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的河東河西(張志成)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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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的河東河西》是中國當代作家張志成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小七的河東河西
李嫂買了十隻小雞，餵活了七隻。幾天過後，又有一隻小雞拉稀，幾天的功夫就瘦了下來，看它那無精打采的樣子，就像沒有了活下去的力氣。主人李嫂看它個頭瘦小，而且還拉肚子，心裡也沒有打算它能餵活，就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小七。吃飯的時候大家都搶食，小七靠不到邊，就是靠了上去，別的小雞用腳蹬它一下就是一個跟頭。
幸虧它活下去的欲望很大，等到大家都吃飽了之後，找個舒服的地方睡覺的時候，它才敢走到雞食盆子周圍，含着委屈的淚水，去找一點別人剩下的殘羹剩飯。雖然小七活了下來，由於它個頭小，又髒又丑，總是合不上群。一旦進入群內，大家就欺負它，爭先恐後地追着啄它，本來就不健康的羽毛，被啄得還剩下了了無幾。但是，它有着醜小鴨的忍耐力，靠着堅強的意志，一天一天地長大起來。
就像幼兒園裡的小朋友一樣，大家只知道在一塊兒玩，卻沒有誰是男誰是女的概念，不管男孩或是女孩，誰長得個頭高大誰就是老大。這裡面有一隻小雞長得很快，雖然連它自己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卻被人們稱為老大，由此它自鳴得意，天天飄飄然的不知道自己姓什麼。每天最得意的事情就是變着法兒欺負着小七玩兒，它一腳能踢出小七三個跟頭，惹得大家直拍巴掌，伸出大拇指點讚，並群起高呼「老大萬歲。」
三個月以後，小七奇蹟般地活了下來，它的個頭也長得和其他人不相上下，不但體內的力量迅速地增長，羽毛也漸漸地長齊了。至此，除了老大之外，也沒有敢隨便欺負它得了。自此，它已能和其他的人共同進餐了。解決了吃飯問題，營養也就滿足了身體的需要，它的個頭突飛猛進，已經長得和老大身體不相上下了。老大還經常挑釁它，也只能和它打個平手，根本撈不到半點便宜了。
由於它出身貧苦，就是有了本事，也戰勝不了他內心的自卑感，暫時保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心理狀態。老大經過前幾次挑釁，也知道了小七的實力，再也不敢無端生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天，小七的身體有了急劇的變化，忽然發現它的身上長滿了五顏六色的羽毛，早晨天還沒有亮，它突然有一種想唱歌的欲望，就昂起脖子喊了一嗓子，發現自己的嗓音是那麼的洪亮，質地是那麼高昂，一下子驚得同伴們大張着嘴，說不出來的崇敬。那位老大不服氣，用盡全力也喊了一嗓子，與小七的音質音量相比相差甚遠，在雞群里沒有引起多少躁動，使得老大的臉上很是無光。
也就是從今天開始，老大和小七忽然覺出自己是男身。由此開始，他倆的食量和體力遠遠超過其他人。同時，他兩個的眼睛裡看到那五隻雞的時候，竟是另外一種感覺，看它們的時候，總是越看越順眼，越看越漂亮，身不由己的就想接近它們。這是他們青春期的到來，隨着情竇初開，他兩個意識到：那五個人都是姑娘家。是到了和她們交朋友的時候了。
在姑娘面前，男人總是不長出息的，表現的都很賤。在這方面，老大和小七都是一個德性。每當捉到一個小蟲子，都捨不得吃，「咕咕咕」地叫着，舔着臉去送給那些姑娘們吃。姑娘們會嘻嘻哈哈地去搶蟲子吃。搶不到蟲子的就「咯咯咯」地叫着圍着他兩個轉，一邊轉一邊罵着他兩個有偏有向，必須一碗水端平。每到這時候，他兩個總是不住地點着頭，虛心的接受批評。
時間一長，他們都成熟了，老大第一個開始踩母雞，小七雖然個頭大，因為小時候發育不良，性功能來的稍晚點，幹這個行當就晚了好幾天。當他第一次踩母雞的時候，感覺其樂無窮，就再也欲罷不能了。
