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主選單

求真百科

我的故鄉遙遠的夢(向在春)

我的故鄉遙遠的夢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我的故鄉遙遠的夢》中國當代作家向在春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我的故鄉遙遠的夢

流年一去不返,歲月落英繽紛。無論我走到哪裡,故鄉都如一條風箏的細線,永遠地牽着我的心。無情的歲月,老去了容顏,洗盡了鉛華,卻抹不掉我對故鄉溫馨的記憶,魂里夢裡,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去年春節前夕,我又回到了我兒時生活的地方,生我的土地,養我的山水,水瘦山寒,依稀如舊。昔日的沙石土路,如今都改成了平坦寬闊的水泥路,茅草房也都變成了磚瓦房,街道整潔,家家窗明几淨。到處洋溢着節日喜慶的氣氛。

父親殺了一口大肥豬,買了許多年貨,等着我們回來。三十多年了,我們星散各地,難得一聚。去年因為我的母親不幸離世,老家只有父親一人,孤單淒涼。我們兄弟姐妹商量着回家陪他過年。過了臘月二十五,我們陸續回到老家,一時間家裡熱鬧起來。不時看到遠處一道閃光,一團煙霧,接着傳來一聲脆響。那是人們在燃放雙響炮!節日的氣氛越來越濃。除夕之夜,父親特意燒了高香,放了煙花和上萬響的鞭炮。年夜飯時談笑風生,我們給他敬酒,也互相祝福。正月里,大家敲鑼打鼓,盡情歡笑。炒菜擺酒,你請我,我敬你,淳樸的鄉情溢滿大街小巷。男人女人,開懷暢飲,幾杯下肚,紅光滿面,酒足飯飽,互相攙扶,一路豪歌!

可是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麼都沒有,喪母之痛縈繞在心頭。早上起來,我順着熟悉的小路去後山上散步。遠遠望去,炊煙裊裊,薄霧蒙蒙。我家的老屋坐落在村子中間,背靠土坡,面向蒼山。村前的亂石灘上只剩下了小河故道,留着夏天洪水沖刷過的痕跡。一望二三里的地方才可以見到一片亮晶晶的河冰。在陽光下似乎一晃就要消失的樣子。小村周圍都是山,前山光禿禿的,布滿亂石,岩石裸露,氣象崢嶸,藏風聚氣,起伏連綿,榛柴叢生,山色蒼蒼。後山是黃土坡,上面布滿了乾枯的山花椒,空氣里瀰漫着香氣。這裡有着我太多的快樂和酸辛。我順着屋後的土坡小路踽踽獨行,小時候的記憶瞬間甦醒。這裡的一草一木都似乎還是那時的樣子,一時心底湧起的滿是感恩之情,它給過我那麼多的童年歡樂,春天裡的朵朵山花,夏日裡的鳥叫蟲鳴,秋天里的涼爽舒適,還有冬天裡的冰雪寒風。沒有柴火的日子,我跑遍了前後山坡,挑筐背簍,一根枯樹枝,一塊干牛糞都會帶給我欣喜。挑回家就可以用來燒火做飯,暖屋熱炕了。就這樣度過了我的青年時期。

