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百科歡迎當事人提供第一手真實資料,洗刷冤屈,終結網路霸凌。

卡拉維拉斯縣馳名的跳蛙(馬克·吐溫作品)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前往: 導覽搜尋

《卡拉維拉斯縣馳名的跳蛙》是美國作家馬克·吐溫的短篇小說,發表於1865年。 該故事講述了美國卡縣一個嗜賭如命的人訓練了一隻可以跳得很高的青蛙,他經常拿它和人賭錢,幾乎每次都贏。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個路人,硬要和對方進行跳蛙比賽,為此還專為沒有青蛙的外鄉人找一隻青蛙。這個外鄉人趁他外出找青蛙之際,往他的青蛙肚子裡塞滿了打鳥用的鐵砂。當然他的青蛙跳不起來,路人藉此贏得了比賽和一大筆賭金。

馬克·吐溫塑造出一個栩栩如生的滑稽形象——吉姆·斯邁雷,引領讀者嘲笑他的單純、痴迷、愚笨、不通常理和盲目自信等弱點。實際上,吉姆·斯邁雷的這些弱點在每個人身上都不同程度地存在着。因此人們在取笑斯邁雷的同時,實際上也在自嘲,這正是幽默作品要達到的境界。

原文

一個朋友從東部來了信,我遵他的命去拜訪了好脾氣、愛絮叨的西蒙·威勒,打聽我朋友的朋友列昂尼達斯·W·斯邁雷的下落。這件受人之託的事究竟結果如何,我來做個交代。事後我心裡嘀咕,這位列昂尼達斯·W·斯邁雷是瞎編出來的,我朋友根本就不認識此人。他準是琢磨着:只要我向老威勒一打聽,就會讓他聯想起那個厚臉皮的吉姆·斯邁雷來,趕快打開話匣子把那些又臭又長、和我毫不相干的陳年舊事抖摟出來,把我頃死。要是我朋友存心這麼幹,那他真是做對了。

我見到西蒙·威勒的時候,他正在破破爛爛的礦山屯子安吉爾那座歪歪斜斜的酒館裡,靠着吧檯旁邊的爐子舒舒服服地打盹。我注意到他是個胖子,禿腦門,一臉安詳,透着和氣、樸實。他站起身來問了聲好。我告訴他,朋友托我來打聽一位兒時的密友,這人叫列昂尼達斯·W·斯邁雷——也就是列昂尼達斯·W·斯邁雷神父,聽說這位年輕的福音傳教士曾在安吉爾屯子裡住過。我又加了一句:要是威勒先生能告訴我這位列昂尼達斯·W·斯邁雷神父的消息,我將感激不盡。

西蒙·威勒把我逼到牆角,拿自己的椅子封住我的去路,然後講了一通下面段落里那些枯燥無味的事情。他臉上不露一絲笑意,眉頭一皺不皺,從第一句起,他用的就是四平八穩的腔調,沒有變過。他絕不是生性就愛嘮叨;因為他收不住的話頭裡透着認認真真、誠心誠意的感人情緒,這是明明白白地告訴我,按他的想法,別管這故事本身是不是荒唐可笑,他可是把講故事當成一件要緊事來辦,而且對故事裡的兩位主人公推崇備至,認為他們智謀超群。我聽憑他按照自己的路子講下去,一直沒有打斷。

