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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樸實話語(白來勤)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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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樸實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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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樸實話語》中國當代作家白來勤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父親的樸實話語

我自幼喪母,斗大的字也認不出幾口袋的父親,就是我的第一任老師。在我幼小的心目中,父親既能在紙上牆上畫畫,又能給走高蹺、唱大戲的人化妝,還會做燈籠搭仰棚做花圈等紙紮活,既會木工瓦工、蓋房砌牆打家具樣樣在行,更是四里八鄉聞名的廚師,蒸煮燴炒燜墩燒烤烹飪饌餚無所不能,經他烹調的飯菜村裡的大人小孩吃了還想吃。他曾是生產隊養豬場的飼養員,把滿圈滿圈的大豬小豬餵養得個個膘肥體胖,一見他就興奮得搖頭晃腦哼哼唧唧直流口水。後來父親擔任了生產隊植棉組的技術員,把棉花務弄得枝繁果茂花滿眼,單產年年向上躥,省市的棉花種植現場會都曾在我們村舉行過。父親是我心中的聖人,他的話,就是兒時的我心中絕對的真理。

上世紀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我的孩提時節,家境甚貧,常有食不果腹之虞,但我的舌頭還是很靈敏的,能嘗來什麼好吃什麼難咽。一次姐姐烙餅時將餅皮烙焦了,我只吃餅瓤而將餅皮棄之不食。父親見狀,撿起我丟棄的餅皮送進嘴裡如啖佳肴,不住的連稱「好吃好吃」,我茫然不解地問:「不苦嗎?」父親笑了:「吃灼灼饃拾錢呢!」哦?拾錢呢?我趕緊拾起丟在一邊的焦灼餅皮,丟進嘴裡,咀嚼起來,真希望能拾到一筆錢好改善我們生活的窘境,起碼為父親換一條腰帶,因他的腰帶已成了破布綹鬚鬚兒了。後來,我真的在路上或家中撿到過一分二分的錢,就愈加相信父親言之不虛。

有一年除夕,我將姐姐為我縫製的新衣服穿在身上,心中甚為高興,手舞足蹈之餘還不時的看着煤油燈投映在牆上那我的身影。父親看到後一臉嚴肅,說:「小娃不興看影影兒,看影影變狗哩!」狗是什麼玩意?吃屎的東西!我不要變狗,要做人,我不看影影兒了。

小孩的羞惡感是很淡漠的,隨便在大庭廣眾之下拉撒是尋常事。有次哥哥患了眼疸,疼痛不堪。我問父親:「哥哥怎麼會得那病?」父親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愛在車渠(車轍)里尿吧!弄不好還會瞎眼睛呢。」什麼,在車渠里撒尿會得眼疸?會眼瞎?我再也不敢在車渠里撒尿了,再憋也要憋到茅廁里,瞎眼的感覺肯定不好受,眼前一團漆黑什麼也看不見,我要看見父親和姐姐哥哥,不能瞎眼啊!

麥場畔有一棵低矮的老柳樹,有一棵高大的白椿樹,一年夏天的一陣狂風過後,白春樹被連根拔起,老柳樹卻安然無恙.我問父親,白椿樹那麼高怎麼會被吹倒、老柳樹那麼低卻沒事?父親說,那是人們移栽過來的,根基淺;再加上太高就招風,最容易被颳倒。老柳樹是土生土長的,根基深;再加上低不起眼,風也就無可奈何它了。父親還說,樹挪死、人挪活,人要想把事干大幹好,就不能在一棵歪脖樹上吊死,就得好好念書,就得走出小地方,走進大世界。當然,還不能太出頭、太張揚,不然白椿樹就是例子;要像老柳樹那樣,學會低調處世,多做實事少說話,風都拿你沒辦法。

到深秋了,故園杮樹上的杮子真繁、真紅,如誰有意點亮的一盞盞燈籠,照亮故園,照亮我兒時的夢境。我問父親,為啥柿子開始時味道是苦澀的、後來味道是甜的?父親對我說:「事情要慢慢來,不能着急,心急吃不得熱豆腐。把事情干好,才能有回報,就像這柿子一樣,所有的甘甜都是苦澀的汗水換來的。」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我少年時即開始學習做飯,擀麵、切菜都跟父親學。我問父親:「面是擀薄了好呢,還是厚了好?」父親笑着說:「瓜娃喲,不是薄了好,也不是厚了好,而是均勻了就好。同樣,菜不是切得細了就好、也不是切的粗了就好,而是要切得粗細均勻,這樣不論煮、蒸還是炒,就會一起熟,不會有夾生。做人處事也一樣,你將來要是當領導,就得把一碗水端平,這樣大家就擁護你,意見就少了,也才會長久。」

童年的時光,悄悄地流過,許多事都已忘記,唯父親的這幾句話常在我耳邊響起,使我懂得了珍惜糧食和節儉生活,懂得遵守社會公德,懂得身正不怕影子斜,懂得只有付出勤勞的汗水才能換得苦盡甜來,懂得公平處事,起碼不以影子的端斜來判斷是非。父親是我心中的聖人,他的話哪怕全是謬論,童年的我也願以真理而待之!

感謝父親這幾句令我終身受益且樸實無華的話! [1]

作者簡介

白來勤,中國金融作家協會會員、陝西省作家協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