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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重(羅寄一詩歌)

作品原文

——送別「群社」的朋友們

  作者:羅寄一

  這樣多被壓抑的眼淚,

  這樣多被否定的怯懦,

  忍受了一揚手的殘酷,

  在不能塗改的可悲的笑臉里

  聽任靈魂的抽搐,是溫暖的記憶

  排列在眼前,是徒然的春日

  瞠目於生命的迷宮,是一種攝魂的召喚

  來自土地,是醉酒的牧師

  給自己以祈禱:卻不曾忘記

  春天的葉子是綠的,憐憫了生命

  而終於要宣誓效忠,就不能不接受

  各樣的虐待,當我們被迫用沉默

  來撫摸彼此的傷痕。


  這裡合法的秩序只配讚美

  統御一切的迫害受命於金錢的指揮

  流氓騙子闊步在輝煌的大街,

  溫良的子孫們,脫帽,低頭,致敬……

  這些金剛鑽照亮黑夜的暗澹

  這些Gasoline無休止地散步

  誆人的興奮,到處是扭結的燈光

  映透暗色的荒淫奔波在僵硬的血管。

  是脫節的列車傾倒在路旁,

  認定歷史是白痴,一腳踢開昨天和明天

  「主人萬歲!」你們營養不良的,

  胸懷叵側的,你們做夢的迷茫的

  你們被踐踏的棄婦,輝煌努力下被賑濟的遊民,

  你們都要舉起酒杯,

  給天賜的「自由」以讚美。

  而我們生活,在銅牆鐵壁的保障里。

  這就是無端飄落的花瓣,這就是

  封鎖在黃昏里的祈禱,這就是天亮以前

  寂寞的寒戰,這就是數不清的詢問

  在生命的榻前,因此有眼淚流進乾涸的

  白晝,土地的疼痛刻劃在大理石的額頭,

  而我們不掙扎就要在嘆息里死去,

  一代又一代,注釋了這古老的貞堅。


  不幸的是沒有被收買,獻身於

  戰國的無常,沒有匍伏於「偶然」的紛紜,

  讓自己朝拜這一刻的帝王

  而我們就將站起,鄙棄這墮落的

  市集,你們都走了,

  相信人類的手足要廓清天地

  安放自己在最好的角度,忍耐焦灼,

  永遠不能和土地脫離。


  雖然是多少遍一揚手的殘酷,

  記起每一個笑着的嘴角,

  每一次神聖的憂愁,每一片焦心

  來自愛,每一節捐獻給歷史的生命,

  終於確定了明天的行程,

  不能讓腳步停下——陋巷,垃圾場,

  販賣煙酒的行商,遮蔽天地的大謊,……

  溫柔的記念里樹立了倔強,

  因為是愛,我們永不凋謝的忠誠。

作者簡介

羅寄一,安徽省貴池縣(今池州市貴池區)人。1943年畢業於西南聯大經濟系。[1]

20世紀40年代在桂林重慶的《大公報·文藝》和昆明《文聚》上面發表過新詩和散文。1949年後為新聞從業人員,有多種譯著問世。[2]

就20世紀40年代中國新詩的文學版圖而言,羅寄一應屬於西南聯大詩人群系,詩作數量不多,迄今沒有進入研究者的視野。

藝術風格

羅寄一的詩歌歸類於20世紀40年代中國現代主義詩歌。[3]

隨着中國大陸再次進入一個開放的國際文化環境,西方現代文化和現代主義文學思潮隨之進入這個封閉了四十來年的東方國家,很快便與60年前的「五四」新文化時期遙相呼應,成為本世紀中國大陸第二次接受西方文化的高潮,也使中國文化和文學再一次匯入世界性潮流之中。所以,文革」後文學的現代意識的產生正是中國特定的歷史環境所造成的。

在20世紀40年代中期中國現代新詩選集《現代詩鈔》,共收錄66位詩人的作,其中有西南聯大師生12人的詩作。當時是西南聯大學生的有9人:穆旦(11首)、俞銘傳(7首)、杜運燮(4首)、何達(4首)、羅寄一(3首)、王佐良(2首)、楊周翰(2首)、陳時(1首)、沈季平(1首)。這些年輕的詩人的詩作大多初具現代主義風格的詩歌,由此可見聞一多對聯大的現代主義詩人的欣賞和支持。

其社會起源與個人起源都與這一代人在文革中的個人經驗有關,這些年輕詩人都有一個由信仰的狂熱到理想破滅後墜入絕望的共同的「文革」經歷,是這一代青年中最早覺醒並進行反思的一群。理想與現實的對立,使他們不約而同地想通過文學的方式得以解決,歷史機遇在他們身上體現為懷疑--覺醒--思考的歷程。

由客體的真實趨向主體的真實,由被動的反映,傾向主動的創造。但在另一方面,在「朦朧詩」的成熟形態中,「五四」新文學傳統的內在機制明顯地起作用,蒙太奇隱喻反諷等手法為知識分子的集體經驗提供了個人化、風格化的聚焦點;令人耳目一新的意象和意象的審美張力則構成意識衝突戲劇性的對象化,這既是個體的又是集體經驗的審美表達。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