列昂尼達斯神父,嗯,列神父——嗯,這裡從前倒是有過一個叫吉姆·斯邁雷的,那是四九年冬天——也許是五○年春天——不知道怎麼鬧的,我記不太清楚了,總歸不是四九年就是五○年,因為他剛來到屯子的時候,那大渡槽還沒造好呢;別的不說,要比誰最古怪,他算得上天下第一。只要能找到一個人願打賭,他就賠,碰上什麼就賭什麼。別人要是不願賭黑,他就賠黑;別人不願賭白,他就賭白。不管怎麼樣,別人想怎麼賭,他都陪着——不管怎麼樣,只要能賭得起來,他就舒服了。雖說這樣,他照樣有好運氣,那可不是一般的好,十有八九總是他贏。他老惦記找機會打賭;無論大事小事,只要有人提出來,不管你的注往哪一邊下,他都照賭不誤,這些我剛才都告訴過你啦。賽的要是馬,收場的時候他不是贏得滿滿當當,就是輸得一乾二淨;如果斗的是狗,他賭;斗的是貓,他賭;斗的是雞,他還賭;嘿,就算有兩隻鳥落在籬笆上,他也要跟你賭哪一隻先飛;屯子裡聚會他必到,到了就拿沃爾克牧師打賭,他打賭說,沃爾克牧師布道在這一帶是頭一份;那還用說,他本來就是個好人麼。要是他看見一隻屎克螂朝哪裡開步走,他就跟你賭它幾天才能到——不論到哪兒都行;只要你接茬,哪怕是去墨西哥,他也會跟着那隻屎克螂,看看它到底去不去那兒,路上得花幾天的時間。這兒的小伙子好多都見過斯邁雷,都能給你講講這個人。嘿,講起他的事來可是絕對重不了樣——他不論什麼都賭——那傢伙特有意思。有一回,沃爾克牧師的太太病得不輕,有好幾天的工夫,眼看着她就沒救了;可一天早晨牧師進來了,斯邁雷站起來問他太太怎麼樣,他說,她好多了——全憑主的大恩大德——看這勢頭,有主保佑,她能緩過來;還沒等他講完,斯邁雷來了一句:「這樣吧,我押兩塊五,賭她緩不過來。」

這個斯邁雷有一匹母馬——小伙子們都管它叫「一刻鐘老太太」,這話損了點兒,它跑得當然比這快一點兒——他還經常靠這匹馬贏錢呢。因為它慢慢吞吞的,不是得氣喘,生瘟熱,就是有癆病,以及這一類亂七八糟的病。他們總是讓它先跑兩三百碼,可等到了終點跟前,它就抖起精神,拼了老命,撒歡尥蹶子;四隻蹄子到處亂甩,甩空了的也有,甩偏了踢到籬笆上的也有,弄得塵土飛揚,再加上咳嗽、打噴嚏、攥鼻涕,鬧鬧哄哄——趕到裁判席前頭的時候,它總是比別的馬早一個頭,早得剛好讓人能看明白。

他還有一隻小鬥狗,光看外表你准以為它一錢不值,就配在那兒拴着,一副賊溜溜的樣子,老想偷點什麼。可是,一旦在它身上下了注,它轉眼就變了一條狗;它的下巴頦往前伸着,就像火輪船的前甲板,下槽牙都露了出來,像煤火一樣放光。別的狗抓它、耍弄它、咬它,接二連三地給它來背口袋,可安得魯·傑克遜——這是那條狗的名字——安得魯·傑克遜老是裝着沒什麼不自在的,好像它原本就沒有別的盼頭——押在另一邊的賭注翻了倍再翻倍,一直到再沒錢往上押了;這時候,它就一口咬住另一條狗的後腿,咬得死死的——不啃,你明白嗎,光咬,叼着不動,直到那狗服軟,哪怕等上一年也不要緊。斯邁雷老是靠這條狗贏錢,直到在一條沒後腿的狗身上碰了釘子,因為那狗的後腿讓鋸片給鋸掉了。那一次,兩條狗鬥了好一陣子,兩邊的錢都押完了,安得魯·傑克遜上去照着咬慣了的地方下嘴的時候,當時就看出自個兒上當了,看出它怎麼讓別的狗給涮了。怎麼說呢,他當時好像是吃了一驚,跟着就有點兒沒精打采,再也沒有試着把那一場贏下來;他讓人騙慘了。它朝斯邁雷瞧了一眼,好像是說它傷透了心,這都是斯邁雷的錯,怎麼弄了一條沒有後腿的狗來讓它咬呢,它鬥狗本來靠的就是咬後腿嘛;後來,他一瘸一拐地溜達到旁邊,倒在地上就死了。那可是條好狗,那個安得魯·傑克遜要是活着,准出了名了,胚子好,又聰明——我敢擔保安得魯·傑克遜有真本事;他什麼場面沒經過啊、一想起它最後斗的那一場,一想起它的下場來,我鼻子就發酸。

