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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号房追踪记

内容简介

窥视威胁女性,以伤害女性获利,

这些罪恶并不遥远,甚至就在你我身边。

我们可以沉默,但也可以绝不罢休。

★震惊全球的网络性犯罪,韩国N号房事件直击实录。

★26万人的罪恶围观。在韩国,每200个人里,就有1个观看者。

★引发韩国全民共愤,总统文在寅下令彻查。

★身为女性,只是为了有尊严地活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

韩国知名书店教保文库“开启2021年之书”

同名特稿荣获第52届“韩国记者奖大奖”

作者追踪团火花荣膺2020年“韩国女性家族部长官表彰”

N号房事件不仅推动韩国相关法律的改变,而且令数码性犯罪问题在世界得到关注。

“凡是来到Telegram的人没有是为了看正常东西的吧?”

“可以在这里公布前女友的KakaoTalk账号吗?”

“各位,那个女的(受害者)死了。”

“她是谁?反正不是我的错,嘻嘻。”

2020年3月,韩国N号房事件震惊世界,数码性犯罪问题由此进入公众视野。在N号房里,女性,包括未成年人,被威胁拍摄下非法性视频。画面不堪入目,手段极其残忍。加害者毫无悔意,随意传播,甚至以此获利。

在数码性犯罪的噩梦中,谁来保护儿童,创造安全的世界?谁又能预料女性与性犯罪的距离到底有多近?在一个女性不安全的社会,其他人又将走向何方?

N号房的加害者当中,没有人不知道自己犯下的错误。只不过他们相信自己是安全的。向打破他们这份坚信的“追踪团火花”致以深深的谢意。

——[韩]权金玄英(女性学者)

平凡的两人做出了伟大的事业。怀着共同目的努力的人很多,这两个人尤其令人感动的原因是,她们凭借“不多的经验和技术”做出了别人无法下决心去做的艰险的事情。而且,真正艰险的一点是,当时的世界还没有认识到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而她们真正的伟大之处在于,她们明知道这一点,还是下决心去做了。

——[韩]李京美(电影导演)

这不是她们的问题,而是我和我们的问题。我再次认识到,通过我们的力量是可以改变我们的日常生活的。通过这本书倾听“我们”的声音并与之产生共鸣,这也是一种凝聚吧。

——[韩]柳浩正(正义党国会议员)

作者简介

追踪团火花

2020年3月,N号房事件公诸于世,数码性犯罪问题由此进入公众视野。这与两位大学生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她们就是揭开N号房事件真相的“追踪团火花”的“火”和“丹”。

作为N号房事件最初的报道者和报警人,追踪团火花与警察合力进行了调查。在不公开长相等个人信息的情况下,“火”与“丹”一直为根除性犯罪进行着各种努力。

对那些因“嫌恶女性犯罪”而内心饱受煎熬的人,

希望这本书传达给她们这样的问候:

“今后,让我们站在一起吧。”

