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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農田紅旗飄(陳樹寧)

又見農田紅旗飄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又見農田紅旗飄》中國當代作家陳樹寧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又見農田紅旗飄

十月十八日,與冰子至大水溝。途中振遠(公路)飛霧,道樹凝珠,夜風催花落,微涼伴途行,樹樹皆秋色,滿眼金色澄。

車過暖泉,下了鐵路大橋,路南洪西三隊和我們洪西九隊的田野里,溝渠旁插滿了紅旗,但見,土地平闊溝壟整,挖機來往響轟鳴。農田建設忙備冬,田園一派氣象新。坐在車裡,一路向西,那迎風招展的紅旗,不由讓我想起了激情四射的學大寨,農村搞園田化建設的時代。

學大寨趕大寨,大寨的紅花遍地開。農業學大寨是依據毛主席發布的「工業學大慶,農業學大寨,全國學人民解放軍」開展的一場運動。大寨是山西省昔陽縣大寨公社的一個大隊,原本是一個貧窮的小山村。在農業合作化後,社員們通過艱辛的努力,開山鑿坡,修造梯田,顯著提高了糧食產量。農業學大寨運動的興起,也掀起了我們全縣大搞農田園田化建設的高潮。

那時候,家家戶戶屋內牆上貼着,學大寨牆畫。陳永貴和「鐵榔頭」郭鳳蓮帶領大家,戰天鬥地,開山鑿石,修建山坡梯田的場景令人振奮。在這場運動中,大寨精神被廣泛宣傳,其內容包括遠大的革命理想、頑強的鬥爭精神、實幹苦幹的作風、自力更生和集體主義等。這些精神激勵着全國人民,尤其是廣大農村,為改變農村的落後面貌而努力。

六、七十年代,我們洪廣公社也積極行動起來,全社形成一盤棋,集中力量辦大事。統一規劃,集中行動,挨村挨隊進行農田整治。挖溝挖渠,平田整地,裁彎取直,將分散的田地條塊化,兩條田夾一溝,清溝植樹,支渠毛渠相互打通,便於灌溉,便於耕種,提高產量。

農閒時節,社員群眾,機關幹部,工廠學校,都參與進來了。千人萬人大會戰,那場面就像趙本山,宋丹丹小品里描述的那樣,田野里到處是人山人海,紅旗飄揚,高音喇叭,歌聲嘹亮。田間地頭懸掛着「工業學大慶,農業學大寨」「自力更生,艱苦奮鬥」「大幹快上,多快,好省,建設社會主義」「政治掛帥、思想領先的原則;自力更生、艱苦奮鬥的精神;愛國家、愛集體的共產主義風格」的宣傳標牌。

田野里帥氣的農技人員別着鋼筆,拿着水平儀測量,村幹部領着隊幹部,拿着等子,皮尺,鐵鍬分配任務,鏟土劃線以做標記。

各生產隊長領了任務,回去便召開動員會。晚上,昏黃的燈光下,隊長家的土炕上,地上站着,炕上坐着,圍滿了人,屋子裡煙霧繚繞,隊長和年長德高望重的盤腿坐在炕上,炕桌的布蘿里有煙絲和娃娃寫過的廢本子,刺啦扯下一條,對摺一下,放上煙絲,用手把煙絲放均勻,然後一卷,用老牙垢沾和,兩頭一擰,用手掐掉一端,劃一根火柴點燃了,慢條斯理的開了言。膽大的小伙子打趣道:「公社幹部大前門,小隊幹部兩頭子擰。」於是,大家都鬨笑起來,屋子裡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會議開始,大家七嘴八舌討論各家各戶需要出多少勞動力?(一般是十八歲到六十歲左右的壯勞力),工分怎麼記?帶什麼工具?套幾輛毛驢車?大家響應黨的號召,意見很快統一,只等明天出發。

那時,生產隊的社員群眾,雖然不像軍人那樣有《紀律條例》,但,也有統一的上下工時間、開會學習時間;他們雖然不用上戰場,但田野就是他們的「戰場」,因為要經常有興修水利,農田整治「大會戰」;他們雖沒有經過正規的訓練,但怎麼組織、男女怎麼搭配、誰駕車,誰裝土,誰下溝等都做的特別認真,一招一式都和走正步似的有模有樣,年輕人如果做的不好、姿勢不對,上了年紀的就會手把手的教,如同電影《朝陽溝》中的銀環和栓保。