唉,這個斯邁雷呀,他還養過拿耗子的狗、小公雞、公貓,都是這一類的玩藝兒,不論你拿什麼去找他賭,他都能跟你兵對兵,將對將,讓你賭個沒完沒了。有一天,他逮着一隻蛤蟆帶回家去,說是要好好訓一訓;足足有三個月,他什麼事都不干,光呆在後院裡頭教那隻蛤蟆蹦高。果不其然,他把蛤蟆訓出來了。只要他從後頭點蛤蟆一下,你就看吧,那蛤蟆像翻煎餅一樣在空中打個轉——興許翻一個筋斗,要是起得好,也許能翻兩個,然後穩穩噹噹地爪朝下落地,就像一隻獵。他還訓那蛤蟆逮蒼蠅,勤學苦練,練得那蛤蟆不論蒼蠅飛出去多遠,只要瞧得見,回回都能逮得着。斯邁雷說蛤蟆特愛學習 ,學什麼會什麼——這話我信。嘿,我就瞧見過他把丹尼爾·韋伯斯特放在這兒的地板上——那蛤蟆叫丹尼爾·韋伯斯特——大喊一聲:「蒼蠅,丹尼爾,蒼蠅!」快得讓你來不及眨眼,蛤蟆就噌曾地照直跳起來,把那邊櫃檯上的一隻蒼蠅吞下去了,然後像一攤泥「撲嗒」落在地上,拿後腿抓耳撓腮,沒事人似的,好像覺得自個兒比別的蛤蟆也強不到哪兒去。別看它有能耐,你還真找不着比它更樸實,更爽快的蛤喚了。只要是從平地上規規矩矩地往上跳,它比你見過的所有蛤蟆都跳得高一個身子。從平地往上跳是它的拿手好戲,你明白嗎?只要比這一項,斯邁雷就一路把注押上去。斯邁雷把他的蛤蟆看成寶貝;要說也是,那些見多識廣的老江湖都說,從來也沒見過這麼棒的蛤蟆。

斯邁雷拿一個小籠子盛着那蛤蟆,時不時地帶着它逛大街,設賭局。有一天,一個漢子——他是個外鄉人——到屯子裡來,正碰上斯邁雷提着蛤蟆籠子,就問:

「你那籠子裡頭裝的是什麼呀?」

斯邁雷冷着個臉說:「它也許該是個鸚鵡,也許呢,該是只雀兒;可它偏不是——它是一隻蛤蟆。」

那漢子拿過籠子,轉過來轉過去,細細地瞅,說:「嗯——原來是個蛤蟆,它有什麼特別的呀?」

「噢,」斯邁雷不緊不慢地說,「它就有一件看家的本事,要叫我說——它比這卡縣地界裡的哪一隻蛤蟆蹦得都高。」

那漢子拿過籠子,又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半天,才還給斯邁雷,慢慢吞吞地說,「是嘛,」他說,「我也沒瞧出來這蛤蟆比別的蛤蟆能好到哪兒去。」

「你也許瞧不出來,」斯邁雷說,「對蛤蟆,你興許是內行,也興許是外行;興許是個老把式,也興許不是;這麼說吧,興許只會看個熱鬧。別管你怎麼看,我心裡有數,我賭四十塊錢,敢說這蛤蟆比卡縣隨便哪一隻蛤蟆都蹦得高。」

那漢子琢磨了一會兒,有點兒作難:「呃,這兒我人生地不熟的,也沒帶着蛤蟆;要是我有一隻蛤蟆,准跟你賭。」

這時候斯邁雷說話了:「好辦——好辦——只要你替我把這籠子拿一小會兒,我就去給你逮一隻來。」就這樣,那漢子拿着籠子,把他的四十塊錢和斯邁雷的四十塊錢放在一起,坐下等着了。

這漢子坐在那兒想來想去,想了好一會兒,然後從籠子裡頭把蛤蟆拿出來,扒開它的嘴,自己掏出一把小勺來,給蛤蟆灌了一肚子火槍的鐵砂子——一直灌到齊了蛤蟆的下巴頦——然後把蛤蟆放到地上。斯邁雷呢,他上窪地的爛泥裡頭稀里嘩啦趟了一氣,到底逮住個蛤蟆。他把蛤蟆抓回來,交 給那漢子說:

「行了,你要是準備好了,就把它跟丹尼爾並排擺着,把他的前爪跟丹尼爾的放齊了,我喊個號。」然後他就喊:「一——二——三——蹦!」他和那漢子從後邊點那兩隻蛤蟆,那隻新來的蛤蟆蹦得特有勁,可是丹尼爾喘了一口粗氣,光聳肩膀——就這樣——像法國人似的。這哪管事兒啊;它動不了,跟生了根一樣,連挪挪地方都辦不到,就像拋了錯。斯邁雷又納悶,又上火;當然啦,說什麼他也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一檔子事。