原文摘录

在把对女性的性削当作娱乐、赚钱手段的国家里,从作为女性出生的瞬间起,如果不想遭遇非法拍摄和数码性剥削犯,或者对加害者加以追究,就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假如受到数码性剥削犯罪的侵害,首先需要本人提供证据证明自己就是受害者本人。 如果希望加害者得到应有的处罚,受害者还要站出来做证。从始至终,犯罪者受到的处罚程度都取决于受害者的努力程度。在韩国,一个女性要真正控诉自己遭遇的数码性剥削犯罪,就必须以牺牲自己的日常生活为代价。 据估计,数码性剥削犯罪的类型至少会超过数百种。光是有名字的那些,就有数码性剥削、熟人凌辱、 Deepfake、非法拍摄、网络骚扰、网络诱骗等,这些骇人听闻的罪行往往是同时发生的。直到2020年,韩国才认识到数码性犯罪也是“犯罪”。每次爆出案件时政府和司法机关都会信誓旦旦地声称要组建“临时工作组”,严惩罪犯,但仅靠这些是无法根除数码性剥削犯罪的。除了警察厅里的网络调査队,目前韩国还迫切需要成立一个由中央政府指挥的专门负责处理数码性剥削犯罪,乃至拟空间犯罪的“常设组织”。 遗燃,愤怒,失落……每次面对数码性剥削犯罪事件,我们的情绪就会不由自主地变得激动。数百种类型的数码性剥削犯罪被媒体缩小为N号房事件和博士房事件两种。不受社会关注的数码性削犯罪的受害者很难得到应有的援助。不仅如此,受害者还责怪自己。我们应该认识到数码性剥削犯罪的严重性,倾听各种不同的声音。只有这样,才能以民主的方式保护受害者。 我们见到的受害者感受到的痛苦都不一样。虽然这样说很惭愧,但我们并不是很了解为什么她们受到了伤害。面对受害者的短暂瞬间,我们内心的社会固有观念轰然倒塌。我们不是受害者,所以只能努力站在受害者的立场上提。这是基本的礼貌,也是作为采访者应该具备的态度。一直以来,韩国社会都习惯对受害者说“为什么这么晚还出去转悠”“为什么穿这么短的裙子”等,这些话等于在说受害者受到的伤害是自找的。还有人说着“遭受性剥削犯罪的人能笑得那么灿烂吗?”“如果是我,会羞得一辈子说不出话来”“有证据吗?真是个狐狸精”之类的话,以此堵住受害者的嘴。 理解受害者,需要的是不单单以受害事实判断她生活的全貌,且尊重其个人生活的态度。我们将共同努力,让性剥削犯罪受害者敢于站到证人席上。这条路上,希望大家与我们同行。网络空间内发生的加害的形式对大多数人来说还比较陌生,受害者和加害者的年龄也越来越小,因此国民有必要了解数码性剥削犯罪的形态。下文将介绍几例在韩国社会不断肆虐的数码性剥削犯罪的事例。

书评

2019年7月,火和丹这两个女大学生,因为准备参加新闻通信振兴会收集资料,而无意中搜索到一群位于Telegram的地下秘密聊天室,N个聊天室由如同蛛网般的结构层层串联而成,后被称为“N号房“。

在N号房中,集结了近26万的围观者,其中发布的内容,都是针对不同年龄、国籍的女性和儿童的视频,拍摄地点常为洗手间或出租房,强奸吃了GHB(液体迷魂药)的女生的视频,甚至还有很多偷拍熟人的视频,每当这些视频被发布,屏幕上就会充斥着针对女性的各种侮辱性言论,有的聊天室甚至要求成员必须参与这类色情评论,否则会被踢出聊天室。

视频中涉及到大量未成年的孩子,很多看起来时初中生或小学生,在视频中孩子使用工具自慰,有的身体上还用刀刻着“奴隶“的字样,看样子这些孩子是在N号房成员们的指示之下拍的这些视频。

这些视频,震惊了火与丹,她们一边开始报警,一边积极收集证据,开始了与N号房成员之间的无形战争,通过不断的调查卧底,她们发现了其犯罪手法,会通过发布“高薪兼职“来诱骗女性,也在交友软件上约未成年人见面,胁迫其拍下性剥削视频。

有一位名叫K的受害者叙述了自己的遭遇,她想要勤工俭学,在Twitter上看到了一则“高薪兼职“的招聘信息,对方是一名男性,给她看了成捆的现金和存折,并要求K发送自己的照片。

“他们让我发10张露脸的照片,我想也没什么,就发过去,后来他们要求越来越多,让我拍一下手,拍身体其它部位,大约一个小时后,他们的话越来越露骨:“发张裸照吧!”我说不行,于是对方就诬陷我是敲诈,而且把我照片上的脸涂黑发过来,威胁要去找我本人见面,还在电话中辱骂我,让我去死。“

之后的三小时,辱骂和威胁信息还在不断传来,K选择了报警,并且发现自己的照片已经被传播到网络中,甚至到一年后,这些照片还在传播,K根本不知道如何让这些照片彻底消失,她陷入恐惧,后悔和痛苦中。

