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小聚(閒敲棋子落燈花)
作品欣賞
年前小聚
周六上午,我和董坐動車去大慶,海峰從廣州回來陪在大慶的父母過年,邀我們年前一聚,正巧國英和小卜也有時間。董跟海峰、國英和小卜是感情牢棒的鐵板燒。
出門時看到霧凇,坐在火車上,透過車窗向外看,霧凇綿延,景象很美。我們在大慶東站下,兩人輕手立腳,不讓海峰來接,坐303路公交在創業城南一站下車跟海峰會合。海峰說國英和小卜也快到了。
海峰領着我們兩個溜溜達達來到「香香」農家菜館,我們剛在包房裡坐下,國英和小卜就帶着兩大袋自釀黑啤和兩提簍黃啤進來了,我從背包里拿出杜松子酒、紅酒,還有我給他們做的皮凍和醬牛肉。五個人八個菜,沒有過多寒暄,斟滿酒,舉起杯,為立春將至,好久沒聚,喝吧。
聊着孩子的學習,老人的健康,講着各自的近況,話題密集,酒興正酣。國英跟哥哥姐姐上午去給老父親上墳,為跟我們幾個小聚,沒有去參加姐姐張羅的家庭聚會。小卜周六不休息,為等我們來,找人替了班。海峰早早訂好飯店,點好菜。他說:「在廣州的時候,就盼着回來跟哥幾個好好喝一頓了。頭幾年在南方還不覺咋樣,這兩年不知怎麼了,時不時會心生想念。離家遠,人也變得有點多愁善感。」
國英的兒子去年考入中南大學計算機專業。孩子在學校花錢很省,一個月1500就夠了,家裡給錢也不肯多花。為鍛煉自己的口才和邏輯思維能力,在學校報名參加了辯論社團。國英說:「孩子上大學雖然才幾個月,可這次回來,感覺長大不少,吃完飯,還知道幫他媽媽撿碗收拾桌子。去年我哥我姐家的孩子跟我兒子都考的不錯,一個長沙,一個深圳,一個南京,這次回來他們三個一聚到一起,就聊的興致勃勃,我們在一旁有時根本插不上嘴。看着三個孩子都在成長,叫人打心眼兒里高興。」
小卜的女兒雯雯今年高二,這次期末考全校排名22,小卜說:「這是我姑娘升入高中考的最好的一次,孩子的進步真讓我吃驚不小。這孩子自從上了高中,一下子長大不少,小腦瓜變得愛思考愛分析了,還動不動跟我討論點問題。有一天跟我說,爸爸,我發現自己在學習上有時候不夠聰明靈活,跟我們班的班長比,差距不小,我只有再多用點功才行,要不就被他們落在後面了。我姑娘現在是團支書和化學課代表,對班級的事兒可負責啦。我對我姑娘的成績相當滿意,可是我媳婦對孩子的要求太嚴,孩子累了想多睡一會兒也不成,我媳婦就跟個監工似的。我知道她是為了孩子好,但看到我姑娘胖乎乎的小臉都累出了尖下頜,我是真心疼。我媳婦一回娘家看我丈母娘時,我就不讓我姑娘熬太晚,該睡睡。我覺得對父母來說,孩子的健康快樂才是最重要的。」
談到父母的身體狀況時,小卜說:「前段時間我老媽生了一次病,自己上下樓不方便,我就背着她上下樓。我老媽心疼我,說自己有130多斤,背起來太重,掙扎着要自己走。我跟我老媽說,生兒子不就是要用的嗎?我老媽說那也不能把你累壞呀!」
海峰說:「我一年在家呆的時間太少,回到家就想多陪陪老爸老媽,陪他們買菜,逛逛超市,陪老媽一起做點飯,晚上沒事再陪我老爸喝點。我家洋洋這次放寒假從墨爾本回來,也想陪陪爺爺奶奶。我老爸老媽一見到孫女,就哪兒哪兒都不難受了,一天淨想變着花樣給孫女做好吃的。」……
就着白的、紅的、啤的;就着酸的、鹹的、辣的,聊着家常嗑,說着遠遠近近的事,不知不覺把天喝黑了。
此時,酒足飯飽,酒雖沒少喝,人卻不太暈。走出這家店,小卜提議去唱歌,海峰說去青瓦台洗澡,國英說:「這才第一悠,急啥?我看狀態都不錯,那咱們接着再來一悠。」說完國英拽着我們又走進旁邊一家燒烤店,不進去都不成。烤串、涮肚、炸花生米、涼拌菜,再加一箱雪花啤。這一悠撞杯的頻率明顯放慢,還是有點兒整不動啦。
小卜周日得上班,國英要跟兒子一起去駕校學車,酒不能再喝。走出燒烤店,夜風刺臉,小卜比國英擔酒,國英走路腳下發飄,董囑咐小卜先把國英送回家。小卜要海峰留住我們,說自己明天中午趕來。國英手把車門,不肯上車,說還有再下一悠,董和海峰好歹把小卜和國英勸上車。
海峰不讓我們走,說不去賓館,就去他老爸老媽那兒住,但是不能走,還沒跟我們呆夠。我們跟海峰說晚上還有好幾趟車,回去很方便,來的時候就是這樣打算的,這樣大家回去都能好好休息,酒已經喝的很開心了。海峰見拗不過我倆,便執意打車送我們到車站。在售票口買到9點36分的動車,海峰一直看着我們檢完票進到候車廳,才離開。
在站台上等車進站時,乘務員告訴我們可以就近上車,不用按票號來,這個點兒,每節車廂里都沒幾個人,可以隨便坐。上車後車一啟動,帶着幾分酒意,我倆很快睡着。本該在哈站下車,結果睡迷糊的兩個人在北站就下了車,一個也是從大慶東站上車的女孩跟我倆一樣,沒留神下錯了車。等走出出站口,我們才發覺下錯車。從還沒完全建好的北站走出來,附近黑燈瞎火根本打不到車。那個女孩跟我倆結伴一起走到有路燈的街面,在那兒等來出租,三人合乘一台車,我倆在公路大橋下車,女孩到南崗黃河綠園。
到家11點多,沖澡,吹頭髮,為等頭髮干,看了一會兒第60屆格萊美頒獎典禮,睡覺時1點多,再醒來已立春。「雖然春天曾在這裡/一次又一次重返/它是新的,一直年輕……」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