清晨,隊長站在村子的中間,哨子一吹,敲幾下掛在井邊枯樹樁上的半截鋼鐵,叮叮噹噹的,響徹只有二十戶人家的村莊。接着,隊長拉長聲音高喊:「走溝了---,上工了---!」當然,大的村子會敲鐘,鍾用鑄鐵鑄成,拴着長長的鐘繩,平時挽起來,只有早晨敲,敲起來,聲音洪亮,聲傳幾里,就像《地道戰》高老鍾扯動鍾繩敲鐘一樣。

工作場地,有近有遠。如果是到外大隊,挖大溝大渠,路程較遠,工程量又大,就要套車,自備糧草,安營紮寨,埋鍋安灶。

到了工地,各隊按照事先安排劃好的區域,開始勞作。隊裡精壯的勞力站在溝底,清理淤泥,用鐵杴或板鍬,甩到溝壩上,動作帥氣,利落。渠壩上的人,趕忙取土裝車運走,渠壩上還有喊着口號抬夯砸夯的,臨近的村隊互相看着進度,暗中展開競賽。

到了休息的時間,田間地頭就是舞台,大隊文藝宣傳隊,這些拿鍬舞鋤的農民,瞬間變成了藝術家,吹拉彈唱,自編自導,尤其是接地氣的快板,坐唱,道情和花兒。內容都是積極健康向上的。比如批評落後,表揚先進《李富有》:「我叫李富有,人家都叫我老滑頭,幹活溜邊邊,吃飯磊尖尖。......」有板有眼的述說,滑稽誇張的動作,令人捧腹,只可惜時間久遠,只能記得這兩句了。

傍晚,散了工,大家披着晚霞回家,村子氤氳着裊裊炊煙。不由讓人想起偉人毛主席的那首《七律·到韶山》。

「為有犧牲多壯志,敢教日月換新天。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煙。」我的這些戰天鬥地的農民父兄,不就是這土地上的改天換地的遍地英雄嗎!

吃把晚飯開會學習,大家集中到一起,讀報紙,學毛選,這是一項重要的政治任務,積極分子領讀報紙、隊長傳達重要指示,學習《毛澤東選集》《愚公移山,改造中國》。學習完了評工分。

那個年代裡,工分既是一個人的勞動報酬,更是一個家庭賴以生存的基礎,農民不像工人那樣無論風雨,月月都有工資,一戶農家的生活條件如何,說到底還要看這個家庭,一年到頭能掙多少工分,年底能分多少「紅」。

因此,工分工分,就成了社員的命根。凡村裡的十八周歲以上,有勞動能力的成年人,無需特殊原因,都必須參加生產隊組織的集體勞動,並以工分的形式,年終給予一定的勞動報酬。

評工分時,隊長和骨幹、積極分子,按照個人的勞動能力,根據性別、年齡為每個社員確定的一個工分標準,並按出勤天數記錄工分數。由隊長主持,生產隊會計記賬,因為是農田建設大會戰,大家積極性較高,又都是隊裡的壯勞力,一般一天計十個工分(十分,俗稱一個工)。

大規模的園田化建設,大家齊心協力,群情振奮,意氣風發,鬥志昂揚,田平了,渠直了,水好淌了,糧食增產了。隨風飄舞的紅旗,給寂寞的田野帶來了片片生機。

然而,今日途徑暖泉,所看到的農田建設,沒有了人山人海的景象,只見紅旗不見人,幾台機械,將田地,溝渠整治的又快又好,我們村子和暖泉農場八、九連原來的荒灘,全被改造成了條塊整齊的良田。

看到此景,我和冰子都感嘆不已。時代變了,現代化、機械化使農田治理效率大大提高,再無需打人海戰。但,土地是我們賴以生存的基礎,它為我們提供了食物和生計,需要我們費盡心力的呵護和建設。那時的園田化建設,田間地頭飄舞的紅旗,農民火熱沖天的勞動場面,使土地肥沃、作物豐收,此情此景讓我終身難忘。[1]

作者簡介

陳樹寧,工作三十四年,中學高級教師,現在寧夏賀蘭縣第四中學任教語文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