現在後山上已經長滿了松樹,我徜徉在林間,耳邊的松風掠過,送來山里清香的氣息,沁人心脾,山光悅鳥性,雲影空人心!一時間,這熟悉的一切又把我帶回到遙遠的過去……

童年樂事

我八九歲的時候,成了村裡的孩子王。下河摸魚,彎弓打鳥,河裡洗澡……一個又一個夏天,樂此不疲。整個夏天我都不怎麼穿鞋,腳丫子粘滿了厚厚的泥巴,腳底磨出了老繭。所以走在遍地石頭的路上,也不怕硌腳。我三表哥十幾歲,說話結結巴巴,是生產隊的豬倌兒,每天去河灘的二陰地上放豬。清澈的河水日夜不停地汩汩流淌,河灘上泥土濕潤,綠草如茵,遍地都是蒲公英,開花的時候,金黃一片。幾十頭豬到處亂竄,呼哧呼哧地把草地拱出了一個個大坑,尋找下面的草根,吃得咔哧咔哧地響。有的豬狡猾得很,瞅着豬倌不注意,就偷偷地溜到莊稼地里,去吃土豆或者玉米什麼的。剛剛截回來一頭,又跑了另一頭。三哥東奔西跑,大聲叫罵,還是截不過來。記吃不記打,只要去過一次,它就會牢牢地記住。有機會就開溜!三哥是個鬼靈精,他也想出了好辦法。看我們幾個孩子整天瞎跑,到處玩耍。就神秘地對我們說,河套有一窩兒「河溜兒」,下了好幾個蛋了!我們一聽,立刻有了好奇心,因為太喜歡鳥了!第二天,就跟他去河套了。可是他並不馬上告訴我們那鳥窩在哪裡。而是讓我們去截豬,他卻坐在大石頭上當起了指揮官!我們邊玩邊幫着放豬,玩得泄勁了,就要回家。三哥這才帶我們去看鳥窩,找到一塊臥牛一般的大石頭,我們趴在地下看去,那下面真的有一個用軟草編織的鳥窩,裡面有三四個綠瑩瑩的鳥蛋,手指肚大小,太迷人了!那大鳥見自己的窩被人發現,急得上下翻飛,大聲鳴叫,有時落在附近的石頭上,長尾巴一翹一翹的,俊俏的模樣真是好看,然而三哥並不許我們掏鳥蛋,他說要等到孵出小鳥兒再說。於是我們又天天盼着看小鳥兒!小鳥兒遲遲不見,有時回家會挨打挨罵,每天還是傻傻地幫着放豬,三表哥心裡一定很高興!後來呢,後來三表哥給生產隊放羊了,再後來又給他自己放羊,一放就是幾十年……

傍晚,歸村的牛羊在河邊飲水,小河倒映着牛羊的身影。在夕陽的映襯下,山變成紅色的。成群的飛鳥在天上盤旋,鳴叫。我們抬頭望着,喊着:「燕兒燕兒過河來,蕎麥皮打羅來!」晚上,去村邊散步,半輪秋月,山水朦朧,蒼山暗淡。空氣里瀰漫的是莊稼的清香,耳邊蟲鳴唧唧,河裡溪流潺潺,靜謐極了!

中午時分,陽光燦爛,鑠石流金,熱浪滾滾,樹葉無精打采,蟬聲越發高亢。山坡上灌木叢叢,山花爛漫。紅艷艷的山丹丹在熱烈地開放,一朵一朵稀疏地點綴着。那開放的,花瓣翻卷,鮮艷靚麗,燦燦生光,山青花欲燃!紅的透亮,像一團火。那打着骨朵的,垂掛梢頭,恰似一個個小紅燈籠!幽藍幽藍的鴿子眼花,每一朵都是一隻鮮活的小鳥兒,惟妙惟肖,一對黃色的眼睛,灼灼其華,神采飛揚。

小河的水曬得熱騰騰的,去小河兒洗澡就成了每天中午最愛做的遊戲。午飯過後,我們成群結隊地跑到小河邊,找一個深水坑,脫得光溜溜的,在水裡撲騰,打水仗,碎玉一樣的水花此起彼伏,小河裡充滿了歡笑。衣服被扔在水裡,隨便洗洗就放到曬得發燙的大石頭上,一會兒就烤乾了。後來不滿足在小河裡玩了,就去更遠的一眼機井裡游泳,那水有幾米深,藍汪汪的看不到底。我們跳下去,泳姿並不優美,撲騰撲騰地游來游去,有的夥伴不會游泳,也跟着跳下去,眼看他慢慢地沉下去了,我們幾個會游泳的趕緊跳下去把他拉上來,英雄般的壯舉!

