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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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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呈祥》中国当代作家陈巧珠的散文。

作品欣赏

龙凤呈祥

车子进山,公路两边是树林、竹林,是草坡。一山连着一山,不知道把这洋头村藏匿在哪个山旮旯。到了一个垭口,眼前豁然开朗,一马平川的高山平原铺展在视野里,穷极处便是依山而建的一座座土木结构的古老房子,这一定就是洋头村,整个村庄尽收眼底。村庄相对于这块平原,村子很小,小到只占据大山脚下的裙裾一角。小小村庄能拥有一块这么大的地,自然吉祥如意,怪不得村里人常说,洋头村是龙凤呈祥的深山明珠。

我不急进村,而先读山读水,品味着村庄吉来何处,祥自何方。村庄三面延绵不绝的山脉气贯长虹,犹如一条巨大的卧龙盘踞于周边,紧紧守护这块平原,见此境我想起的是,一块金盘。可我又想到天地阴阳和谐,讲究龙凤和鸣,有了这个概念,这山便是龙凤连体的呈现。

龙兴之地,凤鸣之所,我不禁惊叹,那白溪与北溪,两溪在洋头村相交,清泉合流,缓缓绕村而过。淙淙有声,哗哗长咏,这就是龙凤在长念着吉祥大咒。随着小溪逆流而上,听到溪水潺潺,春风微熏,一大片原始森林在我眼前呈现,春雨过后的树林,空气格外清新,沁人心脾,我深深呼吸着,一吐一纳,仿佛就是一次灵魂的涤荡。置身于这片浓翠浅碧汇聚成的绿野里,随处可见古木参天,郁郁葱葱,上千种植物遮天蔽日,有的修长挺拔,有的虬劲沧桑。不管是那类树种,或乔木,或灌木,或针叶、或阔叶,或草本、或藤木,在这里就两种,那为龙甲凤毛。不管是有数百年的丹桂、香枫、红豆杉、罗汉松,还是上千年的银楠、古榕、松柏、杉木,或是珍稀树种红豆杉,甚至几百株堪称国宝的桫椤树一样也只是鳞甲翅羽。鳞耀羽丰,这样的龙凤就是健壮,有了健壮之灵守护着,洋头村能不吉祥吗?“嗖”一声,不知是[[[松鼠]]还是别的小生灵,从我们身边窜过,转眼间不见了身影。你看它们生活得多有生机。我喜欢这充满生机而又一地铺满新陈代谢规律的丛林,我情不自禁越走越进入深处,渐渐感觉空气越来越潮湿,厚厚的青苔一定吸饱水份,厚厚的老叶虽然散发出腐朽的气息,但我知道这是山里珍菌的温床,一到季节遍是菇菌朵朵。也许有人说这是一个神秘世界,是的,我也说是,这是一个神秘神农天地。

我叹服着自然的伟大,享受着这一缘份的福报,忽然一个奇观映入眼帘,让我为之赞叹,一株巨大的古榕树,怀抱着另一株巨大的红叶古枫树,静静伫立在我跟前。村里的人说,她们这一抱,就抱了五百多年。我站在树下,仰头朝上望去,见树叶繁茂,枝桠纵横,以一种自由与奔放的姿势向天空伸展,以一种相依相亲终生不悔的神情扎根在这块土地上。她们是青梅竹马,她们是连理相依,她们是春夏共吐绿,冬雪共白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把天地大爱展示,把自然福祉撒播。洋头村有此“龙凤呈祥”的老树做风水,能不风调雨顺吗?

古人云,良鸟择木而栖,鸟都如是,那神仙呢?更是为佳境而往。洋头村的神农神祗,一定为原始大美而居住在这儿。村里有一座三百多年的庙宇,庙里就供着神农氏,古老的神庙并不大,却打理得干净、整洁,香火烟气缭绕,炎黄大帝的雕像威严端坐,享受着代代洋头人的供奉。也庇佑着代代洋头人吉祥如意,看神龛中那支巨大的桃木弓箭,一定驱赶过无数山妖鬼魅。弓箭上烙下火烤烟薰的印迹,布满洋头人颂祝与祈求心痕。他们每年春耕夏种时节,都举行隆重的祭祀、祈福、求安,一代代祈望都在那同样的痕迹里来来去去。龙凤呈祥,以山呈形,以水传音,以树立旗,以神宁境,洋头村,人人福寿延绵,就这样成了一个长寿村,一个不足700人的小村庄,80高龄以上的老人就有几十个。

看他们,个个精神矍铄,在屋前屋后种着蔬菜与庄稼,养鸡喂鸭,看他们自由自在地出入于白墙黑瓦间,飞燕绕梁,屋檐下悬挂着一对大红灯笼,门上粘贴着吉祥春联的老屋中,他们老了吗?老了,也不老,如同院子围墙里蔬菜与花草,在这个世界只有四季,没有年轮。如同一家家一户户的炊烟,只有晨炊和暮烟,并没有岁月的烽烟。这就是安宁的吉祥。

大山、古树、山间平原,溪水、古桥、山边老屋,多少的故事从那座500多年历史的古石桥,走出,走到福安、福鼎、闽北、浙南,又有多少的荣耀从古桥走回,这一切如同桥下的溪水流来又流去,但样样都咏唱着同样的心曲,龙凤呈祥,洋头吉祥,吉祥洋头,吉在龙护,祥在凤仪,吉祥在那片林,那块地,那棵永远相依的古榕抱枫树。 [1]

作者简介

陈巧珠,作家,作家协会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