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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有兩條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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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有兩條道路》中國當代作家老才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世界上有兩條道路

條條大路通羅馬,你說世界上只有兩條道路,這是你孤陋寡聞不諳世事還是故弄玄虛?都不是。對於我早就認識的「才哥」而言,他只剩下了兩條道路了。

我們是一個村子的,而且頗有淵源的。他74歲了,本非同性,叫他「才哥」完全處於鄰里親情關係。我的父母和他的父母都是「闖朝鮮」的人,1954年回國的。在朝鮮的新義州,我們兩家是挨門的,我家住西邊,他家在東邊,我雖然不在朝鮮出生,卻聽他敘述了那段歷史。而且回到村子裡住又是這樣的位置和布局,歷史往往很是巧合和相似。這個鄰居是不能擺脫的。

我是在退休以後正式認識了他,以前也是時常看見,卻沒有多說幾句話。才哥的老伴因家庭問題糾結而自盡,剩下才哥孤家寡人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也各有變故,一言難盡。

才哥早就患有糖尿病,且帶來了併發症,這兩年厲害了,腎臟需要透析,眼睛已經全盲了。我問他,還可以看見一絲光亮麼?他說,如果是好點,會感覺有人坐在或者站在他的眼前,影影綽綽的。

他有着音樂的天賦,現在也唱唱歌,更多的是聽人唱歌。我在河東社區有個場所喝茶,而吹拉彈唱的人都每日聚在同一層樓的一個房間裡,才哥每日手持一根探路杆敲打着路邊石前去。

我有過兩次送才哥回家的經歷,都發生在最近。

是那場暴雪之後,他去聽歌,聽到我在茶室里,便不去聽歌了,和我閒聊了一上午,中午了,他和我一起回家,他就住在離我有300遠的地方,也是我的才哥,我必須相送一程的。   

他連連婉言說不用不用了,我哪裡能不近人情,必須送才哥回家。

他依然如正常人一樣,目視前方,一臉不屈的樣子,讓我覺得馬上肅然起敬了。我把他攙扶到台階下,他甩開我的支撐,我以為他生氣照顧不周,很是愕然。他說,不要把我當成廢人。

他翻睜着兩隻空白的眼球,有些渾濁,但卻好像看透了我的心底一般,我低頭避開他的犀利。我有些惶然,但他明明說什麼也不能看見,我面部細微的表情變化他肯定不能捕捉到的,但內心的惶然讓我寒噤起來。畢竟是老哥,也是很親近的鄰居,如此多少有些不能自我原諒,我是善良的,一絲的冒犯都無異於是自我否定。

他的探路杆敲打着路邊石,仿佛他全身的血液在那根探路杆上流淌,生命轉移到了一根棍子上,從握住的一端到末端,我看見了那種執着而堅定的影子了,他把過去的性格化在了那根棍子上了,不能扭曲。

在路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以後,我想,人們好像馬上知道他的盲目,眼光匆匆地一瞬就挪開了,剩下我這個和他有着特別關係的人了。我始終不敢鬆懈,一直看着他敲打的棍子是不是敲錯了地方。積雪還沒有融盡,還有結冰的地方,我生怕他滑到,便拉住了他的右臂,緊緊的。

我注意到他的那根探路杆了,儘是油污的杆子,在他的手中始終不停地敲打着,似乎他是聽着杆子的音樂節奏行走。

我攥緊了他的衣袖,可他總是以非常巨大的力量向着一邊走去,我的頭冒汗了。我不能去責備一個盲人,我只能去不斷的矯枉過正。這些卻都無濟於事。

他突然問我:「召子(這是我的乳名),我有個事想聽聽你的意見。」他說起了遺囑。我愕然。他打算的太遠,我說,別這樣。他抖了抖手中的杆子,似乎是不讓我這樣對待他,我的同情對於他而言是多餘的。

他說想把房子留給不爭氣的兒子,說了一大堆理由。我不想置辯,因為他的主張我是無法改變的,只能默認,做點頭,但我馬上知道他不能看見我的點頭。

穿過有些障礙的萬隆廣場,我領着他盡力避開那些花壇雕塑和體育器械,也避開那些閒人的目光,因為我是不稱職的服侍者,讓人看了見笑。

過馬路了。我提高了警戒程度,擔心過往的汽車會撞到他,手更攥緊了他,這次,他沒有掙脫,似乎接受了我的負責。我把一隻手高高舉起,但很遺憾,手中沒有一面如志願者手中的旗子一樣,但汽車在遠處就慢速了,有的停下來了,我覺得開車人是看見才哥伸向前端的那根棍子,絕不是看到了我的手勢。

到了台階處,才哥說,不用你攙扶了。我說,這哪兒行!這是最難走的路。他說,9個台階,我知道。我一直攙扶上樓,他住在二樓,他麻利地開了樓宇門和房間門,一把拉了我要我進屋坐坐,我謝絕他,只見一趟沙發在正廳。我希望他快點坐上歇歇,便關門而去了。

相隔一天,他又來茶室了。送走他,我不再犯愁了,因為張華主任和我同行。我再次提及他不能偏向兒子或者女兒一方瓜分遺產,他無言了,但他要採取把錢給女兒,把房子留給兒子的策略,我同意,希望他可以以溫和的態度來處理好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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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老才,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