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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邢志浩)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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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回家》中國當代作家邢志浩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回家

一踏上文登這片土地,我的心裡就糾結着,該如何面對她?又如何面對她?

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這個小城究竟有沒有我可以回來的很正當理由,有沒有我暫時可以安身的地方。儘管,這裡曾是我的家,而且有我的孩子。可是······

這片小區比以前繁華了,車多了,人多了,熱熱鬧鬧的樣子。儘管已是冬天,依舊看到奔跑的孩子,還有呼喚的聲音。我離開的那會兒,這裡還荒涼着,孤單單的一棟樓房,偶爾有幾家燈火亮着,那時候朧月還小,剛上幼兒園。我記得,她趴在窗戶上,壓扁了鼻子,嘴巴,看着窗外,那個小區的拐角處,是她的目光經常停留的地方。

朧月,那么小,她不懂大人們之間的事情,卻知道那扇窗戶的外面,那個小區的拐角處,會有我的出現,和她的出現。

朧月,小小的年紀就知道安靜地守候着一個家。

可是,我無法安靜我心裡的追逐,無法安靜。我是那麼不安分在一個小小的城市,不安分在一個小工廠,一個小車間,一個小工人的身份上。

我也知道,我的不安分還是她的安靜帶不給我激情與熱情。她燃燒不起來我體內的火焰,激發不了我整個的人生追求。

那個塞外的女人,她可以。真的,她可以。她可以讓我澎湃我所有的智慧與能量。

可是,一個男人應該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廣闊的拓展空間。不應該局限在一個小小的家庭,一個毫無生機與活力的女人身邊。儘管,儘管,她是我明媒正娶,大紅本子娶來的女人。她不了解我的思想,無法跟進我急促的腳步。

是的,我根本就是一個自私的男人。我不應該有一個溫馨的家之後,再有飛揚的心。不該在擁有了賢惠的妻之後,再有動情的女人。不該在女兒純真的童年裡,拋家離開。

是的,我是一個無情的父親。

可是,我這不是回來了麼?

只是,我回來的目的呢?她知道麼?她們知道麼?

二十多年,塞外的風依舊吹不散我心裡濃烈的鄉思。那些坐擁塞外風景的日子,我也會在心底泛起親情的漣漪。那個塞外的女人是豪情的,也是細膩的。儘管,她極力撫平我爆裂的褶皺,可是,她終究知道,有一天,我會回到我最初的地方。

臨走的那晚,她淚眼執手,突然間地,一言不發。可是我卻懂,她怕我此去再不回來。就像當年我離開文登,離開她們一樣,一走二十幾年。而我們的人生,沒有幾個二十幾年可以折騰了。

「朧月,快點兒,月亮都出來了。」我依稀聽到她喊女兒的聲音,依舊那麼輕柔,那麼純粹得像個孩子。

我趕緊躲進樓群的暗影里,我是不是應該給她們打一個招呼,而不是這樣貿然回來?

「朧月,你說你夢見他回來了,是真的麼?」我聽到她柔聲地問着身旁的女孩。

那是朧月麼?是我的朧月?修長的腿,勻稱的身材,明亮的眼睛,清澈。這麼大了?變了呀,也沒變。那雙眼睛依舊,一雙清澈的眼睛,我離開的時候,我見到過那眼睛裡有一汪清澈的水。

「瞧你,真當真呀!我做了一個夢而已。」朧月嬌嗔地挽着她的手臂,她們一起上樓去了。

須臾,樓上的燈亮了。依舊那暖白的光,似乎一切都沒改變。

可是,我卻是要回來的,回來帶走朧月。我需要朧月,我塞外的一切都需要她。

我唯一的孩子,唯一的朧月。

我怎麼告訴她們呢?我踟躕了我的腳步,突然間,我感覺到了內疚,感覺到了不安,是人性最大的譴責,與良心最大的震顫。

噢,不,不。我瞥見了她鬢角的白髮,她老了。

她含辛茹苦養大的朧月,她操心勞神的二十多年,難道就這樣被我的回來弄亂一切?我要這樣殘忍地打破她們的安靜麼?

可是,那個塞外的家業,我怎麼丟下?當初離開這裡的時候,我就沒想着會再有另外的血脈,儘管那時候沒有存着要回朧月的心。可是,我真的擔心一個塞外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會有一顆不安分的心與不安分的身體。而那時候,我要的不是生命的延續,我只要愛情的激情可以激活我所有的人生動向與追求。

生命里,我只要有一個延續就好。朧月,是唯一的。

而女人,不是我生命里的唯一。

可是,為什麼現在我真的有了這樣的決定,真的要面對這樣的局面與談判的時候,我會有心疼的感覺。難道,這個女人我也有依戀與愛?

不會!不會!如果有,我怎麼會離開?

這樣一個平庸的,淡淡到極致的女人,怎麼會有心疼的感覺?

那個等在塞外的女人才是我的激情,才是我生命里最讓我心尖兒顫抖的極致。

家,哪裡都是我的家,哪裡又都不是!

黃昏踏上這塊土地,我就一刻不停地思想着,遊走着我的靈魂。雖然有一些貿然,可是,我有回來的理由呀。

現在,已是萬家燈火了,我回家的理由呢?

[1]

作者簡介

邢志浩,山東省威海市文登人。做衣坊一女子。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