那漢子拿起錢就走;臨出門了,他還拿大拇指在肩膀上頭指指丹尼爾——就像這樣——慢慢吞吞地說:「我也沒瞧出來這蛤蟆比別的蛤蟆好到哪兒去嘛。」

斯邁雷呢,他站在那兒抓耳撓腮,低着頭把丹尼爾端詳了好一會兒,最後說:「真鬧不明白這蛤蟆怎麼栽了——鬧不明白它犯了什麼毛病——看起來,它肚子脹得不輕。」他揪着丹尼爾脖子上的皮,把蛤蟆掂起來,說:「它要沒五磅重才怪呢!」蛤蟆頭朝下,唚出滿滿兩大把鐵砂子來。這時候斯邁雷才明白過來,他氣得發瘋,放下蛤蟆就去追那漢子,可再也追不上了。

(這時候,西蒙·威勒聽見前院有人喊他的名字,就站起來去看找他有什麼事。)他一邊往外走,一邊扭頭對我說:「就在這兒坐着,老客,歇會兒——我一轉眼就回來。」

不過,對不住了您吶,我想,再往下聽牛皮糖吉姆·斯邁雷的故事,也打聽不到列昂尼達斯·W·斯邁雷神父消息呀,於是我拔腿就走。

在門口,我碰上了那個見面熟的威勒回來了,他拽着我又打開了話匣子:

「哎,這個斯邁雷有一頭獨眼龍母黃牛,尾巴沒了,光剩個尾巴撅子,像一根香蕉,還有——」

可我既沒功夫,也沒這個嗜好;還沒等他開講那頭慘兮兮的母牛,我就走了。[1]

藝術特色

寫作手法

懸念、突轉等手法的運用:作家利用陌生化理論,藉助懸念和突轉的手法,別出心裁地描寫了從事鬥雞、鬥狗的賭徒的生活。描寫視角獨特,構思新奇,延長了審美時間,增強了審美效果。陌生化理論在小說中巧妙地運用,讓賭徒的醜態大顯原形。作者淋漓盡致地揭露了人們賭博的心態、賭博的內幕、賭博的機關技巧和賭博的惡果。

鬥狗是小說中賭徒斯麥利常用的賭博方法,而且每賭必贏。剛開始時,小狗表面上裝出一副可憐相。「光看外表你准以為它一錢不值,就配在那兒拴着,一副賊溜溜的樣子,老想偷點什麼。」作者通過製造懸念吸引讀者的注意力,激發讀者的閱讀興趣達到陌生化效果。

鬥狗時,賭徒斯麥利的小狗先是假裝可憐,迷惑對手,讓對手放鬆警惕,產生麻痹思想。然後凶相畢露、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小狗採用了假痴不癲的戰術,還採用持久戰術,克敵制勝。小狗不斷變換着戰術,先哀後凶。這裡作者利用突轉,產生陌生化效果:它不斷消耗對方體力,當對方力竭時,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當快速制敵不能取勝時,就利用持久戰術,穩紮穩打,步步為營,取得勝利。小狗的取勝方法就是接二連三被對手撕咬,毫不心灰意冷,而是「突然咬住對方的後腿關節,死死咬住不放,嚼都不嚼一下,不管要咬多久,那怕是一年,直到對方認輸為止」。這裡採用突轉的寫作手法使局面發生改變,小狗由逆境到順境,最終獲得勝利。 [5]

敘事技巧

小說一開頭,故事的敘述者是第一人稱「我」,受朋友之託,去拜訪好脾氣、愛絮叨的西蒙·威勒,向他打聽「我」朋友的朋友列昂尼達斯·W·斯邁雷的下落。讀者讀到此,可能會想,接下來應該會描述「我」與西蒙·威勒之間發生的故事吧。不料,隨着小說的進展,「我」卻突然隱匿起來,故事的敘述者轉而變為了西蒙·威勒,他不顧「我」的冷漠反應,喋喋不休地向「我」講述了賭徒吉姆·斯邁雷的奇聞軼事。「我」轉交了敘述權,成為了和讀者一樣的故事聽眾。這種敘述者的轉換技巧,使得小說擺脫了傳統的、單一的、專斷的敘述者的模式,「我」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無所不曉的上帝,卻成為了和讀者平等的聆聽者,而西蒙·威勒作為故事中的人物又成為了故事的敘述者,這樣就使得故事具有了開放性,情節的發展具有了多種可能,從而無形中對讀者產生吸引力和認同感。

