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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風清良夜來(閒敲棋子落燈花)

月白風清良夜來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月白風清良夜來》中國當代作閒敲棋子落燈花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月白風清良夜來

秋意漸起的清晨,不小心碰落草葉和花瓣上的露珠,會帶來一絲絲冰涼的觸感。晨練的人們這兩天已換上了長袖衣褲,不然剛走出門那會兒,胳膊和小腿上會起一層雞皮疙瘩。

秋天這個敦厚的老友就這樣不遠不近地守候着我們。隨後的日子,他會讓我們在驚艷的秋色中一次次沉醉悵惘與追憶不休。

也許會想起《秋天奏鳴曲》、《秋天的童話》、《秋天裡的春光》、《秋天的記憶》、《秋天的馬拉松》、《秋日和》、《紐約的秋天》,還有侯麥四季中的秋……想起那些在秋天裡發生的動人故事。

德利哥已從醫大二院轉入農墾醫院康復科,情況不樂觀,接下來將是一段最艱難而漫長的康復期。每去一回心裡都要難受好一陣。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想:德利哥今日會不會好一點兒?在醫院輪流看護德利哥的家人看上去都憔悴了許多。

讀茨維塔耶娃書信選讀得入迷,讓你一時來了興致,想寫封信給某人,哪怕此人就在離你不遠處。

你問我,看了嗎,我寄給你的那封信?我說還沒捨得拆開呢,信封和郵票已夠好看,不想破壞。我把信仔細地夾在一本書的書頁里,只等月白風清良夜來時再輕輕開啟。

這個年代,寫信和讀信不單純是為了懷舊,享受寫與讀的過程,而是想藉此在某個時刻喚醒心中那些漸漸失落的期盼與等待,喚醒那些不因時光逝去不再來而消失的簡單與美好。

夜晚的那陣雷鳴電閃頗有些虛張聲勢,並沒帶來多少雨,像是有誰故意製造的一種舞台效果。沒過多久,一切都安靜下來,地上的雨很快被風吸乾,天上的雲也慢慢自行消散,只把一輪好月光留在夜的舞台上。

此時,恰是未眠的人看月光獨角戲的好時候,月光與人彼此遙遠對望,讓話語沉默,讓心頭寧靜。

此時,月涼如水,身體渴望跟毯子親近,身體渴望跟身體靠近。你說不只是為了忘卻,人們才彼此相愛。

剛看過伊朗導演阿巴斯的《Five》,在這部74分鐘的片子裡,只有5個鏡頭,沒有一句對白,沒有解說,只有來自自然的聲音,影片記錄了生命與海在不同時間段的表現,具有實驗性。這也是他向小津致敬的作品。

片中的主角大海就像命運,不斷被海水沖刷的一截斷木就像我們每個人,一次次被命運衝擊,就算被命運捉弄的遍體鱗傷,也沒有放棄,還在等待命運風息浪止。

面對海浪

斷木放棄努力隨波逐流

斷木掙紮上岸不想被吞噬

大提琴雄渾低沉的聲音傳來

畫面中可見蒼茫的大海,白色的欄杆,飛翔或遛彎兒的鴿子

海邊穿行的男男女女

沒有人更多地注視大海注視自己的命運

有人帶着狗

有人帶着帆板

有人帶着傘拄着拐杖

有人在鏡頭前奔跑而過

浪花拍岸聲聲不絕

沒有人比海邊的鴿子更悠閒

遼闊無際的海岸線

有向鏡頭裡看的人

有年輕的母親推着童車

有光腿跑過的少年

清冷的海邊人們大都穿戴着秋天的衣物

四位老人在鏡頭中停留

他們在聊天在議論着什麼

隨後相繼離開

海邊的空鏡頭

海的顏色在變化

海邊的五隻流浪

他們也喜歡在自己的命運面前徘徊

生命有時像是一場幻覺

其中一個在海邊睡着了

醒來慢慢向同伴靠攏

他們一直靜靜地看着大海

像有自己的心事與煩惱

有海鳥飛過他們頭頂

一個同伴在搖尾巴

海一點點消失了顏色

這時海邊只有他們

他們趴下又站起

像在閒聊

說些只有他們自己能聽懂的可有可無的話

豎着耳朵聽海的聲音

他們在等夜色中的海

狗兒們睡着了

只有一隻醒着

他們成了鏡頭裡的一小塊陰影

最後消失不見

音樂在空鏡頭中起伏迴旋

海浪聲

仿佛新的一天又來

海水由淺入深的漸變

一群鴨子走過

黑色白色灰色褐色雜色

一隻一隻走過

幾隻幾隻走過

彼此間保持着一定距離

不知道他們要去哪裡

要走多遠

後面有無追趕

有些鴨子叫出了聲

之後他們又往回返

比先前多了許多

群鴨

有的想停下卻停不下

命運裹挾而行

吉他聲

畫面全黑

無意中我們像窺見了自己的人生

黑夜降臨

各種自然的聲音傳來

有極小的一處水光

鴨子水鳥的叫聲,狗叫聲,青蛙的叫聲

有人在傾聽

那點光漸漸明亮

夜的各種天籟之音

水中的月光漸清晰

夜色中水的波紋

水波中被切割變形的月光

畫面隱去

似有雷聲、犬吠、蛙鳴

生命的黑暗期喧囂不停

又見水中的月光

逐漸完整的月亮

海面波光的抖動

生命從未靜止過

只要我們在

就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雨聲混雜着蟲鳴雷聲

雨聲越來越大

閃電,閃電中的雨

雨聲雷聲繼續

無盡的傾聽

黎明要來

青蛙合唱

雨停下來雷聲遠去

水中又現月光

水中的蚊子嗡嗡嚶嚶

黎明來臨前的天黑

各種聲音重又匯聚

雞鳴,青蛙的聒噪,犬吠,鳥鳴

喧囂與安靜並立

天色一點點亮起來

綠色的海水中洇着晨曦的紅

生命的奔流

無止無歇

……

同樣是阿巴斯的電影,《Five》不同於《櫻桃的滋味》、《隨風而去》、《合法副本》,沒有故事、沒有情節,沒有人物,沒有深刻的哲學和宗教意味,它記錄的只是一段純粹的生活流,一段自然流,而自然里的時光遷徙與喧囂寂靜,卻讓人重獲安寧。 [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