摸魚也是很好玩的,打魚摸蝦,耽誤莊稼。我們只知道玩耍,一點都不懂得為家裡做一點事情,那時卻一點都不感到愧疚!小河長年流着,不知道從哪裡來,也不知道到哪裡去。我們光着腳丫蹚水,在水裡捉魚。不過是幾條泥鰍,那魚身體光滑,靈巧敏捷,沒有耐心和技巧,還真捉不到。

如今小河早已乾涸,但在我的里還經常看到清清的河水,裡面遊動着好多的魚!還有河邊飛着的那些小鳥兒!小河漸行漸遠,一如我遠去的童年歲月。遠去的小河給了我多少歡樂,我多麼懷念童年的那條小河呀!

老屋往事

不舍晝夜的光陰里,故事不故,常說常新。歲月如歌,蒼老了容顏,沉澱了記憶。從山東來到塞外,落戶在這裡。遙望先祖,杳然無跡。算起來,我也是家族定居這裡以來的五世孫輩了。赤貧的先人們走過漫長滄桑的歲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這片土地上生,也在這片土地上死,生生不息。憑藉着頑強的毅力,戰勝了多少艱難困苦,才迎來了今天的好生活。

我剛記事兒的時候,家裡是兩間茅草屋,煙熏火燎,一米見方的紙糊的窗戶,裡邊黑洞洞的,有些瘮人。秋天的午後,我睡覺醒來,聽見外面的吆喝聲:「磨剪子來——戧菜刀!」還有拴在老井邊的毛驢高亢悠長的鳴叫聲。不知怎麼,那聲音現在還會在我的記憶里響起。母親牽着我的手走在院子裡,低矮的圍牆上,撒滿陽光,地上一大一小兩個牽着手的人影。這是我最溫馨的時光吧。鄰居是一個老太,她丈夫老李會計早已故去,據說他們祖上是有錢人,家裡頗有積蓄。我的頭髮長長了,母親就領着我去老太家剃頭,老太太年逾古稀,滿頭白髮,梳着一個纂,用黑色的網罩住。她彎腰駝背,非常和藹,從沒聽她高聲大氣地說話。她的剃頭刀不是很快,剃得我大聲喊叫。她們就停下來哄我,給我幾個餜子吃,那東西圓圓的,油炸過的香味,外邊粘着一層白糖,香酥甘甜。我不哭了,再剃的時候也就勉強忍住!後來有一天晚飯後,我母親拉着我的手去她家串門,天要黑了,暮色籠罩着她的小土屋。屋裡還沒有點燈,我們走進去,看見她一個人橫着蜷縮在炕上睡覺,發出的鼾聲連綿不斷。她身邊還睡着一隻老貓,老貓陪伴着她呼呼大睡!紅木柜上靠牆擺着的自鳴鐘滴答滴答地響着,這是她家的古董,西洋進口的物件吧!上邊的黃銅裝飾顯得雍容華貴。母親叫她一聲,她沒有答應,睡得很沉。我有些害怕,覺得她似乎要死去了!拉着母親趕緊走出來。果然第二天早上,就聽見她院裡傳來了她女兒的哭聲,她真的死了,在那個秋夜裡!我再也不能去她家剃頭了,再也吃不到她家的餜子了!她女兒是獨女,本該繼承她的財產。可是老頭兒老太早已偷着把存摺給了侄子,因為侄子是過繼給她們頂支的,不然就他們身後不能進入祖塋。他女兒也是兒孫滿堂的老人了,還是哭,哭得傷心,哭得怨恨。絮絮叨叨地訴說他們的不公。