幽默藝術

小說中的人物充滿了喜劇元素。講故事的西蒙是個「好脾氣」的老人,卻不顧「我」的真正來意,「把『我』逼到牆角,拿自己的椅子封住我的去路」,講了一通和「我」毫無關聯的枯燥無味的事情。更為可笑的是,儘管「我」對故事反應冷淡,西蒙卻一本正經,不苟言笑,要將講述賭徒吉姆·斯邁雷的故事當作極其要緊的事情來辦,並且語氣中「透露出認認真真和誠心誠意的感人情緒」。寥寥數筆,便刻畫出一個活在自己世界的固執己見的老人形象。 此外,西蒙在說話時,充滿了地方口音、土語和俚語,甚至還有大量的語法錯誤。馬克·吐溫對此沒有迴避,而是運用拼音的方式如實地加以呈現,一個帶有強烈地方色彩和生活氣息、受教育程度不高的美國西部採礦工人的形象便栩栩如生,躍然紙上。另一個搞笑人物是吉姆·斯邁雷,馬克·吐溫不惜濃墨重彩,採用誇張渲染的手法來突出他對賭博如痴如醉、無法自拔的醜態:「如果斗的是狗,他賭;斗的是貓,他賭;斗的是雞,他還賭;嘿,就算有兩隻鳥落在籬笆上,他也要跟你賭哪一隻先飛;要是他看見一隻屎克螂朝哪裡開步走,他就跟你賭它幾天才能到——不論到哪兒都行;只要你接茬,哪怕是去墨西哥,他也會跟着那隻屎克螂,看看它到底去不去那兒,路上得花幾天的時間。」多麼荒唐可笑啊,連屎殼郎這種人人避之不及的臭蟲也竟然能用來打賭,全世界也找不出第二例來了吧。可是仔細一想,對於一個瘋狂的賭徒來說,這一切早已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正是這種荒唐而又合理的誇張,突出了人物形象,營造出了極強的幽默「笑」果。

另外值得一提的還有小說中那些被用來充當賭具的動物。這些動物在賭棍吉姆·斯邁雷的調教下似乎通了人性,也沾染了賭博的惡習。那匹病怏怏的母馬,雖然比賽初期慢慢吞吞,可是「到了終點跟前,它就抖起精神,拼了老命;四隻蹄子到處亂甩,甩空了的也有,甩偏了踢到籬笆上的也有,弄得塵土飛揚,再加上咳嗽、打噴嚏、攥鼻涕,鬧鬧哄哄——趕到裁判席前頭的時候,它總是比別的馬早一個頭,讓人能看明白。」完全是一副賭場老手的模樣。這些出神入化的擬人化的描寫,看似在寫動物,實則是用動物作陪襯,精彩地刻畫出賭徒斯邁雷賭場勝利時的狂妄得意以及失敗時的無奈絕望,幽默效果頓時倍增。

作品評價

《卡拉維拉斯縣馳名的跳蛙》形象地勾勒出當時正在開發的美國西部地區的社會風貌,以陌生化理論為切入點,分析其懸念突轉手法的運用、新鮮視點的挖掘和象徵手法的運用。 ——李新霖(焦作師範高等專科學校外國語學院副教授)

作者簡介

馬克·吐溫(Mark Twain,1835年11月30日-1910年4月21日 ),原名薩繆爾·蘭亨·克萊門(Samuel Langhorne Clemens),美國作家、演說家,「馬克·吐溫」是他的筆名,原是密西西比河水手使用的表示在航道上所測水的深度的術語

馬克·吐溫是美國批判現實主義文學的奠基人,一生寫了大量作品,體裁涉及小說、劇本、散文、詩歌等各方面。從內容上說,他的作品批判了不合理現象或人性的醜惡之處,表達了這位當過排字工人和水手的作家強烈的正義感和對普通人民的關心;從風格上說,專家們和一般讀者都認為,幽默和諷刺是他的寫作特點。他經歷了美國從初期資本主義到帝國主義的發展過程,其思想和創作也表現為從輕快調笑到辛辣諷刺再到悲觀厭世的發展階段,前期以辛辣的諷刺見長,到了後期語言更為暴露激烈。[2]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