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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夢非夢(周建華)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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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夢非夢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似夢非夢》中國當代作家周建華的散文。

作品欣賞

似夢非夢

在朋友的鼓勵下,八月份把自己的文章集結成冊,定名為《天台軼事》並付梓。十二月初,拿到了印刷完成的《天台軼事》。看到一摞摞噴着墨香的新書放在面前,不禁有些感慨,從未想過,有一天可以出版一本書。這一刻,竟有些恍然若夢。

或許有人問,這應該是實現了自己的文學夢了吧。細想起來,自己平時也寫一些文章,但還真沒有做過文學夢。

小時候是沒有夢想的概念的,你要說夢想,別人會說你是白日做夢,印象中夢想是貶義的,得說理想,只有理想才是崇高的。那時候,老師讓寫的作文叫《我的理想》,很難布置寫一篇《我的夢想》。

就說理想,對我來說也沒有明確的方向。雖然後來自己做了老師,而且一做就是三十年,但自己並無教師理想,報考師範學校也是懵懵懂懂,志願都是班主任老師代填的。三十幾年前,像我這樣的農村娃,要不是趕上高考、中考,肯定一輩子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我算是老師的得意弟子,也是學校的驕傲。按學校的意思,是要我報考中專,但因為頭一年中專錄取分數高,老師怕我名落孫山。要知道那是一個農民娃跳出「農門」,搖身一變成為國家幹部的最好機會,實際上當時也是唯一機會。老師自作主張為我填報了中師,據說還是和學校領導據理力爭才同意的。

雖然那時並不確定自己的理想是不是當老師,但從踏進師範學校那一天開始,還是順理成章地認可了當一名老師的選擇,並一直為當好一名老師而努力。自然而然,當老師成了自己的理想,雖然那是一種隨遇而安的理想。自己當了三十幾年老師,其間也獲得過省、市的獎勵,算是對當老師這個理想有了一個交代。

前幾年,離開學校到了新的工作崗位。那一段時間,自己竟有些焦慮,畢竟隨遇而安的理想也是一種理想,離開學校總感覺心頭有些空蕩蕩的。

當一種情節無法釋放時,寫文章便成了緩釋劑。那一段時間,自己開始用文字記錄生活中的點點滴滴,記錄自己的生活感受,但那時並未思考過這些東西算不算文學作品。在記憶中,文學應該是離自己很遠的概念,或許還不如小時候作文的印象深刻。

當學生時,作文是所有作業中的硬骨頭,如果老師不布置,自己肯定不會主動去啃。

我上小學的時候,班上有一小塊地,就在學校外面牆角邊。地不大,老師平日裡會帶着我們種點小麥、油菜、黃豆。每次種了地,老師就會布置作文,寫《一次勞動》。五月份放農忙假,假期一結束,老師又會布置作文,寫《一次勞動》。農忙假結束後,農忙還沒有結束,老師會帶我們到田間地頭撿麥穗,拾完了麥穗,老師還是會布置作文,寫《一次勞動》。到底是不是每次都寫《一次勞動》,我其實已經記不清,或許有時候是《一次有意義的勞動》,有時候是《我的勞動》,反正寫的都是「勞動」。那時,作文怎麼寫,有什麼技巧,老師也沒講那麼多,或許,也講不出那麼多,但一篇文章要寫清楚時間、地點、人物、事件的起因、經過、結果,老師還是會講清楚的,老師說那是「六要素」。

大多數同學的作文其實就是三五句話,「某年某月某日,老師帶我們去天台一隊撿麥穗」,天台一隊是離學校最近的生產隊,自然成了同學們作文里的常用詞。也有腦袋轉得快的,再寫上「今天很辛苦,但很高興」「勞動很快樂」之類的話,算是湊齊了「六要素」。對於這樣的作文,老師講評時總是說描寫不具體、不詳細,但如何寫具體、如何寫詳細也沒有講清楚,同學們也是一頭霧水。後來,老師乾脆規定一篇作文必須要寫夠200字、300字、500字。一規定字數,就難住了同學們,有同學私下裡商量,像老和尚講故事一樣寫,「從前,有個老和尚在講故事,老和尚說:從前,有個老和尚在講故事,老和尚說……」,還怕字數不夠?當然,終究沒有同學敢去嘗試。

