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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人悵望蘇台柳.曾與吳王掃落花

行人悵望蘇台柳.曾與吳王掃落花出自宋代姜夔的《姑蘇懷古[1]

夜暗歸雲繞柁牙,江涵星影鷺眠沙。

行人悵望蘇台柳,曾與吳王掃落花。

目錄

譯文及注釋

譯文

在朦朧的夜色中,一片片雲兒,急遽地掠過船旁。清澈的江水,靜靜地流淌;天上的星辰,在水波中蕩漾,閃耀着光芒。沙灘上的白鷺,早已睡熟,沒一點聲響。

我默默地望着姑蘇台,帶着幾分惆悵:那迷濛的柳樹,經歷了多少年的風霜?是它,曾用低垂的細條,為吳王掃拂着滿地飄墜的花瓣。

注釋

姑蘇:蘇州西南有姑蘇山,因而蘇州也別稱姑蘇。

柁(duò)牙:船柁。柁,同「舵」。牙,牙檣。杜甫《秋興》詩:「錦纜牙檣起白鷗。」仇注引《埤蒼》:「檣尾銳如牙也。」檣即桅竿。

諸本並作「鷺眠」。夏校本記:「曹元忠校:『《鶴林玉露》引作「雁團」。』」杜牧《九日齊山登高》:「江涵秋影雁初飛。」

蘇台:姑蘇台,即吳宮。故址在蘇州西南靈岩山。李白《烏棲曲》:「姑蘇台上烏棲時,吳王宮裡醉西施。」又《蘇台覽古》:「歸苑荒台楊柳新,菱歌清唱不勝春。只今惟有西江月,曾照吳王宮裡人。」姜夔翻為新意。悵望,惆悵地看望或想望。

吳王:指春秋吳國之主。亦特指吳王夫差。

鑑賞

少年姜夔在目睹江淮一帶地方生產凋敝、風物荒涼,曾發出「徘徊望神州,沉嘆英雄寡」(《昔游詩》)的慨嘆,揚州慢、淒涼犯一類詞也頗有「禾黍之悲」,而在這首詩里,昔日的憤懣和憂慮化作了淡淡的惆悵,仿佛若有所失。後兩句使人愀然動色,楊萬里極喜誦之,或是其中蘊涵的歷史滄桑感和某種個人情愫的積澱與之心境契合,但僅如此不足以跳出李白《蘇台覽古》的窠臼,此詩妙處實在一、二句。起句疏宕,不涉題旨,欲抑先揚。寫晚雲悠閒、白鷺自適、星斗燦爛、山川依然,說景微妙,相形之下「悵望蘇台柳」就流露出了一種苦澀的況味,懷古傷今之情紆徐委折。景物的渲染與感慨的抒發相得益彰,物是人非的歷史感更加厚重,此詩興味深厚而筆致飄逸,具蘊藉空靈之美。姜夔《詩說》云:「韻度欲其飄逸。」這首懷古傷今之作不滯於情,不役於物,饒有遠韻。近人繆鉞《姜白石之文學批評及其作品》云:「白石之詩氣格清奇,得力江西;意襟雋澹,本於襟抱;韻致深美,發乎才情。受江西詩派影響者,其末流之弊,為枯澀生硬,而白石之詩獨饒風韻。」[2]

這首絕句可以和李白的《蘇台覽古》作個比較:「舊苑荒台楊柳新,菱歌清唱不勝春。只今惟有西江月,曾照吳王宮裡人。」

李白在詩中着重寫今日之荒涼,以暗示昔日之繁華,以今古常新的自然景物來襯托變幻無常的人事,從而抒發出今昔盛衰的感慨。而姜夔則借不變的姑蘇夜景,暗寓變化的人事,並借古諷今,給偏安一隅的小朝廷以冷嘲,立意要高出一籌。這兩首絕句都寫到柳,以之寄託興亡盛衰的感慨。但姜夔筆下的柳更富有活力,因為柳被姜夔擬人化了,帶上了作者自己的情感,並賦予柳以歷史見證人的身份。所以也比韋莊的「無情最是台城柳,依舊煙籠十里堤」來得空靈、活脫。不同的是李白詩中的柳相當於姜夔詩中「星」、「鷺」,而姜夔詩中的柳則相當於李白詩中的「月」。所以,這兩首詩的後兩句在構思上頗為相似。不同的是前兩句,李白以舊苑荒台春色依舊寄寓感慨,而姜夔則以江山永恆暗含人世滄桑。

作者將昔日的憤懣和憂慮化作淡淡的惆悵,仿佛若有所失,起句欲抑先揚,寫晚雲悠閒,白鷺自適,星斗燦爛,相形之下悵望蘇台柳,就流露出了一種苦澀的滋味。懷古傷今之情迂迴曲折。後兩句使人愀然動色,其中蘊涵的歷史滄桑感和某種個人情愫的積澱與心境契合,景物的渲染與感慨抒發得相得益彰。[3]

姜夔

姜夔[kuí](1154年—1221年),字堯章,號白石道人,漢族,饒州鄱陽(今江西省鄱陽縣)人。南宋文學家、音樂家。其作品素以空靈含蓄著稱,姜夔對詩詞、散文、書法、音樂,無不精善,是繼蘇軾之後又一難得的藝術全才。有《白石道人詩集》《白石道人歌曲》《續書譜》《絳帖平》等書傳世。

參考文獻