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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去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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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去的故鄉》中國當代作家曹含清的散文。

作品欣賞

回不去的故鄉

故鄉的小村子離現在生活的小城很近,交通方便,一天有幾個班次的客車,車程一小時。作為至今生活在家鄉附近,甚至在此工作的人,在這兒懷念故鄉似乎有點可笑。但是我所懷念的故鄉,還是兒時那個蘆葦茂密、鍾靈水秀的小村莊。

想起故鄉仿佛又回到了姥爺晃晃悠悠的毛驢車上....

那時候,從縣城通往家鄉小村子只有一班火車。不知有多少個黃昏,和媽媽坐晚班火車回家鄉。最初記憶里的火車,還是綠皮、木頭坐兒。一路上大概要一個半小時,因為是慢車,晚點是常事,很多時候到站都要晚上八點左右了。火車停靠的車站,離村子還有幾里路。不管多晚下了車,姥爺和他的毛驢車一定已經在車站候着了。從車站到村子一路上是我最享受的時光,毛驢車上鋪着姥姥準備的褥子,我仰趟在車上看星星,聽着媽媽和姥爺嘮家常。現在的孩子恐怕只能從字面體會「繁星滿天」這個詞了,那個時候的星星真多、真亮,可以清晰地看到銀河。如果是爸爸和我們一起回去,便不需要姥爺來接,冬日裡爸爸會將我放在脖頸上,去路邊冰面上走,走的飛快,比岸上人走得還快。我會開心的大叫,心裡特別驕傲,那時候父親就是孩子的山。

給小孩子留下深刻印象的,總是各種吃食。那時候村子北部有小河,東面是一望無際的葦塘。村裡的人從不缺魚吃。印象里舅舅經常和人結夥去捕魚,晚上回來屋子裡就擺滿了大盆小盆、各式各樣的魚。好一點的、大一點的魚,舅媽會拿去賣掉補貼家用。小魚就自己留下吃。現在被奉為「水中人參」的泥鰍,那時候是全部留下自己吃的。總是姥姥下灶,做土豆燉泥鰍。起鍋那一刻,滿鍋已經焅\干湯水的大土豆塊和拇指粗的泥鰍,黃澄澄的,香氣撲鼻。我們小孩子一手拿魚頭,一手掐魚尾,直接開啃。現在飯店裡作為特色菜的泥鰍,幾十塊只能買來筷子粗的十來條,怎麼吃也吃不出那個味兒了。好吃的還有很多,灶坑裡燒熟的鳥兒、串成串兒掛在脖子上吃的老豌豆、新掐的倭瓜花炸的醬、姥爺在爐蓋子上燜一天才得的小壇肉.....

除了吃食還有玩伴。舅舅家的表妹比我小十六個月,出生在十月,小名就叫「小十月兒」。沒有玩具,我和小十月兒就一人抱一個小板凳當娃娃,也能玩得不亦樂乎。那時,村裡的婦女人人會用蒲棒草編蒲包,掙些零錢。在我看來,用兩根木棍支撐,雙腳踩着碾子壓蒲棒草的過程,簡直是在表演雜技。我和小表妹有時也會學着踩碾子,卻一直不得要領。那時候的小十月,是個刁蠻任性的小丫頭,我們倆吵架拌嘴是常事兒。和她吵架不說話期間,小姨就是我的救星。比我大十來歲,是家裡老疙瘩的小姨,一直被姥姥姥爺慣得像個孩子。我們會在晚上一起在爐蓋子上烤饅頭片兒,一起去園子裡偷摘剛長成寸把長的小茄包兒吃。吃夠了,小姨就會躺在炕上給我講她看過的瓊瑤小說和電視劇,我似懂非懂地聽着聽着就睡着了。時光飛快,如今的表妹小十月兒早已為人母,當年的小刁丫兒竟成了一個出奇憨厚、能持家的女子。而小姨家的小表弟,明年也要考大學了。

兒時關於「美」的最初記憶,也是故鄉的。不知是幾歲的一個夏日清晨,小姨領着我去車站趕火車送我回家。大概早上5點吧,路上還沒有人,剛一出村,蘆葦的清香氣味撲鼻而來,遠遠望去無邊無際的綠色葦海,盡頭一輪紅日剛剛越過地平線,映得葦子葉上的露珠紅彤彤的。伴着水鳥青蛙的叫聲,我當時就覺得「真美」!印象里,那好像是最後一次坐早班車回縣城

時間過得太快,古人用「白駒過隙」來形容真準確。如今兒子都已經到了我的那個年紀。現在的故鄉,一進村便塵土飛揚,滿眼的塑料堆,村北的小河早已成了臭水坑,村東面的葦塘已經被人承包開墾了稻田地,縱橫交錯的田埂割裂了童年的記憶。因為進行廢舊塑料加工,村裡的人較其他村富裕。但人們為此付出的代價卻是地下水嚴重污染不能吃,夏天也得緊閉門戶因為外面塑料生產的氣味刺鼻,隨之而來的還有癌症等一些惡性疾病高發.....現在政府已經在着手進行治理,關停了小塑料作坊。一些村民因為關停塑料廠影響了收入還不能理解,更有甚者頻頻上訪。雖然政府關了廠,修了路,清理了垃圾。但對於村民環保意識的樹立和生態環境的修復可能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後記:我有幸通過公開遴選回到故鄉的鄉鎮工作。但作為一名基層公務員深感能為家鄉做得太少。記憶里的故鄉是再也回不去了。那個叫「小湖」的村子,沒了水,也就沒有了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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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曹含清,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