比K的照片更严重露骨的资料还有许多,火想起自己曾经在初中时代下载过的一个人气很高的叫做“随机聊天“的软件,那时,她刚注册好账号,就来了很多信息,大部分内容是”发张自拍吧“、”拍张脚的照片“、”我们见面吧“等等,初中时的火对这些要求感到不舒服,于是很快删除了这个软件。

为了调查事态的严重性,她再次下载了这个软件,一打开同样收到很多信息:“你几岁了?””有条件吗?”“可以见面吗”,当火告知对方自己是初三学生之后,只有一个人说“对不起”,其他4个人都说“没关系,我们见面吧!”,她刚想着至少还有一个人有良心的时候,那个说对不起的人在5分钟之后又发来了信息:“(初三)没关系的话,你愿意和我见面吗?”

火说,软件商店里的聊天类软件有200多个,她只不过是下载了其中一个,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就遇到了5名潜在的性犯罪者,这些人一旦得手,甚至把孩子们约出去见面,以利诱之,以暴力威胁之,后果不可想象。在N号房里发布的那些可怕的视频,很可能都是从这样的途径搞来的。

近年来,韩国在性丑闻方面屡屡爆出惊人事件,N号房事件,也只是蛰伏在韩国的强奸文化的缩影之一,读完这本书,想起今天正好是妇女节,但我想针对这本书所谈论的,不止是妇女权益,而是邪恶本身,斯科特医生在《少有人走的路》中曾精辟的揭示了邪恶的本质:”为了维护病态的自我,可以不择手段去毁灭别人的自我,某些人对他人有强烈的控制欲,试图剥夺他人的意志,削弱别人的力量,运用一切影响力去阻止他人的幸福。”

邪恶,往往发源于恶性自恋,恶性自恋者常幻想自己配得到巨大的成就,无限的权力,众人的崇拜,当这些幻想无法实现时,他们就会陷入自恋性的暴怒中,当自己的意志无法被贯彻在别人身上,这种人通常不惜以犯罪手段来达成。他们往往是社会中的失败者,对自己的生活感到失控,于是不择手段的想去控制和毁灭别人的生活,干扰他人的意志,只要能避免自己的痛苦,任何伤天害理的事都做得出来。

人应该勇于承认自己的缺陷和过错,向着正确的方向迎难而上,我们的心灵就会获得成长,趋于善和饱满,而隐瞒、遮掩和逃避自己的缺陷,甚至不惜用伤害他人的手段满足自己虚幻的自恋,人最终会变的邪恶。

恶性自恋的人一心只考虑自己,他们刚愎自用,一意孤行,横行霸道,试图去控制别人,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也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不管何时,都坚持自己是正确的,自己永远有理。

这些人攻击目标常常是孩子,因为孩子既是社会中最弱势,最容易受伤的群体,也是没有自主权,辨别力和自我保护能力的群体,邪恶之人通常也是懦弱之人,他们喜欢体验掌控别人的满足感,看到别人痛苦,无助,哀求,恐惧,才能从其中获得一种虚幻的强大感,这恰恰说明了他们的懦弱和无能。

女性对这种邪恶向来体会更深,越是自恋文化盛行的国度,越是被强权压制的地方,强奸文化越是盛行,强奸这种罪行其实并非主要出于性欲,而是出于权力欲,是一种对女性的极端物化,想通过“强奸”的方式体验伤害权和占有感,当某些男性在雄竞中受到挫败,常年感觉自己未曾得到应有的尊重,或是得不到心仪女性的喜欢,为了找到平衡,就会用强奸的方式来感受对女性的霸凌和贬低,甚至以吹嘘性对象的数量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和魅力,这正视扭曲的恶性自恋的结果。

曾经有某高管公开发表“男人不就应该多搞钱多搞女人多生孩子,这才是强者”的言论,可怕的是居然赞同者众多,哪怕没有公开表示赞同,可能很多男性的内心也有同样的想法,很多loser会想尽办法通过各种渠道和女性发生性关系,哪怕是通过性骚扰摸了女性,或语言骚扰,都会沾沾自喜的单方面认为这个女性从此和自己有了特殊关系,是自己后宫的一份子,是自己的战利品,无论自己的人生多么失败,都获得了一种自己是雄性世界的胜利者的心态,这才是很多性侵事件背后龌龊的心理动机。