為了湊字數,我便把勞動中某某同學手被麥穗扎了、某某同學臉上流汗了、某某同學說了什麼話,都寫在作文里。記得有一次割麥子,班上一名同學手被鐮刀割出一個口子,老師拿來一瓶雲南白藥敷在同學傷口上,我便把這件事寫了出來。那一次,老師特別在班上讀了我的作文。後來,只要是自己在勞動中看到的、聽到的、想到的,我都一股腦兒寫在作文里。甚至有一次,我聽廣播裡說了一句「在英明領袖華主席的正確領導下,一舉粉碎了四人幫,全國形勢一遍大好」,便把這句話用作了作文開頭。我其實也不知道這樣寫好不好,但我知道字數湊夠了,最重要的是,很多次老師都在班上讀我的作文。每次老師在班上讀自己的作文時,我的心裡是美滋滋的。如果說有文學夢想,也許這種美滋滋算得上萌芽吧。

上了中學,這樣湊數的作文便蒙不了老師了,老師的要求越來越高,表揚也沒那麼容易得到了,反倒是聽了不少批評。記得一次期末考試,好像是要求寫一篇與《曹劌論戰》有關的作文,《曹劌論戰》是那學期剛剛學的一篇課文,我是很熟悉的了,便洋洋灑灑、侃侃而談,寫了一篇自認為很滿意的作文。滿以為肯定能得高分,卻不料,卷子一判完,語文老師就把我叫到辦公室,說我作文不合題意,只能得0分。正當我忐忑不安時,老師又表揚我作文寫得不錯,要是不跑題,可以得滿分。

上中師那幾年,讀了很多書,古典的、現代的,國外的、國內的,經典的、庸俗的,武俠的、言情的,一股腦兒收入囊中。記得當時班上訂了《羊城晚報》,正在連載梁羽生的《七劍下天山》,便天天盼着報紙送來。還記得當時流行傷痕文學,就把張賢亮的《綠化樹》《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反覆地讀。當年流行的文學作品,如一股清流注入心底,為自己的作文開闢了新的路徑。只不過,寫的還是作文。

若說可以算作品的,只有一次,那是第一個教師節的時候,寫作課肖老師布置了作業,要大家寫一首詩來讚美老師。那一次,肖老師在全班朗誦、點評了我寫的詩,說是詩里寫老師批改作業、指導學生的句子,具有現實主義流派的風格。不過,很多年後在同學中說起這事,大家竟無印象。我沒敢再去問老師,估計老師也早已將這樣一件小事忘到了九霄雲外,但那一次確實讓我內心深處的夢想有了一絲萌動。只是,隨着自己走上教師崗位,隨着自己那個隨遇而安的理想,內心深處的這一絲文學萌動並沒有發芽,直到2017年。

2017年,老家的會長說要修家譜,讓我擔任主編。在這之前,我對家族的事幾乎是一無所知,記憶中只有父親說老家每年要開春分會。父親參加春分會最鄭重的一次,是兒子出生後那一年。父親買了大紅公雞,親自送回老家,然後就把兒子的名字報給會長登記,父親說兒子這就算是上了家譜了。一個人上了家譜是大事,修家譜自然是家族裡的頭等大事。

這一修譜,讓我了解了很多家族故事,比如《盛朝俊彥的故事》。老家祠堂里有一塊匾,上面寫着「盛朝俊彥」幾個字,那是清朝乾隆年間四川直隸綿州羅江縣儒學正堂加一級任國瑞為我的祖先太學士周逢祥立的。儒學正堂正式官銜叫訓導,八品官員,差不多相當於現在的縣教育局長。儒學正堂為啥給周逢祥立匾?因為周逢祥辦了一個書院——宅左書院,拿現在的話說就是辦了一所學校。周逢祥辦學校,造福一方,功在千秋,「盛朝俊彥」就是對他的最好褒獎。我便把這個故事寫成《盛朝俊彥的故事》,忐忑中投給了「德陽晚報」,沒想到就發表了。此後便陸陸續續開始寫《周家春分會的來歷》《周家桅杆房子的來歷》。我開始想寫更多的家族故事,想把自己家族的文化讓更多的人了解。這一寫,才發現自己骨子裡流淌着的都是家族的精氣神,這一寫,便越寫越多。

去年八月份,突然發現寫下的文章竟然有了七八十篇,看起來有的在寫家族故事,有的在寫生活瑣事,但其實都是在寫自己內心深處的東西,由此便萌動了成書的念頭,由此便有了《天台軼事》。就這樣在不經意間,內心深處的文學萌動開始隨遇而安地發芽了。

當看到已經出版的《天台軼事》,竟不敢相信,自己那剛剛發芽的一點小小夢想就這樣結出了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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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周建華, 網名天台, 四川羅江人,生於1968年4月,著有散文集《天台軼事》。現為四川省作家協會會員、四川省散文學會會員、四川省攝影家協會會員、德陽市教育作家協會主席、德陽市網絡作家協會主席、德陽市作家協會主席團委員、德陽市攝影家協會會員。

參考資料

  1. [中國作家網 (chinawriter.com.cn)中國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