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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書·王尊傳出自於《漢書》,由我國東漢時期的歷史學家班固編撰,是中國第一部紀傳體斷代史,「二十四史」之一,是繼《史記》之後我國古代又一部重要史書,與《史記》、《後漢書》、《三國志》並稱為「前四史」。 [1]

目錄

原文

王尊字子贛,涿郡高陽人也。事師郡文學官,治《尚書》、《論語》,略通大義。初元中,舉直言,遷虢令,復為護羌將軍轉校尉,護送軍糧委輸。而羌人反,絕轉道,兵數萬圍尊。尊以千餘騎奔突羌賊。功未列上,坐擅離部署,會赦,免歸家。涿郡太守徐明薦尊為郿令,遷益州刺史。尊居部二歲,懷來徼外,蠻夷歸附其威信。博士鄭寬中使行風俗,舉奏尊治狀,遷為東平相。

是時,東平王以至親驕奢不奉法度,傅相連坐。及尊視事,奉璽書至庭中,王未及出受詔,尊持璽書歸舍,食已乃還。致詔後,謁見王,太傅在前說《相鼠》之詩。尊曰:「毋持布鼓⑴過雷門②!」 王怒,起入後宮。尊亦直趨出就舍。先是,王數私出入,驅馳國中,與後姬家交通。尊到官,召敕廄長:「大王當從官屬,鳴和鸞乃出,自今有令駕小車,叩頭爭之,言相教不得。」後尊朝王,王復延請登堂。尊謂王曰:「天下皆言王勇,顧但負貴,安能勇?如尊乃勇耳。」王變色視尊,意欲格殺之,即好謂尊曰:「願觀相君佩刀。」尊舉掖,顧謂傍侍郎:「前引佩刀視王,王欲誣相拔刀向王邪?」王情得,又雅聞尊高名,大為尊屈,酌酒具食,相對極歡。

初,中書謁者令石顯貴幸,專權為奸邪。元帝崩,成帝初即位,顯徙為中太僕,不復典權。匡衡、張譚乃奏顯舊惡,請免顯等。尊於是劾奏:「丞相衡、御史大夫譚位三公,典五常九德,以總方略、一統類、廣教化、美風俗為職。知中書謁者令顯等專權擅勢,縱恣不制,為海內患害,不以時白奏行罰,而阿諛曲從,無大臣輔政之義也。赦後,衡、譚舉奏顯,不自陳不忠之罪,卑君尊臣,非所宜稱,失大臣體。」天子以新即位,重傷大臣,乃下御史丞問狀。劾奏尊妄詆欺非謗赦前事,以塗污宰相,輕薄國家。有詔左遷尊為高陵令,數月,以病免。

譯文

王尊字子贛,涿郡高陽人。侍奉郡中的文學官並拜他為師,研究《尚書》、《論語》,通曉大義。初元年間,因為直言進諫,被推舉為虢縣縣令。又做護羌將軍轉運校尉,護送軍糧的運輸。後來羌人反叛,斷絕轉運的通道,羌兵數萬圍困王尊。尊帶領千餘騎奔馳衝突羌賊,功勞沒被報到天子那裡,反而被判擅離部署罪,遇大赦,被免職回家。涿郡太守徐明推薦王尊做郿縣令,又升為益州刺史。王尊在任二年,懷柔外來者,異族歸附於他的威信。博士鄭寬中受命巡視風俗,向皇上稟報王尊治政的狀況,王尊被提拔為東平相。

這時,東平王憑皇上至親驕奢不守法度,傅相牽連得罪。到王尊任職,捧着璽書到庭中,東平王不出來受詔,王尊持璽書回到住處,吃罷飯才轉到東平王府,傳達詔書後,謁見東平王,太傅在前講《相鼠》之詩,羞辱王尊。王尊說:「不要拿着用布做的鼓走過雷門!」東平王發怒,起身進入後宮。王尊也徑直跑出回到住處。此前,東平王屢次私自出宮,趕着車馬在都城中跑,與後姬家女子私通。王尊到官,召令養馬者說:「大王出外應隨從官屬,使車鈴響才出去,從現在起,有命令駕小車的情況,叩頭勸阻,說是我規定的。」後王尊朝見王,王又迎請王尊登堂。尊對王說:「天下人都說大王您有勇氣,但您只不過是自恃身份高貴罷了,哪裡能說得上有勇氣?像我王尊才是勇。」東平王變了臉看着王尊,意思要擊殺他。就佯裝好言對王尊說「:希望看一看相君佩的刀。」王尊只是抬自己的胳膊,回頭對旁邊的侍郎說:「讓我拔出自己的佩刀給大王看,難道想要誣陷我拔刀對着大王嗎?」東平王的思想被說破,又一向聽說王尊的大名,很有點屈服王尊的樣子,便酌酒具食,相對暢飲。

當初,中書謁者令石顯被寵幸而顯貴,專擅權力做了許多壞事。漢元帝駕崩,漢成帝剛剛登上大位,石顯被調任做中太僕,不再握有大權。匡衡、張譚這才上本揭發石顯過去的惡行,請求免去石顯等人的職位。王尊於是上了彈劾匡衡、張譚的奏本說:「丞相匡衡、御史大夫張譚位列三公,主管五常九德,應把總攬治國方略、統一各種規則、推廣教化、美化風俗作為自己的職分。他們明明知曉中書謁者令石顯等人獨攬大權,恣意放縱不受節制,是天下的禍害,卻不在該上奏的時候稟告皇上處罰石顯,反而對他阿諛曲從,沒有盡到輔政大臣的義務。皇上發布(對石顯)的赦令之後,匡衡、張譚上奏舉報石顯,全不說自己未盡職守之罪,貶抑君上而顯示自己的高明,是很不適合說的,有失做大臣的身份。」成帝因為自己剛剛登位,就有人責難、攻擊大臣,於是將事情交給御史丞查問。御史丞上奏彈劾王尊肆意言說、誹謗赦前之事,是給宰相抹黑,對國家不敬。於是降下詔書將王尊貶為高陵縣令,幾個月後,又因病去職。[2]

作者簡介

班固(32年—92年),字孟堅,扶風安陵(今陝西咸陽東北)人,東漢著名史學家文學家。班固出身儒學世家,其父班彪、伯父班嗣,皆為當時著名學者[3]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