不過這第一次踩了母雞後，就引來了和老大的第一次戰爭。因為小七挑釁了他的朋友圈，這是絕對不允許的。老大決定捍衛自己那至高無上的權力，就挓挲起羽毛，向小七撲去。小七看到老大來勢兇猛，大有一股拚命的勁頭，小七被他的氣勢所嚇，不由得連連後退，當他退到牆根，無法再退的時候，心裡想：絕不能坐以待斃，只有奮力反擊，才能一爭高下。你看他站穩下盤，也豎起羽毛，伸出長長的脖子，昂起高高的頭，只一下，就用嘴啄去了老大 脖子上的兩根羽毛，再一下就把老大的雞冠子啄出血來，借老大還在暈頭的機會，他連出數招連環腿，把老大打得屁滾尿流。老大退到一個牆角，縮着頭，徹底地敗下陣來。
如此一戰定乾坤，小七痛痛快快地打了一個翻身仗，把一生所受的怨氣都釋放出來，在整個雞群里站穩了腳跟，好個揚眉吐氣。
哎呀，你說這女人大都勢利眼的多。那些姑娘們一看老大指望不上了，以前跟着老大欺負小七的那些個事兒，似乎都忘卻了一樣，從即日起，她們都厚着臉皮，「咯咯咯」地圍着小七轉，哄得小七天天暈乎乎的不知道東西南北。整天價吃飽了就睡，睡飽了就踩着她們玩，也算是個小皇帝了。
老大雖然被小七壓得抬不起頭來，可他畢竟是個男人呀，而且它的周圍也不是完全真空的，總還有個把女朋友來往。不過這些行動都是偷着的，一旦被小七發現，鐵定會發生一場戰爭，每次戰爭的結果，都是以老大慘敗而告終。久而久之，老大脖子上的羽毛都被小七拔光了，白乎乎的肉上，經常滲出血跡，就是他那象徵男人的雞冠子，都被小七啄成了鋸齒狀，真有點慘不忍睹。
確定了自己至高無上的權威之後，小七整個人的思維有了根本的變化。他再也不把那五隻母雞當做自己的女朋友，在他的思想里，她們都變成了他的奴隸，或者說是性奴。他需要防備的就是老大，因為老大畢竟是男性，對他的權威一直是個威脅，更何況老大經常對他的女屬下圖謀不軌呢。
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小七為了顯示自己的本事和責任，他都是睡在門口，倒是能夠盡到保護全群的責任。有一天晚上，有一隻黃鼬造訪，全家人嘰嘰嘎嘎的就像炸了鍋。本來他們雞舍的鐵欞子間距很窄，一般的黃鼬是進不來的。可是這隻黃鼬會縮骨法，它鑽呀鑽的竟然鑽進頭來，黃鼬是雞的天敵，只要它的頭鑽進來，身子就會順利地通過。只要它進得來，所有的雞們一隻也別想活。情況萬分危急，所有的人都嚇得靠近牆根瑟瑟發抖，等待着厄運的到來。此時的小七嚇的手足無措，只能閉着眼睛到處亂啄，說來湊巧，也不知道是哪一嘴，竟然給那隻黃鼬啄瞎了一隻眼睛，當小七睜開驚恐的雙眼的時候，黃鼬已疼地抽回頭，吱吱叫着逃跑了。
經過這次黃鼬事件，小七保護了所有人們的安全，他的英雄地位更加牢固，沒有一個人不服他的氣。同時他的脾氣也見長，不管屬下有什麼看法，他飛揚跋扈的氣勢越來越大。每當李嫂餵食的時候，他大翅膀一閃乎，任誰也不敢去吃飯，等他吃飽喝足之後，打着飽嗝，伸一個懶腰，找一個地方睡覺的時候，其他的人們才敢一哄而上，搶一口算一口，搶不上的只能吃個半飽。最可憐的是老大，雖然是個男生，在眾多女人面前，他就像個太監，再也不敢靠近她們的身體了，整天價低溜頭搭拉角的，沒有了一絲男人的味道。雖然心中不服氣，卻和大家一樣，對小七的官僚主義敢怒而不敢言。只能聽之任之。
事情還不止如此，在小七看來，天爺爺老大他就是老二，他不但要控制全群，還想擴大領地。由於它的野心極度膨脹，企圖把整個院落都納入他的領地。
有了這個大膽的設想，他已忘乎所以，從即日起，他用無可抵擋的力氣，禁止一切男性進入這個院落，凡有男性進入這個院落，他就會上頭撲臉地去啄人家，往往使人望而生畏。為了這事，他不知道挨了多少李嫂地罵聲。
而主人李嫂講究的是六方和合，四鄰為安，由於她長得俊俏，脾氣又好，來她家串門子的人比較多。尤其是男士，就愛找李嫂嘮個家常，這些人沒少領教了小七得厲害，對他真是深惡痛絕，經常勸說李嫂把他殺掉。而李嫂喜歡他打鳴及時，一時也捨不得殺他。
有一天，左鄰家的一個小男孩，喊着李嬸來她家裡借東西。小七竟然撲上去，給小男孩啄破了耳朵和腳面子，嚇得小男孩哇哇大哭，致使小男孩的家長找了李嫂。好脾氣的李嫂不但給了人家幾張創可貼，還低三下四地給人家說了許多好話。
事後，李嫂一氣之下，捉住小七，把他關進一個獨立的雞舍，讓他永遠地坐進了禁閉室。[1]
作者簡介
張志成（瘋子）淄博市作協、網協會員、小說版塊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