這就是我住過的第一座老屋,老屋裡有我最樸素原始的鄉愁,揮之不去。

大約是我三四歲的時候。我們搬進新家裡去了。土木結構的新屋是父親和幾個舅舅蓋起來的,新屋坐落在原來老屋的後面,背依土山,前面過了一條小河就是挺拔高峻的峰巒。新屋有了進步,三間草苫房,玻璃窗戶,新木門。冬天裡,窗玻璃上,外屋的板門上,都結了厚厚的冰霜,屋裡冷極了。天色已晚,雪還在下着,晚歸的羊群回到村里了,呼朋引伴,尋兒覓女,一片咩咩的叫聲。一會兒功夫小村又恢復了平靜,家家戶戶點起油燈,院子裡掃出一條路,小路兩邊堆着厚厚的積雪,我聽到雪花落在雪地上的聲音,簌簌作響。天晴了,父親去後山上抓野雞,他說這雪天野雞在雪地上跑不快,飛一翅子落下就再也飛不起來了。被捉住的野雞放在炕上,左顧右盼,那麼高大,那麼艷麗,我最喜歡的就是它的長尾巴,那尾羽花紋亮麗,又直又長可愛極了。

夏天里,我們站在窗台上看下雨,雨點打在泥地上,濺起朵朵水花,屋檐上順着草尖流下來的水,在窗前掛起了一道珍珠串成水帘子。我們就喊「大雨大雨嘩嘩下,北京給我來電話。讓我去當兵,我還沒長大」。院子裡匯聚起來的水流成小河,渾濁的水流到大門外面去,流到村前的小河裡去,一會兒功夫,上游的千溝萬壑里,濤濤的洪水洶湧澎湃,小河變成大河,濁浪翻滾,砰崖轉石,沖毀了不少田地莊稼。我在這裡住到了我自己成家立業,結婚後還在這裡住了兩年。四十多年過去,它也變成了老屋。只是趕上了好政策,2016年,十個全覆蓋工程中,我家的老屋煥然一新,舊貌換新顏!

大爺爺的老屋

這個院子裡還有一座老屋,是我的大爺爺和大奶奶老兩口居住的。不知道過了多少年月,坐北朝南的兩間小屋,房子上面的苫房草有一米多厚了。記憶里印象最深的就是冬天。從小小的玻璃窗透進陽光,照在溫暖的炕上。炕沿邊上有一個火盆,裡面總是盛滿了羊糞燒出來的火,上面覆蓋着一層灰,烤得屋裡暖乎乎的。火盆旁邊總是放着一個煙笸籮,裡面裝着搓碎的煙葉。只要用火鏟子撥開上面的一層灰,就露出紅紅的炭火,伸開兩手,翻來覆去地烤一會兒,凍僵的手就熱熱乎乎了!陽光,火盆,燒得熱乎乎的小炕,是大奶奶家給我的最深刻的記憶,溫暖了我童年的記憶,讓我在那些寒冷的冬天,有一個理想的去處。在外面玩得冷了,手腳凍得冰涼,我就可以跑到大奶奶的屋裡去,屋裡的熱氣瞬間溫暖了我。烤得手腳暖和了,就再出去玩!大奶奶家裡時常有人來串門說話。他們坐在溫暖的炕上,抽着一袋又一袋的旱煙,噴雲吐霧。藍色的煙霧繚繞瀰漫,裊裊升騰,神仙似的享受!那煙葉都是大爺爺大奶奶自己種的,碩大的葉子綠油油的,像一把把大蒲扇,到了秋天打下煙葉子,用煙繩子草編織起來,鋪在草上晾曬,幾經露珠浸潤,秋霜打過,煙葉變得發黃,金黃金黃的。等到幹得差不多了,就一捆一捆地收起來。抽的時候就拿幾片搓碎,放在煙笸籮里。大奶奶的煙袋好精緻,銅製的煙袋鍋兒,雕刻着花紋,細細長長的紫色的煙袋桿兒,另一頭是玉石琢磨的煙袋嘴兒。大爺爺的煙袋就很粗糙,不過是買一個鋁質的煙袋鍋,安上自己用一截木棍做的煙袋桿兒,就可以了。照樣抽得煙霧繚繞。他們一邊抽煙一邊閒話,張家長李家短,說起來繪聲繪色,比比劃劃,沒完沒了,樂此不疲!白天,我看着他們抽煙,聽他們閒聊。晚上就在他們的炕上睡覺,大爺爺睡熱炕頭兒,大奶奶在炕中間,我在炕梢兒。給我鋪的是一條皮褲改作的皮褥子,一個冬天暖和極了。睡覺的時候。大奶奶就喊:「聾子,熄燈!」大爺爺就吹熄了牆上燈窩兒里的煤油燈。夜裡,煙癮犯了,大爺爺還會嗤嗤地劃着火柴,點着煙,再抽一袋,有時候一夜要抽三四次!

