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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親節的日子裡哭泣(陳軍玲)

在父親節的日子裡哭泣
圖片來自創意悠悠花園

《在父親節的日子裡哭泣》中國當代作家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在父親節的日子裡哭泣

剛剛過去的,今年的父親節里,朋友圈中關於懷念、讚美父親的文章刷滿了屏。無論是**的文章,還是自己發自內心感觸的隨筆,抑或短短的幾句話語,幾乎都是對自己的父親充滿了懷念和稱讚之情。也有的人 轉載了朱自清老先生的《背影》,來緬懷自己的父親。但在那天的那個日子裡,我竟不知該怎樣想念他、緬懷他,那個給予我生命的人----父親,也許就是那種無從言表的想念才是最好最深的思念!

其實,我真的也很想念與思念我的父親,想念他的好,也思念他的不好。

我的父親是在他七十三歲時故去的,恰恰就印證了先人們的:七十三、八十四是坎年的說法。父親如今離開我們已有十三年了。父親的走,是在母親懷中無聲的離去。那日清晨,他似乎沒有任何的掛牽,也沒有任何的囑託,只是在沒有任何徵兆的前提下,他向母親提出早一些吃早飯。吃完早飯,坐在椅子上的父親要求母親將他腳上鞋子的鞋帶系好。母親蹲下,將他的兩隻鞋子的帶子系好後起身時,父親的頭已經無力的向下垂,母親急忙地用胸護住父親的頭顱,急急喚之,父親卻再也沒有回答母親。想念父親時,我便問母親:人家是不是只是睡着了呢?睡着了,你們怎麼就把人家埋葬了呢?每次,母親用已混濁的雙眼看着我的眼睛,那時,母親會抬起她那乾枯布滿青筋的手摸摸我的臉龐,她知道,我是在想念思念他呢!

對於父親的記憶,兒時的我真的沒有什麼印象。也似乎感覺不出父親對我們的疼愛。別人的記憶中,會有什麼趴在父親的肩頭撒個嬌、或父親牽着自己的手,或者父親給自己扎個紅頭繩什麼的畫面;而我的記憶里,父親總是板着個面孔,督促我們去學習,去幫助母親幹這干那。說心裡話,兒時的我,一點也不歡喜父親在家,盼着他能夠像別的小朋友的爸爸一樣外出一個多星期,那樣我該是多麼的快活和自由呀。我讀高中那兩年,父親正好外調異地工作,我那個高興勁,從心裡到臉龐。終於沒有人能夠不怒自威地管理我的學習狀況了(母親不識字)。於是乎,上課時偷偷的看小說、雜誌,老師講解的課程內容聽不懂,我也不虛心的請教了。接下來結果就是數學考試56分,沒關係,拿回成績單時,我自己悄悄地將56改為86後交予母親。母親是發現不了端倪的,我也沒有受到什麼指責。母親的好習慣就是珍藏我們的學習成績單後,在父親回家時,拿出來請父親看。早已忘了自己改動成績單的事情。某一天,突然接到異地的父親寫給我的一封信。言辭中表明:56分不可怕,可怕的是改動後的86分,會使一個應該積極向上學好的女孩子學會欺騙,而且欺騙的是不識字的媽媽。能否對的起媽媽每天辛苦的三頓飯的操勞,自己細細地去想。拿着父親第一次寫給我的來信,想着在家裡操勞的母親,不該欺騙媽媽的愧疚念頭湧上心頭。兩年的高中讀書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當我接到軍校錄取通知時,父親從工作單位請假回到新疆馬蘭場站,專程送我去學校上學,途中他對我的呵護,那叫一個細緻,從他看我的眼神中,使我感到父愛無比的溫暖和慈祥。記得他對我們講的一句話:希望他的兒女堂堂正正的做人,安安分分的做事。為了我們兄妹三人能夠安心的工作,父親在他身體狀況最不好的階段里,也不願意給我們兄妹增添任何麻煩,每一次的書信和電話里,總是說他和母親都很好,讓我們照顧好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努力的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同時也告誡我們,要為自己的孩子做個表率。

