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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走就不要回頭看(落花滿肩)

向前走就不要回頭看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向前走就不要回頭看》中國當代作家落花滿肩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向前走就不要回頭看

閒來無事,閒逛商場的結果就是總會買些莫名的物件――一隻鋼筆。前幾天,協會重新登記,秘書長親自發來表格,特意叮囑了,用鋼筆!鋼筆麼?在抽屜里翻拾了很久,才在角落裡找到。久已不用,筆尖已經完全乾涸了,溫水裡泡了好久,才勉強填寫完表格。許是心有所感,所以今天逛商場的時候,才會被公爵那漂亮的鎦金火焰所吸引。才買到手,心就開始後悔了,關鍵是無處可用,自己用吧,一年填寫一次表格,不值得如此奢侈;送人吧,有了方便快捷的簽字筆,哪還有人在用鋼筆?

「文如其人,字如其人」,從小到大,老人們總在重複着,成了一個共識。小學時候,總有一節課是練習寫字的,軟筆字,鉛筆字,一筆一划,極為認真,好像只要有個橫平豎直的良好的文字,就會懂得正直為人的道理。大概從二三年級開始,就可以用鋼筆練字了。鋼筆寫的字需要功底,斗折間,性格、氣勢隨之躍現,方可顯示出人的本色,這樣的時候,是圓珠筆不可替代的。練字的階段好像很長,長得就像手上那些鋼筆水的顏色,洇進指上的紋路里,怎麼洗也洗不下去,可突然有一天卻發現,其實手上什麼都沒有。

與鋼筆最搭配得最緊密的,不是那些重複的作業,當是書信。各色的鋼筆水,熟悉的字跡,幾分錢的郵票,不用打開信封就已經是種安慰。不過,這樣的安慰也久遠了。現在用的都是電子郵件,迅速,快捷,連帶着消失得也乾乾淨淨。

同樣被慢慢遺落的,好像還有電話座機,自從有了手機以後,座機就成了雞脅。

最早的時候,座機像當初的米票、布票般金貴,托人弄戧,一號難求。那時正懷着寶寶,身體又不是很好,安部電話才方便些,托人找門路,折騰了很久才搞定。可一轉眼,不過短短的十數年,寶寶還沒長大成人,電話卻已成了萬人嫌,留着吧,一個月也聽不到響一聲,不留吧,卻還有上網一類的捆綁在上面。突然想着,是不是等我們老了也會成了這樣,扔掉可惜,留着招人嫌?

有失寵的,自然就有受寵的。現在,手機一定要帶,每天出門都要重複一下:手機、錢包、鑰匙。尤其是夏天,薄菲菲的夏裝無法容納進這許多的東西,隨身便帶着一隻精巧的小包,但重複的話語仍舊沒變,每天仍要重複地檢視一次:手機、錢包、鑰匙,頗有些強迫症的味道。

手機用得時間長了,總覺得身邊多了不止一雙眼睛,每時每刻都生活在它的「服務區域」里,被呼叫,被探看着。耳朵已經自動轉為敏感狀態,時刻支棱着傾聽着。有假休不得,有年過不得,二十四小時都在半睡半醒狀態,於是就盼望着手機出毛病自動關機,或者不在服務區,頗有些掩耳盜鈴的味道。現在想來都有些奇怪,是不是因為那時年輕,身體就是好,所以才沒有得那種叫做抑鬱的毛病,或者神經衰弱什麼的。

後來調整了工作,人空前的清閒下來,手機也沾光不少,再也不用不分早晚地哇哇叫喚了,生活一下子變得清靜而溫婉。少了干擾,也不必再把手機強行關機,自有讓其自生自的滅的味道。但這個信息渠道又不能沒有,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小的在外讀書,兒行千里母擔擾,怎麼寬慰自己都沒用,有意無意的,總也要開着手機。

老爸已近八十了,自己還在說着:我終於也到了耄耋的年齡了,一邊說,一邊還自己偷笑着,那兩字的發音好怪呢。過去是人到七十古來稀,但現在的人過了九十也是平平常常的事情,鄰居大爺93歲了,才安詳地走了。但近八十歲了,身體卻是真的不好了,今天這痛,明天那疼成了家常便飯。老媽一走多年,老爸也學得皮了起來,哪裡疼了居然還偷偷地瞞着。哪次都會被嚴厲地「批評」上一次,但下回仍會如此。

過去老話:父母在不遠遊,游,必有方。知道了「方」又如何,誰也擋不住這有的沒的擔心,手機仍要經常開着。

天氣正式進入最躁熱的季節,樹葉打起了卷,枝頭的蟬拚命地乾嚎着,就連清晨總在鬧騰的喜鵲也不知去了哪裡,沒了蹤影。空調單調地重複着一個頻率,頑命地嗡嗡着。

這樣的日子裡,沒有一個是好心情的。更招人煩的不只是天氣,還有隨時無休止響起的騷擾電話或廣告推銷。把手機的鈴聲設為《昨日重現》那首英文老歌,每每屏幕上躍動着騷擾電話或者廣告推銷類字樣,便不再接起,只讓它無休無止地響着,就當是欣賞音樂好了。

生命,總是一個接着一個等待的日子。小時被等待,老了去等待。直到真無可待的時候,也就到了盡頭。

春如舊,人消瘦。人生本就是一個接着一個的物是人非的日子,即使是山盟雖在,錦書難托的傷感,也終只是一曲絕唱,隨風散去。只是仍想說:且行且珍惜! [1]

作者簡介

落花滿肩,又名雲西子,北京作協會員。著有文集《落花滿肩》、《花開半夏》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