冬天的山村,安詳寧靜。暖陽斜斜地掛在南天,慵懶地灑下光輝。楊樹下厚厚的積雪,閃爍着點點銀光,雪地呈現幽藍幽藍的光彩。從高處望去,小村莊臥在一圈小山下,在山的懷抱里,似乎沉沉地睡着。村邊土地平曠,村裡屋舍儼然。楊樹斑駁的倩影映照在屋牆上,看不見一個人影,大家都躲在溫暖的屋裡貓冬。偶爾傳來深巷裡的犬吠和幾聲渺遠的雞啼,小村顯得更加平和寧靜。

大爺爺是養羊的能手,他們有幾十隻羊。他穿着羊皮做的皮襖皮褲,腰間扎着青布帶子。頭戴狗皮帽子,腳上穿着氈嘎達,手上戴着皮手悶子,再冷的天他也不怕。每天晚上,羊群從山上回來之前,他都要把羊草攤在院子裡,等羊群回來後,他就拿着鞭子看着羊吃草,餵飽了再圈回羊圈裡去。特別體弱的,還要留下餵些玉米粒之類的飼料。由於精心飼養,他家的羊都膘肥體壯。羊圈上面搭着棚,上面蓋着茅草。冬天的夜裡,那些羊挨挨擠擠地趴在一起,地上鋪着厚厚的羊糞,起到了保暖的作用。等到把羊都餵好了,他才回到屋裡,卸下裝備,坐到炕上烤着火盆抽煙去了。

大爺爺如此能幹,天氣晴好的日子,他裝備齊全,挑起挑筐,腰裡別上鐮刀。晃悠悠地走上山嶺,影子越來越小,一會兒就走到嶺的那邊去了!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那道山嶺上又出現了他的身影。挑筐里裝滿了枯草,干牛糞,乾柴棒。他順着小路,不急不緩,晃晃悠悠,身影越來越高,越來越大,終於清晰起來,看的見他腰間的煙袋荷包兒,看得見他的鬍子了。到家了,他放下柴擔,鬍子上掛着冰晶,走進屋裡,又開始抽起他的老旱煙。一會兒,大奶奶做好了飯,鋪滿陽光的炕上,一個小方桌,煮好的土豆,散發着香味,熱氣騰騰。碗裡是倭瓜米粥,焦黃焦黃的。老兩口就坐在炕上吃飯了。很少見過他們殺羊,桌上也沒有什麼豐盛的菜餚。他們是這樣的勤勞,這樣的簡樸,一輩子都在這山水之間,在這片土地上生活。一直到離開他們的老屋,走進那村外山腳下的黃土裡!他們一生創造的多,索取的少,那些財富都留給了他們唯一的女兒,也就是我的姑姑。不知怎麼,我時常夢見他們,夢中的他們還在那個老屋裡,從未離開!我覺得,老一輩人身上的艱苦奮鬥的精神也流淌在我們的血液里,未曾離開!

過完了春節,我們又要各奔西東了。明日隔山嶽,世事兩茫茫。我的故鄉遙遠的夢,夢裡有我永遠的鄉愁,不管我身在哪裡,都感覺有一條根,牢牢地扎在泥土裡。[1]

作者簡介

向再春,男,漢族。網名慧眼寒蟬。祖籍山東,現居內蒙古赤峰市克什克騰旗。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