性,仿佛成了最低门槛的男性成就认证,越如此想的男人越是无能,因为他根本没有别的能力来证明自己的成就或才能,没有任何真正的实力和魅力来化解失败感,而只能通过侮辱和欺压女性,甚至是伤害儿童来获得,并且特别喜欢用视频照片记录下这个过程,再传播到网络中,以此证实和铭记自己的“战果”。

而受害者的视频照片一旦流传到网络中,也许就永远没办法让这些资料消失了,受害者会永远担心未来哪一天资料再被传播,被身边的朋友,被亲人,恋人看到,从此侮辱感和低贱感将汹涌而来,再也感觉不到自己是个干净的人了,很多受害者常年会在低自尊的心态下活着,人很容易陷入抑郁,甚至很多受害者因为这些经历,被恋人抛弃了,被亲人责怪了,在极端心态之下,她们甚至会成为新的加害者,会希望别人也经历自己的处境,也体会到自己的感受,想把别人一起拉进烂泥,让别人和自己一起“脏”,受害者若长期在泥潭里得不到理解和援助,未来如果她们再成为妻子,成为妈妈,创伤可能会波及更多人。

面对伤害,最好的选择当然是与之战斗,但做出这个选择并坚持到底的人,是非常勇敢的,这个过程中最难的不是审判本身,而是内心要经历的各种挣扎,要公开让所有人知道自己“不再干净”的事实,要反复回忆和阐述性侵的经历,要面对各种质疑“你怎么证明你不是自愿的”“你为什么要喝酒”“你为什么要用这个社交软件“”你为什么同意见面”甚至“你是不是想敲诈”“你是不是别有用心的报复”“你是不是想红”等等……每个问题都尖锐的戳向受害者的痛处,质疑着受害者的动机,焦点常常会从对犯罪事实的认定,模糊到对受害者的完美度的苛求上来。

除了这些痛苦以外,还要担心自己会被犯罪者报复,这对火与丹来说是整件事中最难的部分,N号房的视频发布者和围观者有26万之多,当领头的人被曝光被逮捕,房间被封杀之后,痛恨她们的成员可能潜伏在任何地方,随时等待着报复。当N号房事件开始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时,火与丹的心情也变的极其矛盾,一方面希望这件事引起关注,使犯罪者能更快受到惩罚,另一方面,她们被更多媒体采访,出面作证,也增加了自己被报复的危险。在调查期间,这两个大学女生彻夜不眠的在网上收集证据,频繁奔走在警察局、媒体、法院,也建立自己的自媒体来向公众传达信息,这一切工作都让她们的精神紧绷,疲倦到了极点,恐惧也达到了风声鹤唳的程度,凌晨回到一个人的宿舍,在地铁站被陌生人尾随,甚至常去的咖啡馆换了新品牌的芳香剂,都让她们感到恐惧,害怕自己遭到暗杀和伤害,害怕家人受到牵连,很多次她们不受控制的浑身发抖,泪流满面,也因此必须接受心理咨询,但她们还是坚持下来了,为了看到罪犯的伏法,为了让这些肮脏的地下交易消失,为了让受害者的余生不再活在阴影之下。

她们的努力,都被详细的记载在这本书中,阅读时我常感觉自己被暖流包围着,今天,又是一个妇女节,每一年关于这个节日的内涵和口号都在不断变化,而我今年,特别喜欢丹的这一句“我们不是花,而是火花” ,虽然世界的某些角落黑暗的令人想要呕吐,但总有噼啪的小火花们不时闪现,最终汇聚成焚烧这些垃圾和腐烂之处的熊熊大火,希望女性的未来,再不只是被人采摘装饰炫耀蹂躏的花朵,我们是火花,我们有自己的光亮和能量,这能量将在我们心中,永不熄灭。 [1]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