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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書·范式列傳

後漢書·范式列傳出自於《後漢書》,此史是一部由我國南朝劉宋時期的歷史學家范曄編撰的記載東漢歷史的紀傳體史書。與《史記》、《漢書》、《三國志》合稱「前四史」。書中分十紀、八十列傳和八志(司馬彪續作),記載了從光武帝劉秀起至漢獻帝的195年歷史。 [1]

目錄

原文

範式字巨卿,山陽金鄉人也。少游太學,為諸生,與汝南張劭為友。劭字元伯。二人並告歸鄉里。式謂元伯曰:「後二年當還,將過拜尊親,見孺子焉。」乃共剋期日。後期方至,元伯具以白母,請設饌以候之。母曰:「二年之別,千里結言,爾何相信之審邪?」對曰:「巨卿信士,必不乖違。」母曰:「若然,當為爾醞酒。」至其日,巨卿果到,升堂拜飲,盡歡而別。後到京師,受業太學。時諸生長沙陳平子亦同在學,與式未相見,而平子被病將亡,謂其妻曰:「吾聞山陽范巨卿,烈士也,可以托死。吾歿後,但以屍埋巨卿戶前。」乃裂素為書,以遺巨卿。既終,妻從其言。時式出行適還,省書見瘞,愴然感之,向墳揖哭,以為死友。乃營護平子妻兒,身自送喪於臨湘。

未至四五里,乃委素書於柩上,哭別而去。其兄弟聞之,尋求不復見。長沙上計掾史到京師,上書表式行狀,三府並辟,不應。舉州茂才,四遷荊州刺史。友人南陽孔嵩,家貧親老,乃變名姓,傭為新野縣阿里街卒。式行部到新野,而縣選嵩為導騎迎式。式見而識之,呼嵩,把臂謂曰:「子非孔仲山邪?」對之嘆息,語及平生。曰:「吾蒙國恩,致位牧伯,而子懷道隱身,處於卒伍,不亦惜乎!」嵩曰:「候贏長守於賤業,晨門肆志於抱關。子欲居九夷,不患其陋。貧者士之宜,豈為鄙哉!」式敕縣代嵩,嵩以為先傭未竟,不肯去。嵩在阿里,正身厲行,街中子弟,皆服其訓化。遂辟公府之京師道宿下亭盜共竊其馬尋問知其嵩也乃相責讓曰孔伸山善士豈宜侵盜乎於是送馬謝之。嵩官至南海太守。式後遷廬江太守,有威名,卒於官。

譯文

範式字巨卿,山陽金鄉人。他年少時到太學遊學,當太學生,同汝南人張劭結成朋友。張劭字元伯。二人一道告辭回家鄉。範式對元伯說:「兩年後我將回來,將去拜訪您的父母,看看您的孩子。」於是一起約定了日期。後來快到約定的日子,元伯將事情詳細地稟告母親,請母親準備飲食等候範式。母親說:「分開兩年,千里之外約定的話,你為什麼這麼相信?」元伯回答:「巨卿是守信用的人,一定不會失約。」母親說:「既然如此,我就為你釀酒。」

到約定的那天,巨卿果然來到,到堂上拜見、喝酒,盡情歡樂而別。後來範式到京師,在太學接受教育。當時太學生長沙人陳平子也一同在太學學習,與範式沒有見過面,但平子生病快死的時候,對妻子說:「我聽說山陽范巨卿,是位有志之士,能夠託付死後的事情。我死以後,可將我的屍體埋在范巨卿的門前。」接着撕開絲帛寫了一封信,留給巨卿。平子死後,他的妻子根據他的話去做了。當時範式剛好回來,看了書信,見到墳墓,悲傷感動,對着墳墓作揖哭泣,將平子視作死友。於是他照料平子的妻子兒子,親自護送平子的靈樞到臨湘。距臨湘還有四五里地時,他將平子在絲帛上寫的信放在靈樞上面,哭着告辭離去。

平子的兄弟知道以後,找範式找不着。長沙的佐理上計事務的官吏到京師,上書稱述範式的事跡,三公府同時召他,他不應召。範式被州府舉薦為茂才,經四次升遷擔任荊州刺史。他的朋友南陽人孔蒿,家中貧窮,父母年老,就改變姓名,受僱在新野縣匣里當負責街道治安和打掃的差役。範式巡視本州到新野,而縣府挑選孔嵩當嚮導騎馬去迎接範式。範式一見便認出了他,叫聲孔蒿,抓住他的手臂說:「您不是孔仲山嗎?」對着孔嵩嘆息,談及過去的經歷。範式說:「我受到國家的重用,當上州牧職位,而您身懷道術,隱藏自己,身處士卒之中,不也可惜了嗎!」

孔嵩說:「候贏長期從事低賤的職業,晨門對管城門覺得快意。孔子想住在九夷的地方,不嫌九夷的鄙陋。貧窮是士人自然的事情,難道算鄙賤嗎!」範式吩咐縣府派人換下孔嵩,但孔嵩認為先前的受僱沒有到期,不肯離開。孔嵩在阿里,為人端正,砥礪操行,街中的少年都服從他的訓導德化。他終於被三公府召用。孔嵩到京師,路上在亭中住宿,盜賊們一道偷了他的馬,不久他們打聽到是孔嵩的馬,就相互責備說:「孔伸山是善良之士,難道可以偷他的東西嗎!」於是將馬送還,向他道歉。孔嵩做到南海太守。範式後來調任廬江太守,有威望,卒於其任。[2]

作者簡介

范曄(公元398—446年),字蔚宗,祖籍順陽(今河南淅川縣),范家自西晉永嘉之亂後移居山陰(今浙江紹興市),范曄是南朝劉宋時期的傑出史學家,史學名著《後漢書》的作者。[3]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