父親離走時,我沒能在他的身邊送他,這是我這個從事醫學工作的人,此生最大的遺憾。當我撇下獨自讀初中的兒子,急匆匆從新疆烏魯木齊趕回陝西富平老家的家中時,父親已躺在冰冷的棺木中。望着他的臉,扶爬在他的靈柩上,我的淚水如同決堤的河水,噴涌而出,淚珠差點灑滿浸透棺木。我不停地自責自己,二十多年來為了工作和自己的家庭,一直勤勞的忙碌着,卻沒有給父母盡過孝道。我的雙手緊緊抓住棺木,想要再看看父親的臉龐,想讓父親聽到我那愧疚的表述。嬸娘過來使勁拉起我說:女兒家的淚水是不能滴在棺木上的,否則你父親會走的不安心,還是要再次牽掛你的,你想讓你父親不安嗎?悲痛中,為了讓父親走的更加安心,我那抓住棺木的手,才緩緩地鬆開了那載着父親的棺木。泉涌般的淚眼,看着一鍬土、一鍬土的將棺木埋葬,我那傷心哭碎的心也隨父親而去。多年來,愧疚的心緒總是縈繞自己,久久不能釋懷。

我們兄妹三人,無論從哪方面講,我都是最像父親的。可以這麼說,我是遺傳了父母親的缺點。父親的身材不好,不屬於高大偉岸的那種,我偏偏遺傳了他的那種身軀,特別是那雙腿的短與粗的形態,這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會是怎樣的自卑呢?我曾經幾次和父母親生氣說:你們就是偏心,明明都是女孩子,為什麼將我姐姐生得那麼俊美和小巧 ,卻將我締造的那麼粗糟和肥胖(出生時八斤),也沒有婷婷玉立的一點徵象。這一切都來自父親的遺傳基因太強大。在我五十有餘的年齡時,父母親的某些疾病的遺傳基因又開始在我的身上顯現。比如:母親的牙不好,早早就用了假牙,父親的皮膚病是一直困擾父親晚年生活的一個疾患。可是,父親直到去世,都是一口好牙;母親的皮膚卻白皙,都八十歲了,還有人誇她皮膚真好。可我呢?皮膚動不動就過敏,時不時就有真菌感染的病患顯示;牙齒也不爭氣,去年感覺三十二顆牙都在疼,冷熱酸甜都不能碰牙,每次食物入口,我幾乎是直接咽下。唉,該我是我爸的親生女吧。記得父親離世的前半年,我第一次回父親的老家----富平縣鴻雁村,看望有病在身的父親。村上的老人們只記得我六歲的樣子,看着成年後的我,都驚呼說:原以為維娜(姐的名)是像爸爸的,想不到小娜更像爸爸,看她那身材和那走路的姿勢和她爸一模一樣,簡直就是翻版,難怪她爸經常自豪地誇她呢!為此走路之勢,還有一奇要講。父親原來工作單位的一個老戰友,離休後來我工作的部隊醫院體檢和休養。我和我父親的戰友,我敬重的叔叔,雖然互相都知道對方的近況,但是還沒有見過面。那日,我匆忙行走在上班路上,只聽到後方有一陌生的聲音喊:軍玲、陳軍玲。回頭一看,是我親愛的孟慶林叔叔,我趕緊迎上去,將我認識的叔叔阿姨全部問候完後,我好奇地說:孟叔叔,咱們這麼多年都沒有見過面,你都認得出我呀?他哈哈大笑說:哪裡能認得出你,只是你和你爸走路姿勢太像了,從後背看,就是你爸年輕時的姿態嗎!要不是知道你在這個醫院工作,我真以為是你爸返老還童了呢。啊!哎呀,看看我父親給我留下的多麼強大的基因吧。怪不得,我會經常做夢,夢見父親親切地對我說:女兒像爸有福氣。

父親七十三歲,離我們而去,還有二十年,我也是那個年齡,二十年的光陰中,父親還會是那頭頂飄過的白雲,窗外飛過的喜燕,夜闌人盡的皎月,還會給我打下了深深的烙印,讓我無比的思念他。在父親節的日子裡,兒子看着我對着手機里父親照片端詳後說:媽,我發現你特別的像爺爺,什麼都特別的像爺爺。爺爺對人友愛和善,正直善良,一輩子踏踏實實,你也是如此做人的。你看連你腿上、腳上的皮膚感染病,都和爺爺一樣,而且你和爺爺發病症狀還在同一個位置上。媽,你是不是又在想爺爺了?一句問話,讓我本來濕潤眼眶中的淚水沖了出來。

別樣疼愛我的父親,已經去了比遠方更遠的地方。在父親節日子里,我想念我的父親,想念他的好,思念他不好的強大基因 ,我在父親節的日子裡哭泣.[1]

作者簡介

陳軍玲,女。喜愛閱讀和書寫隨筆。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