割麥子,也學會了「揚場」,可生就了一個過敏體質,一遇麥芒和麥塵的騷擾,全身刺癢難忍,按農村土話說是季節性的「麥芒疥」。那時,我最怕的就是麥收季節的到來,但生長在農村卻又躲不過,只能忍受這季節病的折磨。在那「顆粒歸倉」到「寸草歸垛」歲月里,我這煩人的季節病,也從割麥時的胳膊開始,蔓延到「揚場」時的全身。特別是這「揚場」時的灰塵摻雜着碎麥糠和麥芒,每天都遍及我身體的每個部位,再被汗水一津,奇癢難忍,皮膚經常被抓的感染化膿。從那時起,一到麥收季節,我就離不開抗過敏藥物。長輩們說我是苦命人攤了個富身子。從那時起我就既想吃白面饃,又怕吃白面饃了。

歲月如梭,時過境遷。農村自從用上了聯合收割機,農民才從繁重的勞動中解放出來。鐮刀生鏽了,打麥場沒有了,麥收季再也看不到農民忙碌的場面了,聽不到人歡馬叫樂章了,麥忙的季節再也不在忙了。農民十幾畝地,一個小時過完麥,買糧車開到地頭上。更讓我欣慰的是,曾經害怕過麥的我再也不受那煩人的季節病折磨了。

夢幻般的農村,把農民被帶入到一個新的世界。如今涉農企業的入駐,讓農民搖身一變成了產業工人。種糧大戶智能化的耕作方式,無不讓我們這些老農民嘖嘖稱奇。

農忙真的不忙了。就是在這一年一度的麥收大忙季節農村的綠蔭小到上處處都有晨練和散步的村民,花燈初放的夜晚,農村姑娘、媳婦們也忘不了在廣場上舞上一番,我在想,在不遠的將來,「農村」和「農民」這個詞是否該換新的稱謂了。[1]

作者簡介

德顯,山東汶上縣人,出生在大躍進年代,青年時代從軍,退伍後在基層機關工作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